第81章 物是人非
顾治在夜色之中走过南华街，进了幸福小区。 一路上他遇到了一些认识的居民，这些人看到他的表情有惊讶，也有羡慕，还有畏惧。 但却少了以往的亲切之感。 因为他从来不与王家和矿井同事之外的人打招呼，所以让这些认识他的人少了很多尴尬。 小区内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才离开十几天好像又过了一世，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直到他习惯性地走到了王家大门前，才发现这道通常敞开着的大门紧闭着，里面的人已经搬走了。 顾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开门走进去。 王坚兄弟住的那间卧室只剩下光秃秃的两张单人床，他们也搬走了。 以前让他不喜的吵闹远去，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离开酒吧前，李龙已经向他提起过，王铁生死于犯罪，除了没有任何抚恤金外，还被收回了公司分配的住房，王坚也被辞退。 王家四口人几天前已经搬到了城北的小区租房住了，那里的条件比幸福小区还差了不少，租金还不便宜。 顾治躺到自己的床上，打开腕机，浏览最近的新闻。 帝国还是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帝国的首脑们还在为了民众的福祉奔波劳碌，帝国的精英们也在为帝国的繁荣尽心尽力。 只有黑岩城前几日发布了一条新闻，报道在黑岩城各位领导的支持下，黑岩城治安局与超星公司联手破获了一起灵晶盗窃案。 案件具体情况一笔带过，重点突出了参与破案人员的功绩。 市政长官、治安局局长、守备军指挥官、超星公司黑岩矿区的经理、安管部长等被表彰人员都接受了记者采访。 他们都一脸正气地表示绝不姑息在帝国境内的任何犯罪行为，他们没有任何功劳可言，付出的艰辛努力只是职责所在。 顾治差点都被感动了！ 最后，他只在超星公司发布的内部通告中找到了他和王铁生的名字。 他被宣扬成了举报田斌、万文超等人为首包括王铁生在内的犯罪团伙的功臣，同时被树立成超星公司青年矿工的典范。 他获得的重奖也被突出强调了。 他理解了那些熟人看他的眼神以及王坚一家人为什么一直没有来看望他，甚至一条问候的短信都没有发。 在他们看来，他就是踩着王铁生的尸骨往上爬。 而他却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实事就是如此，只不过是有意还是无意之分，可他能说清楚这一点吗？ 顾治心事重重地睡去，他虽然出院了，但大脑还很虚弱。 …… 第二天早上，他被肚中的饥饿弄醒，昨天喝了一肚子酒，早就化成尿液了。 他洗漱之后走出房门，刚想走向隔壁就反应过来，那里已经没有为他提供三餐的人了。 他走出小区，在南华街南面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早餐店，解决早饭问题。 他现在已经是有钱人了，腕机个人账户里躺着一百多万星币，可以供一家五口人省吃俭用几十年了。 他叫了两碗米粥，八个rou饼，两份小菜，这是他以前没想过的丰盛早餐，只是没有王坚兄妹一起分享，失去了快乐的意义。 他甩甩头，尽力不再去想以前的事。 他的腕机收到了超星公司人事部门发来的通知，从今天开始，他随时可以到内城区的灵能中心进行启灵仪式，只需要证实自己的身份就可以免费进行，直到成为灵徒。 通知中还附有一份进行启灵仪式的注意事项，这个原主的记忆中有印象，就是让参与者保持身心处于最佳状态，增加成功率。 启灵仪式虽然在帝国是一项成熟技术，已经有专家建议将其划归为常规医疗技术，由各地的医疗机构负责。 但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如果连续进行，会导致参与者身体组织崩溃，造成永久性伤害甚至是死亡。 所以，两次启灵仪式的间隔最低不得少于一个月，如果参与者身体素质较差，比如少年，最好是一年进行一次。 当然这是针对富贵人家的子弟而言，对于平民家庭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是在十八岁接受第一次也是免费的一次启灵仪式。 如果不能成功，才会掏钱进行第二次或第三次，但也只是等钱而不是等时间。 不过，顾治现在就可以享受等时间的待遇了。 他决定再休养几天，调整好精神状况再去进行第一次，这样到七月他可以进行五次，保证能够成功了。 吃完早饭，付了198元，他有点rou痛地走出店门。 他没有回家，而是信步往南华广场上走去。 因为不是休息日，广场上没有什么人，南华学校的大门紧闭，正是上课时间。 只有南华圣堂的大门敞开着，好像他们的大门从来不关，一直向信徒们敞开。 顾治迎着圣堂大门上太阳标志的光辉，走进了礼拜大厅。 这个时候只有零星的一些老年人在进行祷告，法坛上没有人，气氛少了几分庄严，多了几分清静。 他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跑到南华圣堂来，不是他心血来潮之举，他是昨天就计划好的。 他当日别无选择地盲目驱动六芒星法阵，让他经历了一场灵能加亡魂能量的全身淬炼。 虽然侥幸没死，还让灵魂光团得到了变异或进化，但他的大脑神经还是受到了损伤。 如今他只要一运用神识，就会体会到让人用针扎大脑的剧痛。 他不敢找医生治疗，如果等其自行恢复，也许要一两周或更长的时间。 现在他又无法到矿井找灵晶或亡魂滋养。 左思右想之下，他把主意打到了光明神教的身上。 光明神教与密修会其实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利用人类的灵魂力量或是精神力量进行修炼，都是着重于精神修炼。 而人类的永生终究是精神或灵魂的永生，从这一点来看，这两条修炼途径反而更为合理。 光明神教只是得到了帝国官方认可，能够光明正大地利用人类的信仰之力。 密修会则因为一度以活人来修炼，伤天害理，被帝国法律明文禁止。 如果他们只是使用无主亡魂，也许不会成为过街老鼠。 但又有多少人能够坚守底线，抵抗住永生的诱惑呢！ 顾治因为在矿井中的经历，对密修会的修炼方式有所了解，但却对光明神教的祭司修炼体系知之甚少。 他到南华圣堂来，也只是抱着尝试的态度，如果能行就最好，不行就只有等待脑伤自然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