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樊总的决定
见樊少明沉默了,江易又充当婚姻专家,对樊少明进行了开导,他说道:“少明,其实婚姻是靠经营的,男女双方都要用心去经营。如果只有一方用心,一方不用心,就容易出问题。这样说吧,你爸和你大妈的婚姻,本来是好好的为什么你爸会出轨爱上你妈呢?那是因为你大妈没有提前察觉,也就是说她当时对你爸是关心不够,或许当时的她重心都在孩子身上。你爸从她那里受到了冷落,再加上你妈的美和你大妈的美完全不一样,他就容易被诱惑。” 樊少明抿唇不语。 他只知道父亲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候,隐瞒了自己是君氏集团的当家总裁身份,甚至连姓氏都隐瞒了,充当母亲的合伙人,两个人就是在工作上产生了爱情,从而走到了一起。当母亲知道父亲的真实身份时,已经未婚先孕,一切为时已晚。 他从来没有去想过父亲为什么会出轨,他就想到父亲对不起大妈,对不起mama,不忠于爱情和婚姻,从而伤害了mama,也伤害了他,让他不得不一辈子背着私生子的名份。 对父亲生出来的怨恨便让他有了阴影,害怕爱情害怕婚姻,一直以来才会洁身自爱,不想去碰触爱情,更不愿意走进婚姻的坟墓。 不曾想坚持了多年,在遇到苏晓月的短短大半个月时间里,倾刻间瓦解。 他动了心,动了情,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初见时她指责他,他便记住了她吧。 为了她,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他不想面对,却又心里明白,他爱上了苏晓月,他想把她纳入自己的臂弯,好好地呵护她,让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想复仇,他会帮她。 她想夺回家产,他也会帮她。 她想进君氏集团,想接近大哥,哪怕他心里酸得要命,他还是帮了她。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他尽可能帮她,让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母亲说得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用来形容他对苏晓月的感情最恰当了。 可是,他动作快,苏晓月却还在原地踏步呀。 “少明,我觉得吧,你爸和你大妈的婚姻,不能说完全是你爸的错,就算全是他的错,你也可以从他的错误上进行改正,这样你就不会和你爸一样犯同样的错误。你要是不去追求苏老师,她就会被别人追求,你不表白,她不知道你爱他,有人追求她,她便会一点压力都没有,接受别人的追求。到时候你因为不相信爱情,而错过苏老师。其实吧,以我对你的了解,在感情上你遗传了你妈的专情,对一个人动了心,便是一辈子。” 樊少明的脸色沉凝起来。 想到会有别人追求苏晓月,他就纠结得很。 现在的他不敢说“就她那样的”谁喜欢? 连眼高于顶的他都对苏晓月动了心,难保没有其他人的眼光独到。不说远的,就说近的,白枫对苏晓月的态度就让他觉得不像一个哥哥对一个meimei,他敢说白枫绝对是爱着苏晓月的,如果不是存着兄妹关系,以白枫的手段怕是早就把苏晓月当成了他的宠物养了起来。 还有他的大哥君默。 君默或许更在乎乐清清,但对二十年前的小meimei又记在心头,而且他会在乎乐清清,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乐清清拥有一双与苏晓月一样的眼睛,只不过经过时间的沉淀,历练的不同,现在的苏晓月,眼神千变万化,他要不是犀利了点儿,都会被她蒙蔽,以为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就算你追求苏老师,女人们都是感性的,她们恋爱进入到一个阶段后就希望能结婚,那结婚证看似小小的一本,却是她们一辈子的象征。你要是一直害怕婚姻,不敢走进婚姻的礼堂,你和苏老师之间也会无疾而终的。” “她也不相信爱情和婚姻。” 樊少明低低地说了一句。 眼底流露出对苏晓月的心疼。 忆起那个晚上,一壶茶,她在他面前说了她的身世,她的诉说平静,他却知道自己在揭着她的伤疤,让她一痛再痛。 那一晚,他真的很想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有他在,天塌下来他都会帮她顶着。 他后来是抱了她,可她很快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总而言之,樊少明觉得自己已经在前进,可是苏晓月在原地踏步,她只肯把他当成学生的家长。 “她不相信是因为受过伤害。只要你用心用情去抚平她的伤口,她就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情在。少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别说我没有劝过你,也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江易语重心长地说完好几番话后,有点口渴了,随口就吩咐樊少明:“我说了这么多,你给我倒杯水来润润喉。” 樊少明白他一眼,不过还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了。” 难得地被樊爷侍候了一回,江易心情好得很。 “总之我觉得苏老师是很适合你,也很适合明宇的,嘿嘿,她那么爱说教,既可以调教你,又可以调教明宇。” 这一句话,江易是带着调侃的。 事实上从苏晓月出现之后,樊少明便在变化。 看看时间,江易站了起来,丢下一句:“下班了,我先走。你继续忙你的哈,拜拜。”说着乐滋滋地走了,活像要去赴宴似的。赴宴这家伙都不会乐成这个样子。 江易是记着去夏瑛的家里蹭饭吃。 他不知道夏瑛住在那里,不过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他一通电话出去,夏瑛家里的地址马上就会发到他的手机上。 江易才走开,樊少明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想接,可是对方一直打着,他才按下的接听键,把手机凑到了耳边,就听到了甜甜的叫声:“明少。” 樊少明剑眉一拢,这是谁的声音呀? 他冷冷地反问着:“小姐,我们认识吗?” “明少,对不起,打扰你一下,我先自我介绍,我叫严若婷,是英才学校周校董的外甥女,我们曾经见过数次面的,现在我是英才学校的幼师,刚好成了你儿子樊明宇的新班主任。”严若婷声音甜美又说话轻声细气的,听在耳里很舒服。 只是听在樊少明的耳里,却让他直皱眉头,想破脑袋都想不起自己认识的女性当中有严若婷这一号人物,严若婷长什么样?不过严若婷的自我介绍他还是记住了。原来是儿子的新班主任,周校董的外甥女。 “严老师有事吗?” 樊少明淡冷地问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很忙,先挂电话了。” “明少……” “严老师,我觉得你叫我樊先生或者樊总更合适一些。”熟悉的女性朋友当中,他只允许陆天瑜叫他明少,其他人叫他明少,他便觉得刺耳。 严若婷倒是不在乎樊少明的态度,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她甚至抱着不被接听的准备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樊少明,这个男人她以前就肖想过的,后来见他眼高于顶,试过几次都无法接近他后,她才转而去接近陈笑,陈笑是个花花公子,她又有几分的美色,轻轻松松地就勾搭在一起了。 “樊总,我这是例行电话,因为我刚接管大一班,便要与每一位家长联系一下。樊总要是很忙,那我先挂电话了。” 严若婷不想让樊少明误会她,便主动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她望向了坐在她对面的白桐,五六年不见,白桐比起以前更加的美丽动人,让严若婷心生几分的羡慕。她也很美丽,可她的出身不如白桐好,两个人是闺密,要是一同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人们的目光永远都是落在白桐身上的。 “若婷,当老师的感觉如何?”白桐笑问着严若婷,两个人此刻坐在一间环境优美,正播放着优美旋律的咖啡厅里。在问严若婷的同时,白桐往自己的那杯咖啡里加入了一块糖,然后用勺子搅动着杯里的咖啡。 严若婷也拿起了一块糖放入自己的咖啡杯里,拿着勺子动作优雅地搅动着咖啡,才笑了笑答着:“不过是第一天上班,能感觉如何?其他小朋友都很听话,就是樊明宇难管教一点。桐桐,你是不知道的,面对樊明宇时,真有一种与他打架的心态。我今天一大早就被他整了,墨水淋了一身,毁了我精挑细选换上去的白色裙子,当时我气得都要发疯了。” 要不是樊明宇那张脸,她真的不会那般好脾气地不与他计较。 不过,要不是看到樊明宇那张脸,她也不会答应舅舅的安排,到英才学校当一名小小的幼师了。 “那个小鬼头的确难缠,我在他手里都吃过了几次大亏,要不是看在樊总和君默的份上,我早就撕了他,白长了一张天使的脸,恶劣得像个恶魔。樊少明宠他上天,把他宠坏了,无法无天的。他的恶劣在上流社会里是出了名的。如果他不是樊少明的儿子,早就不知道被人家撕了多少回。不过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命好,遇到樊少明,才有今天的风光。” 对樊明宇,白桐是厌恶的,被他整了那么多次,她要是能喜欢才怪呢。 特别是樊明宇很喜欢苏晓月。 “桐桐,我出国了多年,对这几年的事情都不清楚。我只听我舅舅提起过,说樊明宇是樊少明的养子,你知道樊少明是在那里捡到的樊明宇吗?听说樊明宇还是个两性畸形,是这样才被父母抛弃的。”她特意地强调了父母两个字,不让人猜到樊明宇的母亲其实是未婚先孕,还是与男友之外的男人偷情所生,为此与男友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提到五年前樊少明捡拾到弃婴一事,白桐话题便多了。“我听说樊明宇是在人民广场的花圃下被捡到的,就是五年前的夏天,很热。樊明宇这个小魔头当时出生才一两天吧,被丢在那里差点就被饿死,晒死。很多人在那里围观,樊少明是刚好路过,出于好奇围上前去看,然后就捡了樊明宇这个小魔头。他一个未婚的大男人,当年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忽然要收养一个弃婴,在上流社会是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可是他坚持要收养孩子,谁也阻止不了他,就这样,樊明宇成了他的儿子。” 浅浅地喝了两口咖啡后,白桐又继续说道:“小魔头的确是两性畸形,我想这也是他被抛弃的原因吧。他的父母肯定很穷,没钱帮他做手术,便狠心把他扔了。他命大,遇上了樊少明,否则早就不知道重新投胎多少回了。” 随着白桐的解说,严若婷的心颤了起来。 六年前,她未婚先孕,不敢让别人知道,与陈笑分手后就躲了起来,所以白桐便以为她出国了六年,其实她只出国五年,有一年是躲在A市生孩子。孩子早产,三十六周便生了出来,只有三四斤重,她还没有体会到做母亲的喜悦,医生就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她的孩子是个两性畸形,不辩男女,如果不治疗,就是个阴阳人,半男半女的。 她不是没有钱医治孩子,而是她根本就不敢要这个孩子。 得知孩子是个两性畸形,她便有了把孩子抛弃的理由。 等她出院后,便趁着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先喂饱了孩子,再把孩子丢到了人民广场的花圃下,她一走了之。 孩子是生是死,她不管了。 生,那是孩子的命,死,也是孩子的命。 严若婷承认自己当时真的很冷酷很无情很狠,但一想到孩子会拖累自己,她生孩子的那一年才二十一岁呀,太年轻了,她不想要一个包袱。再说了她还想嫁入豪门当大少奶奶呢,她以后还有机会生孩子,生健康的孩子。 所以那个孩子对她来说,不过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还是有问题的rou,丢掉了,谁都不知道她严若婷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出国五年,她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未来更好一点,更有资本往上爬。 如果不是在回国的第一天就见到了樊明宇,她甚至不愿意去想起那个孩子。 对孩子的父亲,她曾经迷恋过…… 现在严若婷百分百肯定樊明宇就是自己当年抛弃的孩子。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她努力地想忘却,又让她想了起来,更让母子俩重逢。可笑的是,她一直想飞入豪门,却还在豪门外徘徊着,而被她抛弃的儿子,却成了豪门里的少爷。 这是讽刺吧。 现在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得极像孩子的父亲,不知道是出于天性,还是出于其他原因,严若婷想与孩子建立起斩不断的关系。 “若婷,你将来有什么打算?真的一辈子呆在英才里吗?”白桐转移了话题,她约严若婷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唆使严若婷去接近樊少明的。 严若婷心里是颤抖得厉害,表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见她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她温柔地笑了笑,“目前还没有其他打算,先看看吧。” “你不打算去找陈笑吗?”白桐忽然问着,很好奇这两个人当初是怎么分手的。 提到陈笑,严若婷苦笑起来:“他不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件衣服罢了。他嫌旧了不好看,便会扔掉。这五年来我们根本就没有联系过,当初他说过与我老死不相往来的,我干嘛还要厚着脸皮去找他,就算我去找他,他也未必记得我是谁。” 花花公子最不缺的便是女人。 何况陈笑年轻多金,明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依旧有无数的女人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他,他图她们的年轻曼妙身材,她们图他挖也挖不完的钱财。 “你在国外找到新男友了?” 严若婷摇头,“没有,我就是出国深造而已,不是去谈情说爱的。” 白桐笑,“那你还是打算回到A市找一个了。” 严若婷也笑,不答话。 白桐很了解她,在白桐面前她也不必隐瞒自己的野心。“我还是那个心,不是豪门我不嫁。” “有新目标了?”白桐明知故问,在严若婷给樊少明打电话时,她便猜到了严若婷对樊少明死灰复燃。毕竟在严若婷与陈笑之前,严若婷是肖想着樊少明的,看中的不仅仅是樊少明能继承三阳集团,还因为樊少明也是君家的少爷,哪怕是个私生子。 严若婷是嫉妒白桐,在她的眼里,白桐有机会嫁入本市第一大豪门的君家,她自认不比白桐差,所以也想嫁入君家,扯着樊少明这个私生子也能与君家粘上关系。只是樊少明不好接近,她才退而求其次,去接近陈笑,结果什么都得不到。 笑了笑,严若婷答着:“我这刚回来的,哪有目标?” 白桐笑,倒是没有点破严若婷心里其实有了新的计较。 两个女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着自己的人生目标,白桐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到樊少明,告诉严若婷,樊少明依旧单身,还是很多女人肖想的对象,就是碍于樊明宇的恶劣,很多肖想樊少明的女人不敢有所动作,怕被小恶魔整得没脸见人。 …… 站在夏瑛的公寓门口,江易先是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确定自己很帅气,不会被夏瑛比下去,才抬手去敲门。 “咚咚。”的敲门声打扰了四周围的安静。 不过没有人会出来看,就算大家同住一栋公寓大楼,彼此间却不熟悉,没有左邻右舍的那种互动之情。 夏瑛很快就开门了,她系着一条围裙,看样子正在忙碌着晚餐。见到江易,她没有半点意外地笑道:“欢迎江先生驾临寒舍,请进。” 说着她错开了身子让江易入内。 江易没有半点迟疑便迈入她的寒舍。 夏瑛的公寓像她的办公室一样都不算大,公寓大概五十平方左右,不过采光很好,而且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一入门,江易便不由自主地放松心情,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他自顾自地参观着夏瑛的小家,把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夏瑛也不理他,自己又继续进了厨房忙活着。 不久后,江易健壮的身子便倚靠在厨房门口了,看着夏瑛为了自己的胃而忙活着,江易便忍不住想笑,这一次总算让他坑到她了。 “江先生,可以洗手吃饭了。” 夏瑛把炒好的青菜铲起来放进一只精致的小碟子里,然后清洗了锅铲,再摘下了围裙,扭头看一眼江易,吩咐江易洗手吃饭。 “好。” 江易温顺地走进来,在洗手盆前开了水龙头洗了手,又问着夏瑛:“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到外面去等着吃便行。” 江易笑了笑,还是顺手帮她端起了那一小碟的青菜,才走出厨房。 五十平方的公寓,不过是一厅一房一厨一卫罢了,而且都很窄。相比于自己的别墅,简直是没法比。好在江易不嫌弃,倒是很喜欢夏瑛这个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小家。明明是个很窄小的地方,经夏瑛的巧手整理,让人感觉不到狭隘。 小小的厅子里有一张椭圆形的饭桌,桌子下面摆放着四张凳子,是张仅可以坐下四个人的小桌子,也无法和江易家里的那张能同时坐下二十人的餐桌相比较,可是江易更喜欢眼前这张小小的饭桌,可以更加近距离地看着他想看的人。 把那碟青菜往桌子上一摆,江易便自顾自地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夏瑛把她做好的菜一一地摆上了桌子。 江易想到自己提出的要求是同时有鸡鸭鱼rou的,可是当所有菜摆上来时,他除了看到一小碟的红烧rou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rou类了,倒是蛋很多,有鸡蛋,鸭蛋,鱼蛋,连汤都是紫菜蛋花汤。 “夏瑛。”江易不再叫夏小姐,直接叫着夏瑛的名字,他指着满桌子的菜,说道:“我要的鸡鸭鱼rou呢?怎么全是蛋蛋蛋的?” 知道她花钱蛋疼,不,是rou疼,她没蛋可疼。 夏瑛体贴地帮他先盛了一碗紫菜蛋花汤,自己也盛了一碗,再在江易的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喝着汤。 江易睨着她,想听听她如何解释。 自顾自地喝完了一碗紫菜蛋花汤后,夏瑛又替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饭,她吃东西和其他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要身材,吃东西都吃得很少,怕多吃一口就会长满肥rou似的。她却不同,刚刚才喝完了一碗汤,马上又盛了满满一碗饭,江易都没有吃过那么满碗的饭。 “这是鸡。” 夏瑛盛好饭后,用筷子就夹了一只荷包蛋,她一共就煎了两只荷包蛋,她一只,江易一只。江易要是嫌弃,她可以接手。 江易讽刺地笑着:“夏瑛,你是赵高吗,指鹿为马。” 夏瑛淡定地扒了一口饭后,望向他,问他一句:“鸡是怎么来的?” 江易一愣,随即说着:“这么幼稚的问题问我,你污辱我的智商。” 夏瑛还是望着他,“既然你智商那么高,那请你回答我,鸡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鸡蛋孵出来的。” “对,所以吃鸡蛋就等于吃鸡,因为鸡还在蛋里面。” 江易语塞。 再望向鸭蛋和鱼蛋,他也不用再问了,问下去夏瑛的解释也是一样的。 满以为到她家里吃饭,就能坑她,到头来还是坑的自己的胃。 似笑非笑地瞅着夏瑛足足看了十分钟,江易才淡定地端起了那碗紫菜蛋花汤喝了起来,夏瑛的厨艺不能说很好,但也不差,他还能勉强吃下去。 鸡没吃到,就先吃一只还在蛋里没有被孵化出来的未来*。 江易这样告诉着自己,夹起了属于他的那只荷包蛋。 夏瑛见他喝完了汤,顺手就抄起他的碗,也帮他盛了满满的一碗饭。 “我不要那么多的饭。” 夏瑛也不管他,硬是把锅里的最后一粒米饭都盛进他的碗里,然后把那碗饭摆放回到他的面前,说道:“我刚好煮了两碗饭,多一勺都没有了。我一碗,你一碗,我都能吃完一碗,你牛高马大的还吃不完吗?” “这么会计算。” 江易嘻笑着,再看看桌子上的菜,鸡蛋只有两只,鸭蛋也是只有两只,就连鱼蛋也不多,红烧rou最多只花了几元钱,他要是能吃一点,那小碟的红烧rou还不够他塞牙缝呢。最多的便是那碟青菜了,可是也仅够两个人吃。
这个女人过日子鬼精着呢。 会享乐的女人当情人,会过日子的女人当妻子。 “快吃吧,蛋冷却了不好吃,会有腥味。”夏瑛笑着招呼江易快点吃,免得浪费了她的粮食。坑他的时候,她不会心疼,花到自己的钱时,她可心疼了。 她现在经济真的很紧张,否则也不会与江易这般的斤斤计较,不过是他先斤斤计较的,她不过是与他过招罢了。 江易没有再说什么,开始吃他的饭。这是他活了三十几年,吃得最差的一顿饭,他却嘴贱得很,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樊少明还是未能赶回来吃饭。 樊明宇虽然很难过,在苏晓月的安抚下,很懂事地独自回房休息。 苏晓月与樊离闲聊了半个小时,才回到自己住的客房里。看看时间,快到晚上九点了,樊少明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再打回来,也不知道他会忙到什么时候。 都是为了她,他才会忙到连回家吃饭的半个小时都没有了。 苏晓月心生几分的歉意。 走到床前坐下,她拿出手机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打通了樊少明的手机。 樊少明很长时间才接听电话,“怎么了?”他低沉的嗓音透着疲倦,苏晓月听着莫名地就心疼他。别人只看到他们这些大总裁风光的一面,看不到他们风光背后付出的多少努力。 “你吃过饭了吗?” 苏晓月温声问着,轻轻柔柔的语气抚去了樊少明的疲劳,他的语气也放软下来,答着:“陪客户吃过了。明宇有没有哭闹?” “闹了一会儿情绪,现在回房休息了。你没有喝酒吧?” 樊少明笑了笑,“你让我少喝点酒,我便少喝,不,我今晚没有喝,我放了老宋的假,要自己开车,所以没有碰一滴的酒。” 苏晓月像个妻子似的,碎碎念着:“嗯,开车更不能喝酒,酒驾危险。” 樊少明没有答话,她又接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要十二点左右吧,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苏晓月的脸上微微地烧起来,谁说要等他了?他那话说得暧昧至极,好像她要等他回来一起睡似的…… “明宇今天在学校……”苏晓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樊少明忽然打断她的话,说道:“晓月,我现在没空听你说明宇的事,明宇也打电话向我哭诉过了。” “我就知道他会告状的,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地意识到错误。” “这件事,咱们明天再讨论,我要是起来得晚了,你可以去公司找我。你休息吧,我还没空。”说着,樊明宇便挂了电话。 苏晓月看着手机,苦笑着:“每次提到明宇的问题,都是这副态度,他这个做爹地的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存在着问题,更不要说明宇了。这对父子呀……”总让她头痛,又同样让她放不下。 樊少明说他要深夜十二点才能回来,苏晓月本想等他回来说些公事上的事情,既然他那么晚回来,她明天还要上班,便先睡了,没有等到樊少明回来。 以往苏晓月都睡得不安稳。 入住樊家后,就算樊家比不上绿水山庄安全,她却能睡得很安稳。 她并不知道在她睡着后,樊少明便回来了。 时间上不过是九点半,并不是深夜十二点。 樊少明一进屋就看到母亲还坐在厅里,似是在翻看着杂志,其实是在等他。 “妈。”他走到母亲身边坐下,亲切地揽了揽母亲的肩膀,温沉地叫了一声。“怎么还没有睡。” “早着呢。”见到儿子回来了,樊离把杂志摆回原处,“少明,妈有些话想和你说。” 樊少明笑了笑,脱下了西装外套,然后靠在沙发椅背上,伸了伸双臂,“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儿子都听着呢。” “我觉得晓月适合当我的儿媳妇。” 樊离冷不丁地说道,惊得樊少明倏地又坐正了身子,黑眸便望向了母亲。 “妈想说的话说完了,妈去睡了,晚安。” 樊少明还没有回应半个字,樊离便站了起来,走了。 留下樊少明失笑不已,他这个母亲有时候真的很干脆。 拿过了西装外套,他伸手到西装外套的里袋里拿出了一只红色的锦盒,这是他在回家之前先去了本市最大的珠宝店精挑细选的钻戒,钻戒的大小刚好适合苏晓月的手指。 他拉过她的手,清楚她的手指大小。 从傍晚问过江易他该怎么做后,他就考虑了好几个小时。 其实他根本没有去应酬,全都推掉了。没有什么应酬比他考虑的这件事更重要。他就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考虑,一坐便是数个小时,直到肚子饿了,他才离开办公室到外面的酒店吃了点饭,当苏晓月打电话关心他的时候,他骗了她。 考虑过后,他决定向苏晓月求婚。 他知道自己这样直接求婚,或许不会成功,但他还是要做。他没有恋爱过,也不懂得追求,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时间去追求,他不会甜言蜜语,只知道心动不如行动。所以最真接的办法很适合他。 反反复复地翻看着装着求婚钻戒的红色锦盒,樊少明的心情有几分的忐忑,不知道苏晓月会如何回应他? 在大厅里独坐了十几分钟后,樊少明才上楼去。 他先是去了苏晓月的房间,发觉她反锁了房门,便放弃了要进去看看她的念头,转而去了儿子的房间。 小家伙睡着的样子可爱得像个天使。 樊少明在床沿坐下来,眼神柔和,伸出大手轻轻地落到儿子的小脸蛋上,轻轻地摸了摸,柔声低喃着:“明宇,爹地回来了。” 今天晚上他是对不起儿子,在儿子自认受了委屈时,他这个爹地不在儿子的身边。连儿子最开心的吃饭半个小时都被他取消了。 不知道是父子心有灵犀还是樊少明的轻摸惊醒了明宇,明宇醒过来,睁开他那双有时候清澈见底的大眼,见到坐在床沿上柔柔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他咧嘴便笑,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摸樊少明的脸,笑着:“爹地,我做梦梦到你了。” 樊少明笑,爱怜地包住了他的小手,爱怜地说道:“明宇,你不是在做梦,是爹地,爹地回来了。” 樊明宇眨眨眼,下一刻,他便坐了起来,一头扎入樊少明的怀里,欢喜地叫着:“爹地,我想死你了。” 抱紧儿子的小身子,樊少明柔得都可以滴出水来,“爹地也想你。明宇,爹地今天晚上真的很忙,才会不回家吃饭的。” “爹地,我知道,苏老师说了爹地这么忙也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我要懂事,不能在爹地忙的时候还要抱怨爹地。” 樊少明笑了笑,“她没有指责爹地只顾工作不陪你呀。”她可是一向主张他这个做父亲的要多陪陪孩子的。 明宇摇头。 苏晓月没有指责爹地只顾工作不陪他,不过苏晓月因为他白天恶整严老师的事,批评了他,还“狠狠”地教育了他。 一想到傍晚发生的事情,小家伙又委屈起来,在父亲的怀里仰起小脸蛋,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爹地,你现在才回来,苏老师都睡下了,你怎么替我讨还公道呀。她用墨水弄脏了我的衣服,气死我了。爹地,你一定要替我讨还公道,你说过的,谁要是动我一根毛发,就让她吃不完兜着走。不过看在苏老师也是为了我好的份上,你就不要让她吃不完兜着走了,她吃不完就扔掉吧。” 小家伙根本就没有理解“吃不完兜着走”是什么意思,以为像吃饭一样,吃不完打包走。 提到苏晓月,樊少明的眼神深了深,他脱掉了鞋子,和衣躺在儿子的身边,决定与儿子好好地谈一谈苏晓月,看看儿子愿不愿意接受苏晓月由老师变成mama。 “明宇,爹地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樊少明一边轻拍着儿子的小身子,像平时哄着儿子入睡一样,一边温声说着话。 樊明宇打了一个呵欠后,想重新入睡又贪恋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听到父亲的问话,他嗯着:“爹地,你问吧,我一定会老实回答的。” 樊少明笑了笑,宠溺地亲了儿子一记,才低柔地问着:“你觉得苏老师对你是不是真的好?就算她平时老是批评你,你做的事,她几乎都会说你做错了,但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否感受到她对你的真心?” 明宇睡意暂时消失了,他仰望着父亲,大眼忽闪忽闪如星星,很想马上回答,又觉得不妥,便一本正经地深思起来。 樊少明也不追问,让他慢慢地思考。 明宇没有想太长时间,便闷闷地答着:“爹地,我不得不承认,苏老师对我是发自内心的好。她批评我,甚至用墨水弄脏我的衣服,都是为了让我体会到被人整的滋味,让我将心比心,以后就不会肆无忌惮地整别人了。” 樊少明笑了起来,真不愧是他樊少明的儿子,关键时刻总是能想明白大道理。 “爹地,你是不是想让苏老师变成我mama?” 明宇也不是笨蛋,父亲忽然问他这些,他早就有了这种猜测的念头再次蹦出来,让他忍不住发问。 苏老师会成为他的mama吗? 樊少明不答反问:“你愿意她由老师变成mama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