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融合失败

    “你只能相信我。”左言微笑的道。

    “坠入影子中的生活并不舒服吧。据我的调查，你十岁那边就被抓进了组织，短短五年时间便成为了年轻一代的首领。而支撑你走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想必就是逃离组织的那一刻吧。”

    冷月平静的看着左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而你的体内也被打入组织的烙印，如果你将黯晶交出来，我可以帮你抹去这个烙印。这样，你的组织不会知道你在哪里。”

    “烙印已经深入我的灵魂，你用什么方法能将它抹除？”冷月问道。

    “我左言人称天之子，当然有我自己的方法，但将烙印抹掉之后你的力量将会消失，因为你力量的来源都是那个烙印。”

    冷月纠结着，左言用这一个条件已经彻底的说动了她，但如何信任左言却是一个问题。

    没错，人称天之子的左言有着无数莫名的能力，也被称作唯一有机会接近神的人。只是大陆上关于他的传言太多，有好有坏，根本无法判断他能不能实现自己的诺言。

    犹豫许久之后，冷月叹了口气，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好吧，我把黯晶给你。”

    左言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你交出黯晶，我就帮你抹除烙印。”

    虽然对左言抱有无尽的怀疑，但冷月不想放弃这可能是唯一脱离组织的机会。

    手上光芒一闪，包裹着夜冥的巨大冰茧浮现于空中。左言手上传来一股吸力将其吸了过来，巨大的冰茧飘在他的身边。

    而此时下面的娜美却趁着他们交谈的功夫带领着那些孩子从唯一的出口中跑去。

    左言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轻声道：“看到今天这一幕，还想活着么？”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由远及近，刹那间来到了左言的身边将漂浮的冰茧夺走了。

    左言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卓徳，你真的要和我作对吗？”

    “是你偏要和我作对。”卓徳紧紧抓着冰茧，同样脸色阴沉的看着左言。

    “冷月，真没想到你会背叛组织。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将今天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来处置你！”卓徳恨声道。

    “我……”冷月万万没想到卓徳这么快就醒了，此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能拖到黯晶完全融合，我就不追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只要你能帮我躲过黯晶，我就帮你抹除烙印。”左言冷声道。

    冷月紧握着拳头，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一方面是毫无信任感的左言给与她的希望，另一边则是组织所带来的威胁。

    此时她忽然想到夜冥之前所说的话来：你应该去选择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做一个飘渺无形的黑影。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我拥有力量的话，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阳光之下。

    不再犹豫，冷月最终做出了她的决定。

    眼神在两人面前徘徊着，身形骤然消失不见。

    之后便出现在了卓徳的身边。以卓徳的力量，别说是左言，就连冷月他都打不过，所以卓徳之前才要接住冷月的力量。

    而左言让冷月抢来，不过是想看一出内讧而已。

    事实证明，他抛出的诱惑真的打动了冷月。

    包裹着夜冥的冰茧被冷月夺来，在卓徳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又来到了左言的身边。

    “该履行你的诺言了。”冷月冷冷的道。

    这是她的孤注一掷，容不得半点差错，如果左言没有抹除她灵魂中的烙印，那等待她的将是组织无止境的追杀。到时候，也许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当然，不过要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你也不希望在抹掉烙印的时候有苍蝇过来打扰吧。”左言笑道，眼神看向了面前的卓徳。

    “本来想留你一命的，看起来不必了。”

    但就在左言动身想要杀死卓徳那一瞬间，卓徳的身体上却冒出了银光。

    冷月咬着牙道：“无定位传送卷轴。”

    她没想到卓徳还有这种珍贵的东西。要知道左言强大的力量在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封锁了周围的空间，一般的传说卷轴是无法动用的。只有最高级的传送卷轴才可以，而卓徳使用的无疑就是这个。

    “冷月，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卓徳留下这句话便隐入银光之中。

    而此时冷月唯一的希望就是面前的左言，如果他能抹去烙印，自己就有可能躲过组织，如果不能……等待她的只有死。

    “现在可以了吧？”冷月道。

    “当然可以。”左言笑道。

    带着冰茧降落到大厅中，从左言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波动。这波动不是给冷月急着抹除烙印用的，而是给那些想逃走的孩子的。

    娜美带领着孩子们在狭长的楼梯中奔跑着，但就在看到出口的那一刻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不仅是娜美，所有的孩子都一样。

    之后，左言与冷月就出现在了这些孩子的面前。

    “作为战争的牺牲品，我觉得你们死去的话会比活着幸福的多。”左言笑道。

    右手轻轻抬起，指向了娜美的方向。

    “作为带头逃跑的你，我将给予你最严厉的惩罚，让你下辈子都知道逃跑是最错误的行为。”

    似乎是想看看那些孩子绝望的眼神，左言并没有急着杀他们。而至于黯晶，似乎他也没有想要取出的意图。

    冷月挑了挑眉头，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

    “好了，该给你抹除烙印了。”左言看向冷月。

    “该怎么做？”

    “站着就好，一会就可以了。”

    冷月那高挑的身影静静的伫立着，等待着左言的动作。

    双手在虚空画着圈，随着那些飘渺的轨迹，一个绿色的符号出现在了空中。

    而冷月的眉心处也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印记。

    冷月知道，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魇。被组织植入的烙印。

    随着绿色符号渗入到眉心中，那黑色印记逐渐的模糊，如被阳光融化的雪，一会的功夫便化为乌有。

    “好了。”左言拍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冷月长呼一口气，看着大厅顶部所渗入的阳光，她展露出了一丝期盼的微笑。她无数次想着阳光下的世界，如今终于要走出黑暗，去迎接阳光了。虽然没有了力量，但普通人的生活也许会更好。

    没有感谢左言，这一切只不过是场交易。

    “我走了。”冷冷的看着左言，冷月抬脚想要离开。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刚刚获得希望的人眨眼间坠入绝望中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左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冷月闻言心中那不祥的预感骤然提升至最高点，她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同样的动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冷月喝道。

    “我说过帮你抹除烙印，可这并不等于……我会让你活着离开。”左言道。

    “你！”冷月心中那刚刚燃起的希望骤然崩塌，对于死亡的恐惧开始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她努力活到现在就是不想死。而如今在刚刚获得站在阳光下的希望时，却立即要坠入绝望的深渊。

    “我看够了，你们也该死了。”左言挥了挥手，一道绿芒缓缓的在手中积攒着。

    但是一阵咔咔声却让他的行为暂停了一下。

    那是包裹着夜冥的冰茧破碎的声音。

    “为什么要给人希望在狠狠的踏碎它？”夜冥愤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空间中。

    “哦？你竟然还有意识？我以为冰茧破碎后你就会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而且我也觉得那样子会更好一些。”左言眼中闪过一道惊讶的光芒，但随即消失不见。

    “让你失望了。现在，放过我的朋友。”夜冥沉声道。

    当他从冰茧中走出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这超乎了所以人的意料，甚至是夜冥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胸口冒出的一丝丝温暖的感觉让他模糊的感受到了原因。

    从小就一直陪伴他的金锁纹身，夜冥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但现在他发现这个纹身似乎不仅仅是一个纹身。

    体内汹涌着汹涌的冰冷力量。这是之前融合未成功后残留在他体内的。

    “哦？你觉得这有可能吗？”左言对夜冥的语气很是不满。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

    从未有人用这样子的语气对他说过话。

    夜冥双脚用力，整个人刷的一下朝着左言的方向弹了出去，两人距离本就不远，这次弹射更是眨眼之间。但夜冥的攻击却落空了。

    砰！

    夜冥收不回力道，生生撞到了墙壁之上，但并没有陷入土里，而是再次发力，直直的朝着上方而去。他要把战场转到空中。他已经快无法控制体内那越来越多的力量了。只怕万一爆发会失手将那些被定住的孩子与娜美还有冷月伤到。

    “这就是黯晶的力量吗？”左言虽然躲过了夜冥的攻击，但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是惊喜异常。

    “哈哈哈！多亏卓徳那家伙发现了这么好的载体，只要控制住你，想必我成神的日子也不远了！”左言哈哈大笑。

    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单纯的夺取黯晶，也许之前是的，但在见到夜冥能够承受住黯晶的力量之后，一切的计划都变了。

    “如果你肯臣服于我，我就放了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