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高二上学期，学校对学生们就进行了文理分科。 因为空余时间都用来玩游戏，何年自然没时间去死记硬背一些东西，地理历史政治都落下了，而化学物理生物，记得的东西相对少一些，他的成绩反而还不错。 所以他被分到了理科班，同时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只是补习结束要进行摸底考试，何年愣是没想起来很多公式，反而地理历史之类记住了都没忘掉，让他十分无语。 临时抱佛脚肯定是没戏了，摸底考试前，找老师把自己调到文科本，更加不可能。 何年已经做好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算。 就先看看就凭自己现在的还记得东西，能考多少分，有个心理准备吧。 跟孟江一起吃完早饭后，走在去教室准备考试的路上。 “孟江你说，这次摸底考试，如果我考砸了，会不会被分到最差的班？”何年望着前面的教学楼，忽然有点舍不得这牲口了。 毕竟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他一直有联系的也就孟江这一个老同学了。 接受重生这个现实后，孟江可以说是他身边最后一个熟悉的人。 “想啥呢，老师是按照平时的成绩综合考虑，你要是说你爆种，考个年级第一，还有被分到重点班的可能，其他的话，考差就考差呗，又不是一两回了。”孟江翻着白眼，一副何年就是杞人忧天的表情。 “呵呵，我倒是给忘了。”何年尴尬笑了笑，“那没事了，我们进教室吧。” 这可能是何年重生以后最好的一个消息了，过去太久，他倒是忘记了这茬。 他们这次补习就是为高三做准备，及是让学生们提前适应高三生活，同时也是老师将优等生挑选出来，重新组成重点班。 至于成绩不好不差的，还有几个成绩垫底的人，多半不会有什么变化。 毕竟哪个班级没有差生，要是将所有差生挑出来，组成一个班级，多半是没有一个老师愿意带，这不是给自己教师生涯留下污点嘛。 将一个最差的班成绩带出来，超过重点班，这种剧情只会发生在电视剧和小说中，现实中有老师真的能做到，恐怕何年要怀疑他也是重生的了。 而且要老师重生前就知道每个学生的性格秉性，同时了解每场考试的情况。 何年大学毕业后重心都在家庭和孩子上，所以在这方面可以说，没有任何优势，有的大概就是经过社会历练过后的心态吧。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可以说是适用于每一个没有遇到机遇的人身上。 九十年代后出生的孩子，正好经历社会革命性的变化，出生的时候，大哥大都是稀罕物，连固定电话都不是每家都能有一部。 而到大学毕业时，固定电话都已经从普及每个家庭，到逐渐被很少用，而智能手机人手一部。 这其中变化，和产生的机遇，他们都没能赶上，若还不读书，还能做些什么。 在教室里，简单的做了一些准备，考试铃声响起，他们要和隔壁班交换教室考试时，何年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文具袋，脸上浮现一种上战场的决然。 …… 一天的时间，眨眼过去。 到下午考试结束的时候，何年脑子里除了几道能看懂却没解出答案的题目外，对于今天的印象，也只有考试时的紧张。 唯一发挥好的可能就是他的语文考试了。 经历了比别人多近二十年的岁月，语文考试的一些题目让他的感触有点深，阅读理解很多看上去比较离谱的题目，现在回头看来，居然能跟生活隐隐对照。 真不愧是两大主课之一，语文和数学即使毕业后也能用到，特别是语文，很多做人的经验和知识，都是自己以前太年轻了，没能体会。 不过死肯定是死了，英语忘了九成，数学三角函数都记混了，只记住了一些方程式的解法该怎么写，但愿老师看他至少写了答案，多少给点人情分吧。 至于理综，挑挑拣拣，只做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基本都忘记了。 要是考他做菜之类的东西，他可能还在行一点。 在家的时候，老婆没少跟他讨论明天吃什么，怎么做菜好吃。 “何年，考的怎么样了，我看你考试的时候，写的很认真啊。” 收拾了东西从教学楼出来，孟江同样抱着一摞书走过来。 “你听说过一句没有？” “什么？” “猴子捞月，白费力气。” 何年摇摇头，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心里难免失落。 唯一能庆幸的大概就是自己不是像那些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一睁开眼睛回到的是高考时，那种情况，除非是做过老师，对每年的高考有研究，不然就真的死翘翘了。 “呵呵，我也一样啊，有什么好失落。” “都已经过去了，这不是有一句老话，不患寡患不均，反正大家都差，就等于大家都好嘛。”孟江跟着何年，一开口就是摆烂老宗师了。 提到这个，何年不由想以后的孟江，他和自己不同，是相亲认识了一个女生。 主要还是没的挑，他就寻思着日子将就过呗，只是就因为这随遇而安的脾气，他的老婆也不可能让他管钱。 最后被迫当起了气管炎。 自己是输给了爱情，他是败给了生活，输给他这脾气。 想到孟江，以后偷偷找自己借钱花的样子，何年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孟江被何年这一笑都搞糊涂了，之前为考试愁眉不展的，现在考差了还晓？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何年摇摇头，加快了脚步，“你就继续不患寡吧，我就不陪你了。” “我靠，何年你是越来越过分了，我这是安慰你，不是想被你数落。” 孟江追着何年的背影，而且去，嘴里还不忘对着他这个损友，说道。 何年没有停下脚步，他想起了今天下午的公交车可不好赶，晚了回家都是个问题，只是顺口对孟江说了一句。 “也没有想数落你啊，要不要以后我们比比成绩。” “比就比，你以为我怕你啊，你的性格我还不清楚。” 在回宿舍的路上，孟江知道何年喜欢打游戏的毛病，一点也不虚，反呛道。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的何年，是来自十几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