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这郑子武莫非能掐会算？
曹仁微微摇头，语气凝重：“来源不知！但仁刚才如厕时，连同如厕的兵卒都在讨论，仁立即策马巡视营寨，发现半个营寨的兵帐中，都有讨论声。” 曹cao豁然起身，仗剑走出帅帐。 帅帐诸将不明所以，纷纷跟随曹cao来到帐外。 曹cao一双细眼，冷厉的扫视附近兵帐，然后令人取来战马，策马巡营。 “子孝，怎么回事？”夏侯渊拉住曹仁，低声询问。 曹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夏侯渊的询问，只是策马紧跟在曹cao身后。 诸将的疑惑更甚，也纷纷取来战马，紧随曹cao身后。 途径一处营帐，曹cao忽然冷喝：“将此帐掀了！” 话语刚落，曹仁就挥出长枪，挑起兵帐一头，随后猛的一掀。 正在私语的十个兵卒，有些懵的看着忽然被掀开的兵帐，眼尖的看到了盛怒而来的曹cao，吓得连忙跪地请罪。 其余兵卒亦是纷纷以头叩地，大气都不敢喘。 “尔等，刚才说谁被吕布生擒了？”曹cao面无表情，语气冷冽而不容置疑。 众兵卒不答，什长硬着头皮，道：“是，是，是濮阳的夏侯惇将军。” 什长的回答，顿时让曹cao身后的武将们脸色大变。 夏侯惇被擒了？ 这怎么可能？ 若不是曹cao此时冷着脸，夏侯廉都要去揪什长的衣襟了。 曹cao眉头紧蹙，语气中又多了几分寒意：“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什长心中发毛，急道：“回将军，小人是如厕的时候听到的，小人真不知是谁传的消息，小人只是有些担忧——” 未等什长说完，曹cao的怒斥声已经随之而来：“拉下去，砍了！” “将军，饶命啊！”什长大惊失色，连连叩首求饶。 但此时的曹cao，已经走远，压根不想多听什长一句废话。 曹仁挥了挥手，早有两个近卫上前，将什长拖出，随即手起刀落。 “再有私语者，立斩！”曹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同样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凶悍之势。 一路上，曹cao喝问了十余个兵帐什长，也斩了十余个什长，雷厉风行的作风，很快压住了营中的流言。 然而，回到帅帐的曹cao，却没有因此有半点的喜色，有的只是仿佛要在爆发边缘的愤怒！ “郑子武，这便是你的反击吗？”曹cao的牙齿咬出了响声：“如此伎俩，岂能瞒过曹某？” 猜到流言的出处不难，识破郑牧的目的也不难，难的是：是否会对流言置若罔闻！ 而曹cao现在，也陷入了这样一個漩涡。 曹cao南下，本就有引出兖州反对势力的目的在；在徐州急战，亦是为了藏兵亢父道，将兖州的反对势力一网打尽。 然而，曹cao认定的反对势力，只是一些地方世家豪强，亦或者如边让一般的名仕，是不包括张邈的，毕竟张邈是曹cao可以托付家小的故友。 现在，流言中的反对势力，却出现张邈、陈宫、吕布，甚至于长安朝廷任命的豫州刺史郭贡！ 曹cao不知郑牧是何处得知这些人的讯息，然而曹cao又不能无视这些人！ 尤其是张邈和陈宫拥立吕布为兖州牧的流言，让曹cao的疑心病犯了。 虽说可能性小，可万一，万一是真的，那在徐州跟郑牧僵持的曹cao，可就无家可归了。 “明公，这必然是郑牧的诡计，故意乱我等军心。”曹洪气势汹汹的出列：“洪请夜战！” 夏侯渊亦是出列道：“大兄，濮阳有元让，鄄城亦有荀先生在，足以策应不测。张孟卓跟大兄，是多年的好友，又岂会推举吕布为兖州牧？” “渊亦认为，这只是郑牧的诡计，用来乱我等军心的。” “用这等诡计，也意味着襄贲城的守备不足，郑牧已经有心无力了。” “渊附议子廉的请战，只需强攻三日，襄贲城必破！” 曹仁则是持不同意见：“大兄，郑牧只是一个襄贲城县尉，若是全然不知内情，又是如何将流言编造得如此详细？仁以为，流言不会空xue来风。” “不如仁率骑兵先往小沛探听消息，若张邈陈宫真的拥立吕布，而郭贡也去了兖州，必然会有流民避祸小沛。” “若兖州有变，仁便先回兖州；若兖州无变，仁便先破小沛。” 曹cao没有立即同意，而是看向了一旁静思的戏志才：“志才，你有何看法？” 戏志才徐徐抬头：“要验正流言真假，只需派遣数名骑探回兖州即可，戏某所虑的，是郑牧的用意。” “若兖州真的有变故，郑牧为何要在营中散布流言？隐瞒这个消息，就可将明公拖在襄贲城，届时，明公进不能破陶谦，退不能回兖州，必死之局啊！” 曹洪大声道：“戏先生，你想太多了！这肯定是郑牧自知守不住襄贲城了，所以不得不放出流言。明公，洪请夜战！” 对于戏志才的担忧，曹洪不屑一顾，此刻的曹洪，只想率兵夜战，以力破巧拿下襄贲城。 戏志才被曹洪一怼，顿时一口气没接上来，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子廉，退下！”曹cao冷眼一喝，怒威让曹洪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细细的琢磨了一阵，曹cao徐徐开口道：“志才莫非是想说，郑牧在用虚实之术，乱曹某判断？” 戏志才饮了两口水酒，脸上多了几分红润：“倘若骑探返回兖州，验证了流言是假；而在骑探离开后，张邈陈宫真的拥立了吕布，反叛了明公。” “届时，再有消息传来，明公还会信吗？” 夏侯渊忍不住道：“那郑牧又不是能掐会算，难道还能算到兖州谁会反叛不成？” 戏志才没有回答夏侯渊的提问，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向曹cao。 曹cao的眼神变得阴沉。 兖州如今的内患，明眼人都能看破一二。 戏志才的想法，曹cao也明白，那便是郑牧根据已发生的一些事件，揣测了兖州未来可能的变局，然后添油加醋的将其描述，以流言的方式在曹营散布。 而目的，便是在兖州真正变局之前，迷惑曹cao的判断。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不论真假，曹cao都会陷入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