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因为你太弱了
桑尼·瓦卡罗和他的助手站在场边，胡比·布朗炯炯有神地看着球场，已然从湖人队退休的杰里·韦斯特安静地坐在不远处，《体育画报》的加里·史密斯，NBA球探，大学教练...无数的专业人士都对于飞和安东尼的对决感兴趣。 这场比赛的关注度无疑超越了詹姆斯与特尔费尔之战。 因为这两位低年级天才无论多有潜力，终究是十年级生，未来存在变数，而于飞和安东尼则不同，一个已经在同龄段里确立地位，明天与德安吉洛·柯林斯的比赛将是决定性的。而另一个却是ABCD训练营里冒出来的新星，他被视作第二个特雷西·麦克格雷迪。 参加训练营之前，安东尼在2002级里的声誉只比麦迪当年在1997年的声誉稍好一点。 可是，经过昨天的比赛，安东尼超强的即战力和成熟的技巧以及1984年5月生人的低龄，让人看见实力和潜力。 等训练营结束，安东尼会凭借训练营的表现空降2002级的前五高中生之列，会有很多人讨论他和阿玛雷·斯塔德迈尔谁更好。 安东尼所在的王牌队的中锋有七尺左右，还是个黑人，他轻松战胜了威尔金斯。 得到球权的安东尼在第一次进攻中便展露锋芒，面对伊戈达拉的防守，运球强起后急停收球跳投。 “唰！” 于飞不评价安东尼的运球，就冲他这手投篮来说，当得上“天生得分手”的评价。 人球结合是个笼统的概念，一般来说，这句话指的是持球能力，但实际上，它有很多指标。 控球稳定性、持球协调性、空中持球做动作的平衡性和球从手上落下以及从地上把球收起来的流畅性。 安东尼最杰出的人球结合天赋就是把球从地上收起来托到头上这一过程。 太丝滑了，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伊戈达拉不服输，通过昨天的比赛获得好评，建立信心的不只有安东尼。 通过为于飞打下手，伊戈达拉一样得到了球探的赞赏。 他不觉得安东尼比自己更好，他想和对方碰一碰。 所以于飞运球过半场后，他积极地张手要球。 于飞很干脆地传球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安东尼防守很差。 于同学不知道的是，安东尼并不是一直防守都很差，2009年西部决赛上他与科比在攻防两端的撕咬让人看见了他的另一面，可惜，那个嗜血的甜瓜只出现了一个系列赛，于飞也从未见过，因为当时他才4岁。 对安东尼来说，只要他想做，球场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问题是，他不想做好防守。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需要扬名立万，因此，不仅仅进攻端需要重创对手，防守端也不能露怯。 在安东尼的全力防守下，伊戈达拉勉强出手不中。 篮板球向外飞出，正好落到于飞所在的位置。 然而，于飞没有将这个篮板球收在手心，而是轻轻将球往篮下一点，改变了球的飞行路线。 威尔·威尔金斯接到于飞的妙传，篮下强起得分。 “威尔，这种球你都不扣吗？”于飞揶揄道。 威尔金斯无奈道：“大飞，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能跳吗？” 然后，于飞给了威尔金斯一个击掌。 无论是他的妙传还是对队友得分后的反馈，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尤其是对桑尼·瓦卡罗来说，他找到了于飞与众不同的特质。 NBA球探和大学球探为安东尼的多才多艺而沉迷，可在他看来，安东尼很出色，甚至是卓越的，可他没有让人亮眼的特质。 他只是一个得分手而已。 他在这个年龄段所做的事情，和保罗·皮尔斯、安托万·沃克、贾马尔·马什本所做的没有任何不同。 因此，瓦卡罗更关注于飞。 因为安东尼的成长曲线是透明的，是可预见的，在最好的情况下，他可以成为伯纳德·金，而瓦卡罗青睐于那些上限难以预知的球员。 因此，他想更细致地观察于飞。 于飞拥有不可思议的成长性，从一名业余球员到拥有NBA前景的全美前20高中生只花了一年的时间。这样的轨迹绝对不可复制，问题的关键是，他可以延续这个进步幅度吗？如果可以，他的上限在哪呢？ 安东尼延续着进攻端的表现。 他注意到有很多篮球界的专业人士正在关注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不是防守，而是进攻。 进攻将是他安身立命的家伙，至于防守？稍微表现出一点就行了，没有人会在意年轻球员的防守好还是不好，就像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年轻球员的身体不够强壮。 因为人都是有成长曲线的，像詹姆斯那种16岁不到的少年人却长得像成年人一样粗壮的是二十年一出的妖星，就算是詹姆斯，现阶段的防守也不好，所以安东尼根本没有在防守端对自己提高要求，只是在最开始的几分钟认真防了一下，然后发现大伙更喜欢看自己的进攻表现，就干脆把“认真防守”降级到“随便防防”的等级。 然而，本场比赛的另一个主角——于飞却是把大部分的力气都放到防守端。 因为于飞知道现场有很多NBA球探。 在他们面前展示自己的进攻技巧根本没有多少意义，在他们看来，高中等级的技能放到NBA是难以施展的。每一位想在NBA站稳脚跟的年轻人都需要拥有工兵属性。 因此，于飞不遗余力地展示自己的协防、换防、对位后卫及小前锋的防守能力，就是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即使到了NBA，也能凭借防守立足。 虽然于飞想低调，但他的对手偏有人要叫阵。 这个人不是安东尼，而是他的队友，同为2002级的高中生，在ABCD训练营开始之前声望远高于安东尼的莱尼·库克（LennyCookeSF/PF）。 库克目前排名2002级全美第12位，但专家们普遍认为训练营结束之后，他会掉到20名之外。 因为库克在ABCD训练营上不仅没有打出提升排名的表现，反而在比赛里给詹姆斯当了嫁衣，被当场完爆。 然后，同队的安东尼还扮猪吃虎，连连打爆十二年级生，由此成为训练营里最受瞩目的十一年级生。对于一心想要跳过NBA，在明年直接参加选秀大会的库克来说，打爆于飞是他重建名声仅剩的两个选择之一。 另一个选择是在下一场比赛里打爆2001级全美第五的德安吉洛·柯林斯。 但那个号称6英尺9英寸的沙奎尔·奥尼尔的内线破坏力让库克心寒，他没有把握战胜对方，与之相比，2001级全美排名第16的于飞看起来人畜无害，很适合当他的垫脚石。 “哟，你为什么一直在传球？这是懦夫的行为，球探们才不在乎你的传球有多棒呢！”库克对于飞发起挑衅行为，“不过看你这样子，估计也不擅长进攻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排进全美前20的。” 随后，安东尼一记外线干拔不中，于飞直接靠住莱尼，十分不讲道理地给了对方一记黑肘，瞬即抓住防守篮板，而后说：“你说的都对，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罢，于飞一条龙将球运到前场后，急停背运晃过已经不防守的安东尼，一记势大力沉的战斧劈扣落下，加深了人们对其控运能力的印象。 “你敢下黑手？！”莱尼捂着嘴唇叫道。 于飞无视他的愤怒，嘲笑道：“你连这个都防不住，难怪被低年级打爆了。” 该死的清虫！现场人太多了，库克不敢对于飞进行种族主义攻击，但这不妨碍他暴走。 库克直接横腰卡住于飞，对安东尼吼道：“梅洛，球！” 安东尼传球，但他不看好库克的进攻成功率，不说别的，看他的要球身位连重心都稳不住就知道了，那个弗莱根本是在戏耍他。 于飞与库克的对位是占优的，尤其是对抗上，他完全可以破坏安东尼的传球，但他没那么做，因为如果库克接不到球，他就不能在防守端羞辱对手。 库克自以为是地内转身让他产生了甩开防守的错觉。 但当他起跳想要灌篮，于飞的防守在更高处笼罩，直接将他的进攻意图粉碎，并将球拍出界外。 “35号（安东尼）选择和你组队是有原因的。”于飞走到界外单手抓起地上的球，诛心地说道，“因为你太弱了，用来衬托他刚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