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悚变
“不管你是真傻也好,装模板样也好,今天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你给个日期,什么时候走?” 龙兴发觉王虎跟自己说的话,全部都像神经病人嘴里吐出来的一样,自己根本就搞不懂王虎到底想要什么! 龙兴连“阿虎”这样的表面称呼都不叫了,图穷见匕地就问王虎什么时候离开藤篮街! “今天就可以啊。” 出乎龙兴意料的是,王虎给出了一个完全不拖的日期,王虎真的不想要这条藤篮街,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也不能一厢情愿地认为鼠潮一定会来,既然防线修好了,我继续待在这,只是吃吃喝喝,也是不合适的。” 王虎记得自己进房间前,悄然间腰间手枪的保险打了开来,记得清清楚楚。 “今天我结清账目,把还没用完的资金物资先还给募捐的人,也就没有东西要带走的了。” 王虎的右手,慢慢地向腰间移去。 他真的要还?不会那么蠢吧?!龙兴开始怀疑王虎的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 “真正跟我的,也就我旁边这两个兄弟而已,就三个人三把枪,连东西都不需要收拾。”王虎耸了耸肩,随后对龙兴说道:“现在就开始做?” “……都不用这么着急,阿虎,先吃顿便饭再走,你来我地头,都没好好招待过你,人家说起来就说我龙兴的不是了!” 龙兴咽下一口唾沫,重新露出笑脸,对王虎说道。 却没发现王虎的手一直在轻轻右移,现在已经距离腰间的手枪只有一寸。 看来这家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天真蠢货,哈哈哈哈…… “好……好啊!”王虎眼见龙兴的防备荡然无存,也笑得非常开心,手也动了起来,枪也响了起来。 “我是说今天送你走,你会错意了。”王虎双手持枪,手枪的枪管里闪过焰火,尖啸出死亡的声音。 砰的一声响起,龙兴的眉心冒出一个血洞,脸上只剩下一片惊恐。 房间内,龙兴带来的两个贴身打手,眼见王虎什么都答应龙兴,也就放松了警惕,一个在走神,一个还在抽烟,估计上一秒跟龙兴一样,还在讥讽王虎是个蠢蛋。 在这悚人的枪声响起时,他们第一时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到龙兴额头溅血时,才笨拙地将步枪对准王虎,然而王虎手中灵活的手枪,早已飞快地完成转向。 “砰!砰!”王虎的枪法不能说好,但在这斗室之间,只要胆大手不颤,命中简直轻而易举。 “呐,你们老大这么喜欢说教人,我也说上一句吧。”王虎走到一个被击中胸口,似乎伤到肺部,用手死死捂住创口,每一口呼吸都在呛血的打手面前,举起手枪。 “第一,不要咄咄逼人;第二,下次进房间跟人谈判,记得带小手枪。”王虎扣下扳机,那个浑身发颤的打手,在子弹的冲击力下,头猛地向后一仰,就此一动不动了。 鲜血溅到墙壁上,泼洒出一片猩红。 “猴子,王二,拿起步枪出去,打完一枪不用换弹,拿起手枪继续跟我冲!”王虎解下背在腰上的双管猎枪,之前刻意被宰身上,是为了让龙兴放松警惕的。 但现在,却是要用到这个宝贝疙瘩的时候了。 “听说你是一把诅咒之枪,但我却刚好可以驾驭你!”王虎打开保险,将手指轻放在扳机前,像是对待着情人般地耳语道。 门外听到枪响,吵闹成了一片。 刘猴子和王二虽然对这突变有些措不及防,但跟着王虎走已然成了他们的本能,于是也强打镇定,握紧步枪跟了上去。 王虎一脚将木门踹开,门外既有他募集的良家子,也有龙兴带来的打手,听到枪响后纷纷聚拢在门前,对着对方叫骂起来,几近快要擦枪走火了。 倒下的木门一下砸中了几个人,其余人也是措不及防,不过这不要紧,门并不能杀人。 王虎手中的双管猎枪才能。 这熟悉的后坐力让王虎露出一个笑容,喷吐而出的霰弹散布开来,一颗颗钢珠贯到站在左侧的龙兴打手们的身上,贯到他们的脸上,贯到他们的身上,贯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一声又一声的痛嚎。
还有的脑浆子直接就溅出来了,嚎都没嚎,直接便瘫倒在地。 这种聚拢着的人群,在被霰弹枪命中后简直就是灾难,更别提王虎没有丝毫的犹豫,稍稍移了移枪口,就在眨眼间射出了第二发霰弹! 他身后的刘猴子、王二手持的也同样是猎枪,装的也同样是霰弹,这恐怖的密集弹丸打击,像割麦子一样收割着生命。 王虎也不换弹,直接将双管猎枪一丢,抽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还站着的人,倾吐出枪膛里剩余的四颗子弹,随后在地上打了一滚。 几声零星的枪响扑了个空,这龙兴爱摆排场不注重实际啊,近距离交火不用霰弹和手枪,用这些铜壳弹顶个卵用,又不是自动步枪。 王二和刘猴子手中的手枪,可是满满的七发子弹,一时间喷吐而出,这么近连瞄都不用怎么瞄,直接火力覆盖就完事了。 “哟,还有个有气的。”王虎掀起倒下的木门,当初被砸中的倒霉蛋,现在却成了幸运儿。 “虎哥,虎哥,不要杀我啊,我不认识龙兴这个王八蛋!”这个打手在惊骇之中,已是语无伦次起来,双腿止不住地打摆子。 “呐,我这个人其实不喜欢杀人的,只是龙兴犯了我两条规矩,一是教我做事,二是逼我做事。”王虎点了点头,“日后藤篮街归我管,有意见么?” “没有,藤篮街就是虎哥的,龙兴自取死路!”打手浑身发颤,这时候王虎说自己是他爹,估计他都会点头认下了。 “我来这也有小半月了,龙兴旗下的六个大档,三家酒吧、舞厅,他抽多少成?”王虎点了点头说道。 “五成……虎哥,五成!以及街上商铺,每月他都收三四成的钱……” “太多了,我只要一半,剩下一半你们商量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