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愈合了?
“看来你的确想了很多啊。” 青岩笑道: “连奥斯卡都想颁给我,能听出怨念很深。” “那哪有你藏得深,演得好啊。” 唐瑶苦笑道: “我想了几天几夜,也想不通,你为何可以写出那样,比月光投入窗户还要清亮,比骄阳照破乌云还要让人惊艳的文章。” “得,还没当上院士,就开始文绉绉起来了,说话真是越来越没有烟火气了啊包子。” “你给我正经点呐!” 唐瑶音量稍微拔高,又深吸口气,平复情绪,道: “可是没有尖端仪器帮助测验,没有深刻的粒子物理学根基,你到底是怎么得出结论的啊? 虽然那篇论文里,还有一些微观机理谜团没有解开,可现有的成果,足以震烁人心了! 我想再确认一遍,青岩,请务必如实告知我,真的,真的是你写的吗?” “不然还能有谁?” 青岩语气平稳,道: “你觉得除了我,谁还会有那么好心,专程将涉及你领域的开创性成果,交托给你,自己却选择默默无声呢?难不成还能是某个爱慕你的学长学弟?” “不会。” 唐瑶直接道: “他们没那个能力,连我导师也一样,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得出那样结论的呢。” “猜测,推演,最后的佐证,便交由伱这样的专业人员。” 青岩顿了顿,继续补全自己的逻辑,半真半假道: “其实在我病了后,我就总能在脑海里,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在我入梦时尤为清晰,我说我的灵感,是来源于此,你信吗?” 既然以后注定还要拿出更多的成果,去督促人类文明,奔赴宇宙星河。 那么就事先找个玄而又玄的理由吧。 反正在世人的眼中,类似人格分裂、梦中启示的特质,也总和天才背后的奇幻色彩有关。 诸如特斯拉、拉马努金那样的科学大拿,也都亲口讲述过,自己能够听见另一个维度的神灵之音。 有前贤借鉴,自己编的这個理由,也总比说自己成为了一个低维宇宙的大道意志,更加能够使人信服。 “我信!特别信!”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唐瑶听见这个解释后,不仅没有怀疑,反而非常坚定。 大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继续道: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根本说不过去!而且你身上的故事,我也在其他科学山巅上的传奇人物身上,听见过!” “……” 青岩闻言陷入短暂沉默。 他原本还在打腹稿,想着接下来怎么编呢。 结果糖包子一连串自我脑补式的发言,完全消除了青岩的发挥空间。 自己只随口一说,她就信服了。 说不定还在脑子里,帮自己完善了下逻辑。 真好。 包子,你这么多年的书,看来是没白读。 念及此,青岩又继续做了下铺垫,道: “其实能写出那篇论文,还有你的功劳在里面。 你知道的嘛,我高中时代,就对自然科学,非常感兴趣,有两次物理测验,得分比你还高。 自从你开始搞科研,并投入高温超导微观机理的乌云当中,我就对粒子物理学,尤为感兴趣。 当脑海中出现那种模糊声音后,我才会出于好奇心,向那份灵感,问出了高温超导微观机理的某些问题。 经过我长达一年的灵感交流,并翻阅典籍,恶补知识,全心投入,笔耕不辍,呕心沥血,皓首穷经,毫不动摇,博闻强识,苦心钻研……” 青岩一连串说出了二十几个成语。 听的电话那头的唐瑶,不由开口打断了他的自卖自夸,道: “好了好了! 我知道你必定在其中,投入了难以想象的心力! 但你能不能不要还像高中那样没正行啊,我们在说正事呢!” “好吧,那你说吧,我听着。” “嗯……” 唐瑶闻言沉吟一会儿,道: “是这样的,为了验证那篇论文上的某些结论,我将论文也给我导师看了,他……非常激动,并表示很想见见你,迫不及待的那种。” “那就不必了。” 青岩拒绝道: “我和他也不认识,没有过多交流的必要。 另外,包子啊,还记得我将U盘给你时,对你说的那句话吗? 礼物,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字面意思,也就是说,这东西,从那天起,就随意你处置,懂了吗?”
“我……” 唐瑶听到这话,又卡壳了,嗫喏道: “我不想,不想剽窃别人的成果,特别那个成果,还是你的!” “没关系,而且随意你处置的意思是,不管你是选择保存这份成果,敝帚自珍,自己私底下研究,还是将它公诸于世什么的,都可以。” 青岩心想,我抽屉里的成果,随便拿出来一篇,都是改变世界的。 你那篇还是我为了不至于太惊世骇俗,刻意让小智有所保留,没有诠释部分谜团。 那有个什么舍不得的呢。 如果这玩意儿真是我呕心沥血搞出来的。 莫说赠予了。 我老爹若还活着,我都不可能加他的名字上去! 谁敢抢老子的科研成果,老子跟他拼命! 但这玩意儿我一大堆,给你的还是一份平平无奇的。 也就不那么具备‘唯一性’了。 “不,不行,我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而这样惊世的成果,如若敝帚自珍的话,又丧失了它应有的价值!” “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就行,没有必须要发表于世的论文,也没有必须要有署名人的论文,你如果不想,自己也可以不署名,另外除了这篇成果,我在其他方面,也有了些灵感,似乎距离得出结论也不远了,不过如若要我自己发表的话,还得稍微等段时间。” “……” …… 又给唐瑶做了一顿心理建设,在她茫然的态度中,青岩挂断了电话。 真犟啊这糖包子。 青岩摇摇头,不过转眼却笑了起来。 不正是因为关系深厚,对方才根本不觊觎自己的成果吗。 这么想来,我也没有看走眼。 心情不错的青岩,放下电话,为口干舌燥的自己,接上了一杯水。 但还没等他仰头喝下,只杯口碰触到自己嘴唇的时候,他便诧异的愣在原地,直直盯着身前的穿衣镜。 端着水杯,青岩上前两步,靠近穿衣镜,并扬起下巴,端详着自己半个小时前造成的表层创口。 “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