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开始摊牌

    “不想继续打工，但总得找点事情来做。”唐允如把需要立刻寄出的布料挑出来，写下货运单。岑天俊一边看一边随意道：“你这做法辛苦不说，也挣不了多少。”

    “我也不指望赚什么大钱，一步步来，能养活自己就成。”

    “他舍得你这样辛苦吗？以他的能力，养你一辈子不成问题。”

    “我自己要做的，他不知道。”

    “难道你觉得他不可以永远依靠？”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太懒惰了也不好，有自己喜欢的事做，我觉得充实。”唐允如顿了顿补充道：“钟健要是不可靠，天下间很多男人都不可靠了。”

    岑天俊的内心被震动；她对钟健的评价竟然这样高。屋内瞬间沉默，他不再多话，看着她把事情忙完。

    “陪我吃顿午饭吧，恐怕以后没多少机会了。”岑天俊表情认真，话亦说得真诚。唐允如愣了愣，但随即醒悟过来应下了。

    这顿饭唐允如吃得很自在，因为话题很轻松。岑天俊还为她介绍了几个工厂老板，若有需要可以去看看，还谈到孩子，他看完照片感慨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的缘故，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孩子了。”

    唐允如顿了一下，认真研究岑天俊的表情，他笑笑极认真：“我是说真的。”

    “那就赶快结婚吧。”

    “哪那么容易，说结就能结，……希望以后我的孩子，能像这两个孩子一样漂亮可爱。”

    唐允如不接话，继续把饭吃完，然后和岑天俊道别，一点留恋的姿态也没有。

    “你对我一向都这么干脆。”他拉住她，拥她入怀：“说句实话？我比他究竟差在了哪里？”

    “岑天俊，你当自信。……不要出难题，很伤脑筋。”半刻唐允如拉开两人的距离。岑天俊捧起唐允如的脸，看得极认真，她的眼睛很安静，让人看不到什么希望。

    “最后一次。”他说着把唇凑了上去，她开始有些轻微的反抗，最后却顺从了，因为也拒绝不了。

    走出包厢，他想送她，她拒绝了，他知道会这样。望着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极难受，追逐，坚持，等待好像成为了一种习惯，突然改掉了很不适应。

    唐允如没有去想岑天俊突然的转变，只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就什么都好！

    第二次的孕检报告，胎儿很好。慢慢就要显怀了，该面对的总要来临，或早或晚有什么区别？唐允如手里拿着报告单慢慢走出医院大门，打车回家。

    车里有些闷，她把车窗开得很大，疾驰的风呼呼的刮在脸上，把头发搅得飞乱；命运祸福是上天给的安排，明天要发生什么，遇到什么，谁也猜不到，改变不了。它不会给你答案和解决方法，全凭自己够不够聪明。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上天却给了我这样一个难题，我只能尽力，以我仅有的智慧，会得到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

    从回到家，吃晚饭到临睡前，唐允如的话一直不多。

    “洗好澡你就到书房来……我有话和你说。”唐允如隔着门对着正在浴室里洗澡的钟健说，他应了一声“好”。

    书房里，唐允如临窗而站，欣赏着远处的点点灯光，慢慢斟酌，孕检报告就搁在书桌上。

    钟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推门进来，又把门关上。唐允如悠然转身面色凝重。他一把搂住她的腰，额头相抵:“怎么了，最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唐允如退到书桌旁，把桌上的报告单递到他面前。钟健接过看了一下，脸上随即浮现出意外的神色，孕检报告看完，又换了笑脸，迎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这真是一个意外，既然有了就生下来吧。这么久才发现，幸好孩子很健康……只是你又要辛苦了，是不是害怕？”

    钟健是一个好人，竟管不爱，但是去伤害一个好人，唐允如还是会于心不忍，于心不安。她觉得此刻自己手里就拿着一把匕首准备刺向他，很残忍！

    唐允如拿开自己的手后退几步，与钟健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身材高，她与之对视需要抬着头：“钟健，对不起……我……。”总感觉怎么说都不合适，顿了顿又说：“对于这次怀孕，你心底是有疑惑的对吧？……你的措施一直都做得很好，我怎么还会怀孕？……”

    她的话还未说完，钟健的脸色已经慢慢在变化，人到是异常安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认真聆听她的说话。其实看到孕检报告的那一刻，他就有些疑惑，只是没有去深思。此刻细细地去回想，还有唐允如的话，心里的疑惑瞬间加重，眼睛从她脸上游移到腹部上打了个转，又回到她脸上。

    意外，喜悦，震惊，不可置信，心痛，短短几分钟却是百般滋味。钟健犹如鬼魅一般慢慢移步至唐允如跟前，先用手抚摸她的额头，然后问:“今天是几号？”

    唐允如被这无厘头的一问给懵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钟健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开口道:“我现在问你，你只管回答……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今天是几号？”他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还透着一股寒意。

    “17号。”唐允如眼睛紧紧地盯着钟健，不自觉说了出口。他继续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是谁，又是你什么人？”

    唐允如彻底醒悟了过来：难道他怀疑自己得了失心疯不成？

    钟健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用了一点力:“快回答我的问题。”

    唐允如觉得疼，用手去掰开他的手指，可是他不放，反而越捏越紧，捏得很疼。

    “不用这样试探我，我没高烧也没发疯，我说的都是实情，你要怎么处置我，我都没有怨言。”唐允如忍着下巴的疼痛，坚决地说。钟健隐忍的疼痛瞬间满满爆发，但他没有暴跳如雷，他放开她的下巴，转至她身后，双手搂住她，把脸凑到耳边轻声说话，不大不小极压抑的声音:“即使知道你不是那么爱我，可我还是把你当成宝，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这样来伤我的心。”说着张开嘴在她肩头上咬了下去。

    唐允如惊得跳了一下，幸好只是虚惊一场，钟健并没有用力，牙齿只是碰到了她的皮肤。他把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面责问:“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这样背叛我？”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唐允如的双肩被抓得有些疼。钟健没有心情理会别的话，继续责问:“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唐允如退缩了，他低头后退不敢去看他:“钟健，我们离婚吧。”

    钟健急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双肩，脸孔因为痛苦和愤怒变得有些难看:“告诉我，那男人是谁？”他快被唐允如的沉默气疯了：“说话……孩子是谁的？……”

    “这是我的错，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唐允如始终克制着，平静面对钟健。他再次紧紧捏起唐允如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来看着自己，声音凌厉中带着嘲讽：“你怎么承担？你说这是你一个人的错，你可不要告诉我，是你主动勾引的。”

    “大错已成，对你的伤害不可更改，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让我一个人承担，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离婚以后，我保证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打扰你的生活。”

    “你这样对我，随随便便就可以弥补得了吗？”钟健细细端详她的面孔：“很平静，一滴眼泪也没有，是真心觉得对不起我吗？既然你不肯说，我自己可以查。”第一反应，他就想到了一个人：“是不是他，岑天俊？”

    “我接触的男人不止他一个，你要不要再多猜几个？”

    唐允如有恃无恐的态度把钟健给气坏了，一不小心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一声响亮，唐允如始料不及，身体踉跄几下跌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小腹也开始阵痛起来。

    见况钟健恢复了神智，恨不得也给自己几个耳光才好。

    “允如，你怎么样，对不起……我……。”钟健一把抱起唐允如就往楼下走。她忍着痛安慰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