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取而代之
“导演，这家伙就是个刺头啊，三番五次的招惹我。”齐绰伸手指向地上的吴光宾，来了個恶人先告状。 “我怎么看着是你先推的阿宾？”副导刘元淡淡说道。 齐绰皱眉：“我推他是因为他把我惹急了。如果不是他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我至于和他一個龙套动手吗？” 刘元转头看向吴光宾，询问道：“是这样吗，阿宾？” 吴光宾没有当着导演组的面卖惨，这是在羞辱对方的智商。 只见他十分利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我没有阴阳怪气，我是来道歉的。” 他没说让焦恩骏和李若桐为自己证明什么，因为这是故意将两人卷进来，很败坏人缘。 “为什么要道歉？” 谭导询问道。 “草蜢与陈友谅的那场打戏，有点问题，好似在故意为难我，所以我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到了齐武指，所以专程过来给他道个歉。”吴光宾光明正大地说道。 “胡说八道。” 齐绰怒道：“导演，你看，你看看，这家伙就是在颠倒黑白，故意将自己包装成了受害者。” “焦老师，李老师，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谭导没搭理他，反而是抬头看向男女主。 李若桐不想掺和这种散事，静默无言。 焦恩骏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我不清楚前因后果，只说我看到的。我看到了阿宾过来道歉，齐绰不接受他的道歉，仅此而已。” 见焦恩骏没有向着自己，齐绰登时大怒：“焦老师，你既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就不该就此做出评断。” 焦恩骏没想到齐绰脾气居然这么大，旋即硬邦邦地说道：“导演问了，我还能不说不成？” 齐绰深感闹心，便道：“亏我还绞尽脑汁的想着给你设计好动作，你居然向着一個龙套，不向着我？” 焦恩骏无语，心说：你搁这争宠来了？ 男主角的动作如果设计不好，要你这武指干什么吃的？ “够了，齐绰。” 谭导眉头紧紧蹙起，喝令道：“我要的是事实，不是谁向着谁。你歇三天吧，冷静冷静。” “歇三天？”齐绰愣住了，询问道：“那剧组怎么办？” 谭导平静说道：“除了男女主，剧组离了谁都能转。” 齐绰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指着吴光宾：“我歇的这三天，是不是他做临时武指？” “好建议。”谭导道：“阿宾，这三天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吴光宾连忙说道。 “呵呵。” 齐绰被气笑了，摆手道：“老谭，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想让我走对吧？不用搞得这么麻烦，也不用弄这么多弯弯绕绕，来败坏我心情，我走就是。” 说完，他丝毫不给谭导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 谭导静静看着他离开，面不改色地说道：“阿宾，你先把武指的身份兼任起来吧，如果灵光的话，就转正，每月三千块工资。” 吴光宾点点头：“是，导演。” “你和男女主继续设计动作吧，我先走了。”谭导转身说道。 众人站在原地，目送导演离开，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刘元却留了下来，冲着吴光宾说道：“阿宾，你跟我来。” “焦哥，李姐，那我先过去一趟。”吴光宾说道。 男女主同时点头，焦恩骏开口道：“去吧，回来后咱们商量一下动作戏。” 吴光宾跟在刘元身后，逐渐来到无人的地方，轻声唤道：“刘导……” “以后私底下就叫刘哥吧。”刘元微微一笑。 “好嘞，刘哥。”吴光宾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就叫上了。 “知道我把你单独喊出来为了什么吗？”刘元询问道。 吴光宾想了想，说道：“提醒我珍惜这次机会？” “猜中了一半。”刘元道。 吴光宾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另一半是什么，便道：“还请刘哥指点我一下。” “你也看出来了，齐绰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刘元缓缓说道：“日常生活中小心一点，别被人敲了闷棍。” 吴光宾：“……” 故事中的私人恩怨：搬后台，请援兵，大势压人。 现实中的私人恩怨：敲闷棍，下狠手，暴力解决。 是这意思吧？ 就和小说中的商战与现实中的商战一样。 小说中的商战：资本运作，策略角逐。 现实商战：拔你气门芯，划破你车坐垫，甚至收买保洁大妈去拔电源…… “刘哥，我能不能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沉默许久，吴光宾真诚发问。 刘元面色微顿，缓缓说道：“影视圈的水很深，深到可以淹没无数从业者，而人脉关系，贯穿了剧组的每一个角落，就连给剧组送的盒饭都在人情关系之中。 导演看起来是整个剧组的大脑，但却受到很多影响和制约。比如说资本，比如说地方政策，甚至是某些主管，潜规则无处不在。 据我所知，齐绰是制片方安排进剧组的，不可否认他有些真本事，但报价远超普通武指，每个月光基本工资就一万八，更别说奖金和各种福利了。 更关键的是，这家伙就像片方安排在剧组的太监监军，监视着导演的一举一动，这就令导演感觉很膈应。 如果你没表现出扎实的武术功底，导演或许会捏着鼻子继续用他，但你表现出来了，有了可替代品，导演就不必再忍着了。” 吴光宾：“……” 媽的。 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 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比职场可难混多了。 “程龙，李莲杰，周闰发这些国际巨星都经历过无数黑暗，何况是小演员？你说时代变了……哪变了？资本还是资本，环境还是那环境。” 刘元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好在麻烦与机会基本上都是并存的，度过了麻烦，也就把握住了机会。 对于生活在最底层，渴望往上爬的人来说，瞻前顾后，怕三怕四，就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努力吧，阿宾，你好歹是通过我进入剧组的，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