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由下而上将兵法

    红楼：莽夫正文卷第14章由下而上将兵法虎贲营。

    校场，点将台。

    吴发身穿盔甲，负手而立，面对数万大军。

    只身一人。

    虎贲营的将军、参将、千总把总们，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夜。

    火把开始燃烧起来，火把噼啪作响。

    寒风凛冽，每一个虎贲营的军卒都冻得双脚发麻，面颊麻木。

    已经一个时辰！

    就这么站着一个时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原本打算看热闹，等待吴发怎么处罚自己的将军、参将们，也已经挺不住。这时候躲在帐篷中，烤着火盆，再来几杯酒多爽？

    有些军卒开始焦躁不安，甚至内心我这一团火，随时都要爆发。

    “冷不冷？”

    突然，吴发清朗的声音响起。点将台聚音效果的加持，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冷！

    有人想要回答的时候，脸颊已经麻木，张开嘴感觉有些困难。脸颊都快冻僵，能不冷？

    “你们无需回答，我知道你们冷，本都督也冷。”

    这一个冷笑话，在卷起积雪的寒风中，并不好笑。然而奇异的是，很多军卒内心的火，却慢慢熄灭。

    大家都冷，都督不也是一样站着一个时辰？

    目光扫视一圈，吴发冷笑一声：“知道你们心中不服，你们心中都在骂本都督。”

    吴发向前走了两步：“今日，本都督敲鼓聚将，你们的千总、把总，将军参将，这些本应该第一时间进入帅帐商议军事的将校们，迟到了！”

    众人麻木的脸上有些茫然，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与我们有关？

    又不是我们需要商议军事。

    为何惩罚我们？

    “今日起，本都督每次敲响聚将鼓，一个迟到者，整个虎贲营，全体都要如此罚站，包括本都督。今日只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警告，下次，两个时辰！”

    校场中，所有人心中顿时不满起来。

    就在有人想要发泄不满的时候，吴发朗声道：“本都督奉旨都督虎贲营，本都督不管你们以前，杀死过多少敌人，有多少辉煌战绩，你们要是怨愤，就怪你们的把总，千总还有将军参将！你们不想受罚，你们的将军、参将，千总、把总就不要迟到。”

    蓦然，将军、参将，千总、把总心神震骇，正所谓上行下效，自古以来都是由下而上将兵。由上而下，就是一个统帅，管理好手下部将就好，手下部将自然会管理好军营。

    今日，吴发由下而上将兵！

    将校犯错，全营受罚。以全营军卒的不满愤懑，要挟将校，瓦解他们的形象。

    如此一来，虎贲营，他们的亲兵、手下兵马，多罚几次，必然对他们心生怨怼，甚至离心离德。再狠一点，兵变哗营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期望你们的长官，你们的将军参将，千总把总，都不要迟到才好。”

    吴发冷笑一声：“本都督反正奉旨督军，本都督就算是被撤职，也是三等男，依旧有荣华富贵，但是本都督不介意，在我无能将兵被撤之前，好好折磨一下你们。”

    “哗...”

    这下，校场喧哗起来，每一个军卒，甚至是百夫长，都开始不满：“这就是一个疯子，故意折磨我们，我们的将军真是的，为什么要迟到？”

    “是啊，这么冷的天，我全身都冻僵了，这下来几次，还不得被冻死？”

    你一声，我一语，校场喧嚣声汇聚，数万人的声音，如同海啸。

    吴发嘴角翘起，特么的，不枉老子陪着挨冻这么久，即使要你们心生怨愤，心生不满...就是要瓦解你们的形象。

    不是喜欢迟到？

    迟到就要都受罚！

    多来几次，看看谁还尊敬你？

    总不能都是贱骨头吧，就是喜欢拥护折腾自己的将军千总？

    大冷天的，不少将校额头上都开始渗汗，冷风一吹一个激灵。吴发明确告诉所有人，你们受罚，就是你们的将军、参将，把总、千总不在乎你们。

    等着喧嚣声慢慢小下去，吴发再次朗声说道：“你们的将军、参将不在乎你们，本都督还要心疼我的兵！”

    校场的兵将再次面面相觑，这种转折，很是突兀，却又恰到好处。

    吴发大手一挥：“你们的粮饷，已经欠发半年，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本都督会面见圣上，索要钱粮。但是朝廷难啊，处处用钱，所以有的时候要委屈我们。本都督开了三家粮店，囤粮不少，今日天色虽晚，本都督宣布，今晚都吃饱穿暖，好好睡一觉！”

    “本都督可是欠下不少银子，给你们填饱肚皮呐。”

    吴发话音一转：“本都督会让钱提督上奏，咱们京城远近不少匪徒盘踞，有的已经判据十几二十年，可是有不少存货，咱们要过一个好年，所以本都督打算，每次调集一营五千军马剿匪，所收获者，一半归你们，一半充公！”

    校场顿时安静下去。

    不知何时山呼海啸声音响起：“多谢都督！多谢都督！”

    话语并不煽情，然而剿匪一半，归于剿匪大军所有，对于这些半年没有发饷的军卒来说，可以养家，可以让家里添置新衣，好好过一个年！

    各大将军参军、千总把总面色一白，这个吴发有什么魔力，说的话也不热血沸腾，也不煽情，偏偏数万大军欢声雷动。

    吴发笑了笑，能收拢军心的，就是过年两个字。

    各行各业，过年时候最想的就是家，而最希望给家里带去的，就是吃喝粮布。

    这是人的内心，最为柔弱脆弱的地方。

    吃空饷，贪墨，这些还需要整治，而这就需要借助皇帝的力量。

    暂时还不能这么做，收拢军心，建立威望，但是现在就可以直接调查。

    这是在太平时期，吴发如此做，成功率很大。

    如果是战乱时，这时候早已经被手下将校反杀。

    这就是将兵，要有敏锐的掌控力量。

    扫视那些将校，吴发冷声道：“身为将者，不能给军卒牟利，反而因为自己的利益，违抗军令，你们今日只是受罚，而要是在战场上，你带领的兵马，都要跟着你陪葬！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诸位，这些迟到的将军、参将、把总千总，该不该军法处置！”

    “该！”

    “该...”

    是啊，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他们要是不服怎么办？”

    吴发目视那些将校，眸子中寒光爆射。

    老子忍了你们一天，现在终于可以收拾你们。

    如果这些将校，阳奉阴违，表面上还能过得去，吴发绝对混吃混喝，根本不会整顿，也不想受这个累。

    偏偏这些将校，不把他放在眼中，无视他，藐视他，激起了吴发心中的犟劲。

    不服是吧，老子专治不服！

    想玩？

    老子两世为人，什么人没见过？

    “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瞬间血煞之气被点燃一般。

    “杀！”

    “杀！”

    “噗通...”

    几个将军、参将，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人啊！”

    吴发振臂高呼：“正所谓，众怒难平，既然大家伙都要杀死这些害虫，那就...”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