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人
男人被他一串话整的有点蒙：“…啥，啥？箱子？” “你不信啊”董汉骁看着他，表情无比真诚：“不信你跟我们去看一眼，真的！不能再考虑了，再晚说不定就被别的挖参的发现了！” 男人愣了一会，随即脑子一热道：“好，好！去看看！” 董汉骁大赞一句，带着路引他走向来时的林子。 “恩？”男人跟着他走进林子，四处看：“长参的地方不在这儿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话音刚落，陈勇便先行一步将他一击致昏。 董汉骁看他一眼，随之帮忙和他一起将男人拽到了先前捆着那个警察的地方。 谁知此时那个警察已经醒了，看到两人眼里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警察证就丢在他的脚边，想来他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董汉骁将箩筐撂下，找了棵树将男人照着警察的样子也扎了起来。 “听到我的话没有？！”警察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一张脸，完全没了之前的沉稳，看来还是阅历不太足够：“我警告你们，你们现在已经是袭警了！不管你们要干什么…” 后头的话听不见了，因为陈勇拿着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警察？”陈勇的声音带着颤抖，里面有愤怒也有悲伤：“有什么了不起？” 董汉骁将他拉到一边，掏出一团毛巾，捏开警察同志的嘴巴就塞了进去。 “我们不是来犯罪的”董汉骁动作粗暴，毛巾紧紧地抵在警察的舌头根上，使他连喉头都动不了：“你知道有一伙拐卖犯的窝点是这里吗？” 警察粗喘着气，紧紧瞪着他，没说话。 “不管你知不知道”董汉骁抓着他的领子，沉着的声音里带着杀气：“我们这次都不想惹麻烦，但如果万不得已，我也不介意给你个痛快，你今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如果我们全身而退，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 说罢董汉骁撒开了手，直直瞪着他的眼睛站起身，走回了那个倒霉的男人身边。 董汉骁打开水瓶往他的头上淋，男人身子一抖醒了过来，随即被后颈的疼痛疼得嘴巴一咧：“唉唷我草…！” “你们…”男人同时也看见了捆在一边的另一个人，脸上顿时满是惧意：“你们要干什么！！” 董汉骁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拽了起来：“我现在的耐心最多问你两次，回答我！最近一次被拐卖的小孩里那个幼儿园年纪的小女孩儿现在在哪？！” 男人一听是这件事，咧起嘴巴露出一口黄牙，作势就要吐出口水，却被董汉骁抓起一把土给生生拍在了脸上，头也狠狠地撞到了后头的树干。 还没完，只见董汉骁一把拿过陈勇手中的小刀就是一插，直接将男人的手钉在了地上，男人登时一阵斯底里的惨叫，却被满嘴的土牢牢堵在了嗓子眼，喉咙震一下土就下去一点，只能噤了声。 “我他妈最后问你一次！”董汉骁狰狞着面目，左手把男人的脸捏得吱嘎作响：“那个小女孩在哪？！” 男人呛得眼泪流了满脸，右手在地上不住地拍打求饶，董汉骁将刀子拔了出来，抵在他的喉咙上，左手同时松开了他的嘴巴。 “在，咳呕…”男人呕出一大摊混着口水的土，“被，被北头老孙家买了，呕…呸…” 董汉骁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打得清脆作响：“我他妈哪知道哪家是姓孙的！” “他…他入赘过来的”男人嗫喏着道：“只，只有他家是平房，外面贴了红白色瓷砖的那家就是！” 董汉骁收回了刀，一脚又把他踹昏过去，接着把他身上的背心给扒下来塞进了他的嘴。 将背篓背上，两人又回到了村里，迎面走来一个老汉，牵着头牛，董汉骁的余光扫过老汉打量的眼神，脚步却未停，终于在半坡靠里的那侧找到了一处平房。 踩过门前鸡圈里的鸡屎，董汉骁先行一步敲开了门。 “你们，有啥子事吗？”看上去已经六七十的老妇打量着他俩。 “能借口水喝么”董汉骁笑着露出一口牙。 老妇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董汉骁抽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她：“阿婆，行个方便啦，真的快渴死了” 见到有钱，老妇的眼睛一下就有神了，盯着钱点着头让开了身子，陈勇一步跨了进去，差点将老妇给带倒，董汉骁笑着将钱放在老妇的手里，也进了屋。 阴凉的泥土气顿时包裹了四周，董汉骁四下看了看，这户人家不大，相比其他农户都要干净不少，一个红木大立柜立在左边的卧室里头，上面有一面镜子，反射着董汉骁的人影。 陈勇已经直奔里屋而去，董汉骁笑着，似像搀扶一般地扶过老妇，也将她让了进来。 老妇虽不清楚他在做什么，还以为他是在礼貌，转眼间却发现两个袖子已经被他拉在身后捆了起来，人老了，手太短，又没力，顿时动弹不得。 “你你你要干什么啊！”老妇满脸惊惶，被董汉骁半推半扶到椅子上坐了下去，董汉骁在窗台上找到几根鞋带，扎在一起将老妇双手捆在了椅背上。 陈勇此时也从里屋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满脸风火，只见他的怀里正裹着一个幼儿园年纪的小女孩，眉目之间跟他满是相似，此时却十分虚弱似的，眼皮也半睁不睁。 “找到了？”董汉骁道：“她怎么了？” 陈勇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应该被下药了” 董汉骁看向老妇：“我本看你年老无力打算饶你一命，结果你居然对小孩子下手？” 老妇此时也大概弄清楚了是什么情况，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唉唷，别杀我！那那那小孩，刚买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下药了啊！” “把她卖到这儿来的人”陈勇的眼睛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他们在哪里” “他们住在山脚那边”老妇大睁着眼，十分积极地向两人透露信息：“是个二层小楼儿，门前有棵橘子树…” “他们都在这里？”陈勇睁大了眼。 老妇连连点头：“对对对！都在这里！你们顺着大路往山上走，就是了…” 陈勇随即看向董汉骁，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女儿出神。 刚刚感觉到他的眼神很奇怪，便听他道： “她身上这件外套，是哪里来的？” 语气十分冰冷，与之前大不相同。 陈勇皱起眉头看向他，外套？是说女儿身上现在裹着的这件？ 老妇紧张地眨着眼道：“啊，外套！买来的时候就在她身上了呀！” “把它给我”董汉骁冲陈勇伸出手。 陈勇将女儿身上这件外套解开，从手臂中间抽出来，递给了董汉骁。 董汉骁把外套捏在手里，眼睛上下看了一番。 这件衣服，相比他上次见到时，薄了些许，多了几道细密的走针。 ——林柔！ 绝不会有错！这件衣服，是他当时在她的摊位上看到的最土的一件粉色连帽衫！ 董汉骁一只手将衣服捏在手里，一只手拍在老妇面前的桌子上：“这次你们到底拐了几个人来？！” 老妇被他吓得不行，差点一抽昏厥过去，“三三三，三个！” “这件衣服是不是其中一个女孩儿的？”董汉骁瞪着眼睛继续问：“差不多十六七岁？！” 老妇苦着脸，捂住胸口，一副很吃力的表情：“唉唷…我不知道啊…我当时也不在现场，不过的确听说是两个十七岁的丫头…唉唷…” “她们在哪儿？！”董汉骁眉毛都纠在一快了。 “一个破了身的卖给了村长刘大春，一个被刘高满买了…”老妇咧着嘴：“他是个猎人，住在西北边的林子里头…” 董汉骁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推门而出，却正面迎上了牵牛回来的老汉，旁边还走着一个猥琐肥汉，两个人边说边笑，看到董汉骁，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未等老汉问话，屋里的老妇便已看见了他，瞬间哭嚎道：“快救我！！！他们是警察啊！！” 董汉骁一把掀掉草帽，一脚踹在还没反应过来的肥男身上，直接将他踹飞一米开外，一把镰刀架在老汉脖子上：“老小子，想活命就滚远点！” 老汉脑袋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点着头举着两只手，牛也不管了，趔趄着步子三步就跑回了屋里，把门“嘭”地关了上。 老妇的喊叫声吸引了不少注意，已经有男人冲这边过来了，没工夫再耽误，董汉骁一把捏在肥男的脖子上，直将他胃水都掐了一大把出来：“穿着这件外套的女孩儿在哪儿？！啊？！” “到底怎么了？！”陈勇将女儿扛在了肩上，脸色难得透出了浓重的危急。 “我一会再跟你解释！”董汉骁头也不回，手上继续使力：“说啊！！” 肥男满脸红得发紫，已经快要窒息了，嗓子挤出几个音，“刘，刘高满…” 顺着他的手，董汉骁看向了西边那片高大的树林，起风了，树海被刮得如同海浪一般汹涌起来。 而眼间，远处的一个赤膊汉子已经将手环在嘴边，大声吼道： “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