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苦
冬天的温度越来越低,偏偏还下起了雨。 容知暮本就不舒服,被这天气一搞,神色更怏。 她慢吞吞的去打热水,喝了之后状态好了些。 “知暮,下班了。” 容知暮抬了抬眼皮,“哦。” 同事积极的凑过来,“雨下的太大,我男朋友来接我,你要不要顺路一起走。” “不用,你先走吧。” 容知暮重新在桌子上眯了一小会,被渗来的寒意冻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空调,都被关上了。 外面的雨还在持续,容知暮站在公司门口狠狠打了个冷颤。 容知暮皱了皱眉,看了眼天气。 这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刚想用挎着的小包抵着头顶,就听到特助的声音。 “容小姐,现在才下班啊?” 容知暮下意识看了眼他来的方向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车。 她似乎能感受到透过后座车窗看过来的那双冰冷眸子夹杂着厌恶。 “我这——欸。” 特助刚想把手上的伞递给她,对方已经跑了。 他看着往雨里冲的容知暮,没叫住。 容知暮一路小跑到公交站,公交站牌前面有勉强可以躲雨的地方。 额前打湿一片,一些雨水从她脖颈钻入,冰凉沁透皮肤,让她冷的打哆嗦。 容知暮看了下天气预报,3度。 她搓了搓手,垂着眼眸,额前的头发湿润。 顾御不想跟她有牵扯,容知暮自然选择尊重,亦不跟他身边的人有过牵扯,以免造成误会。 容知暮从包里拿出暖手宝,才发现忘记在公司充电了。 她低着脑袋,背靠在显示广告屏上。 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马球靴和黑色长裤。 她以为占了位置,连忙坐着往旁边移了移。 只是移一步,对方就接近一步。 容知暮眼皮微跳,警惕的抬眼,“你——” 她眼里闪过惊愕,睫毛颤了两下,压下内心的波澜,收回视线,喊了声,“顾总。” 她语气疏离,没在意对方的反应。 顾御长腿一曲,坐在她旁边。 互相都不吭声。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无线的拉长,明明车子还在飞速的在眼前闪过,雨还在照常速度落下。 容知暮感觉不到冷了,紧绷着身体,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容知暮心底想,此刻的自己很狼狈吧。 她不知道顾御有车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公交。 也不敢去自作多情的猜是因为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来了,在规定的位置停下。 容知暮起身就要上去,在跨上去的那一刻被人拉了起来。 司机皱眉看了他们一眼,启动车子走了。 容知暮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公交车远去。 本就脆弱的心底不自觉的有些委屈涌了上来,“有什么事吗?” 语气带了几分郁意。 顾御跟她坐了将近半小时,她居然能一声不吭,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他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他咬牙切齿的问,“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容知暮咬着唇瓣,低眉,没有看他。 “我尊重你的选择。” “尊重个屁。” 男人忽然低吼,拽着她的手腕,“我看你是始乱终弃习惯了吧。” 容知暮被他嗓音吓了一跳,眼眸抑制不住的溢满了泪花。 她瘪着嘴,“你凶什么!” 顾御盯着她看了几秒,深呼吸一口气。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容知暮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模糊了眼里的男人轮廓。 顾御满腔的怒火硬是被她浇熄了,把她脑袋往怀里摁。 发现她身上凉意很重,把外套敞开,拢了拢她身形。 容知暮咽呜声不断,嘴里还在说着,“又不是我想的,你这么凶干什么。” “明明是你不理我。” 顾御下颚抵贴在容知暮耳边,听着她委屈的哭腔。 “你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只能对我有用。” 容知暮抬头,后退了些。 她倔强的否认,“我没有倒打一耙。” “我找你你不理我,去你办公室你也不见我,你还要离开公司躲着我。” 顾御噎了一下,冷着脸。 “我不回你你不回多发几条,你把老子微信删除几个意思,你的手脚被绑了还是废了,你不会自己溜进我办公室,你这像是主动认错的态度。”
容知暮没说话,小声的哽咽着,眼眶微红,水雾弥漫的地方格外guntang。 顾御给她擦了擦眼泪,心里烦躁,“别哭了。” 容知暮耿直着脖子看他,“哭怎么了,你有本事也哭。” 顾御:“……”cao。 他对眼前的女人有些无奈,“不冷?” “不冷。” 容知暮偏开脑袋。 顾御眼眸微沉,“那你站在这自己慢慢哭。” 他打开黑色雨伞,迈开步伐。 容知暮咬着唇,垂在前面的手指交织,眼泪无声流窜的更厉害。 她听到快速接近的脚步声。 下一秒,她身体再次落入一个暖和的怀抱。 “真是拿你没办法。” 随着男人的一声无奈叹息,容知暮的下颚抬起,唇瓣微张。 炙热guntang的热意在唇齿间肆放。 容知暮沾着润意的睫毛微抬,睫毛拂过男人的皮肤。 黑色的伞落在地上弹了两下。 车水马龙的道路,画面呼应极快,仿佛只剩下彼此。 容知暮重新回到了御园的公寓。 这里仿佛一切未曾有过丝毫变化,保持着原来的风格摆设。 这时候的容知暮简单掠过,无心去细细打量。 她受了风寒,又淋了点雨,发烧了小幅度的低烧,被顾御塞在被窝里。 尽管容知暮说不严重,顾御还是出去给她买了点药。 顾御喂着药给容知暮喝,视线瞥见她胳膊上的绷带,“怎么伤的?” “不小心被油溅到了。” 容知暮垂眼。 顾御扯了扯唇,手上投喂的动作却很温柔。 “不会做饭就别做。” 容知暮忍着药的苦涩味,不想一小断一小段的痛苦,干脆端着碗一饮而尽。 她皱着小脸,“我会做,都说是不小心了。” 她朝顾御伸手,“糖呢。” “哪来的糖。” 顾御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容知暮勾了勾他的手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