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白的儿子？小白？

    赵杰挖好了坑，把头颅埋了进去，用脚踩实。又用铲子清理了一下院落内看得到血迹，多余的土铲到了牛圈一扬。

    回到屋内，赵杰拾起了刀，把它清洗干净，屋内的血迹也认真清理了一番。

    小白正盘腿坐在炕上，屏息凝神。

    也不等赵杰发问，小白开口问道，

    “今天的事知道怎么做吧？”

    “哥哥，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赵杰信誓旦旦。

    “你是个聪明人，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

    “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赵杰脱口而出。卸磨杀驴这个典故，他很小就知道了。

    整个屋子霎时安静了。继而小白露出一抹微笑。

    “帮我做些事情，我可以教你一些武功。”

    “好，我尽力去做。”

    “林老爷快不行了吧？”

    “嗯，他最近老是咳出血来。”

    “你假装会治病，然后找机会接近他。”

    “可我不会给人治病。”

    “我这里有一些安神顺气的丹药，你偷偷化在汤里，给他喝了。”小白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给了他。

    “嗯。”

    “所有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

    “嗯”

    当天晚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睡在他的旁边，赵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有太多疑问想要得到解答。他不知道老白的儿子小白有什么目的，不知道小白为什么没有杀他，为什么让他给林老爷治病。

    赵杰只知道，这个小白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走出林府，或许某一天，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是他自己的死期。

    赵杰思忖，小白心狠手辣，做事谨小慎微，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目前以自己的实力，勉勉强强打个无脑黑霸，可面对这位真正的高手，甚至都没有一丝施展的机会。

    还是再等等吧。

    第二日，林府大乱。是一个丫鬟进了林夫人的院子率先发现的，她被吓坏了。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尸体胡乱躺在地上，死者死的干净利落，所有人都是被一招毙命。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他们就像被宰杀的牲畜一样，被人放了血留在了原处。

    林家的少爷和公子们，有的人哭的稀里哗啦，咬着牙发誓要找到凶手，要为林夫人报仇雪恨。

    而另一些人则嘻嘻哈哈就当无事发生，反倒说着一些凶手手武功高强之类的话，如果能拜凶手为师就好了。

    灵堂设祭三天，所有人要求披麻戴孝。

    林老爷病重，待在另一个院子，由下人们轮流服侍。他觉得因此躲过一劫，是他自己福大命大。

    林老爷并没有过于伤心，哭的时候一滴眼泪没流，只是随意干嚎了一阵。气色甚至都有些好了，当晚就去宠信了八姨太。这对他而言，无异与少了一个整天在他旁边争风吃醋的女人，清净了不少。

    哭的最伤心的是林夫人的大孙子林明，眼睛都哭肿了，头也磕烂了，几次昏死过去。赵杰真想告诉他凶手是小白，让林明去寻仇，然后亲眼看着他被小白一刀毙命。

    捕快们也来了，捕快头头杜雨飞分析得头头是道，凶手绝不可能是一人所为，只有几个顶尖高手同时在场，才能在不闹出大动静的情况下杀死这么多人。他派人在全城搜索，其实是装装样子。都死了一晚上了，高手早就在晚上就溜了，就算遇到也不一定能打过。但是平时也捞了林府不少好处，总得整出点大动静。

    这件事情只过了三天就平息了，捕快头子杜雨飞随便找了几个死刑犯。死刑犯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浑身伤痕累累。他们纷纷抢着招供，都声称自己是杀害林夫人的凶手。

    不等秋后问斩，死刑犯又一个个在监狱中悬梁自尽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林府内部的戒备比往常更加森严了，每晚都派家丁到处巡逻。林府的大小夫人，少奶奶都在床底下准备了金银首饰。都暗暗祈祷，歹徒劫财劫色都可以，别劫命就行。

    但是谁也没有怀疑到赵杰与小白身上，谁也想不到杀人凶手是牛马院的一个下等奴仆。

    小白虽说个子挺高，但总体上看起来有些清瘦无力，感觉风一吹就倒。在外人眼里，手无缚鸡之力。

    赵杰因此得出一个结论，江湖上越是凶狠的人物，其越是其貌不扬，鬼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身怀绝技，杀人如麻呢。

    当晚，赵杰回到牛马院，小白并没有食言，给他教武功。问他，

    “什么是真正的武功？

    赵杰想了一会儿，答道:

    “江湖上流传的那些武功，例如太极拳，八卦掌之类的”。

    小白冷冷一笑，“能完美的杀死别人才是真正的武功，武功是用来杀人的，不是伶人表演的杂技。高手对决，只在一瞬之间便出胜负。谁会等你一板一眼打出所有招式，只要一着不慎败者就灰飞烟灭。”

    “我遇到过不少固执的对手，不论情形如何，非要表演完自己的那一套招式，被我打倒在地，没死，又爬起来，继续刚才未做完的动作，直到被我打死”

    “所以要变通？”赵杰若有所思。

    “对，变通，强者总是挥刀砍向弱者，弱者挥刀砍向更弱者，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以强凌弱？”赵杰疑惑了，这套理论他还从没有听说过。

    “不，这是以强制弱。这句话是告诉你用自己的长处，去攻击别人的短处。”小白用手掐灭了蜡烛，平平地躺了下来。

    “教给你的事情办了么？”

    “这几天他们在丧葬，没有机会。”

    “你尽快，不要让我失望。”

    赵杰仔细揣摩其中的意思，何谓完美的杀死别人？何谓变通？何谓以强制弱？完美的杀死别人？是悄无声息的一招毙命？如何变通呢？是见招拆招？如何以强制弱呢？别人强我弱怎么办？

    赵杰大失所望，原本以为小白会教自己一些东西，结果什么也没得到。他睡觉现在得睁着眼睡，不然睡不着，生怕自己掉了脑袋。这个小白太危险了，他决定迟早得想办法整死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