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no mo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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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钟声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用空灵庄严的声音提醒人们白日的到来。 闻黎看了一眼远处巍峨的教堂，教堂的外壁雕刻着繁复精美带有象征意义的图案，他下意识的开口说道：“圣光大教堂......” 随后他脑子里就出现了相应的关于圣光教会的信息——四大教会之一，信仰人数最多的教会，同时这也是格列尼·阿尔科斯所信仰的教派。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教会可不是像二十一世纪地球的绣花枕头一样的东西，四大教会都是被各个王国承认拥有合法的军队的。 原因无它，只是在闻黎碎片式的记忆中发现，这个世界似乎真的存在神。 会回应教徒们祈求的神明。 从出租屋到菜市场如果步行的话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如果是乘坐公共马车的话这个时间就会大大缩短，当然你需要付出金钱的代价。不过在霍德帝国大力推行交通的一系列政策下，这个代价并不算太高，只需要三个帝国铜币。 闻黎从口袋里掏出三枚印有一个身着华服留着两撇八字胡老头图案的硬币递给售票员，印在铜币上的是三百年前的一位君主。售票员麻利的将其收到她的大帆布包里，然后就径直的走向下一个。 有点儿地球上的以前有些售票员的风采了，闻黎心想。 虽然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但是据闻黎估计现在仍然得有地球上最少30摄氏度左右，但是菜市场的人们却依旧热情不减。 脏乱的街道，肆意乱流的污水，拥挤不堪的人流这些是菜市场的常态，但是并不是阻止人们仍然每一天都要来的理由，原因很简单，因为生活。 “看一看！瞧一瞧！真真正正的新鲜蔬菜，好吃又便宜!“ “沃尔德甜茶，正宗的沃尔德甜茶！” “刚从港口送来的新鲜鱼！只要五个帝国铜币！” ......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满是各色商贩们的大声叫嚷，招呼着各路行人们。有的人会停下来或者同样大声的讨价还价，或者直接摆手走开，表示大爷今天自己还没有着落呢，管不上你。 恶臭和香味此起彼伏，闻黎走在人群中，按住头上的贝雷帽，低着头快步向前走去。他循着记忆来到了一家糕点铺，这时他记忆中常来的一家，店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每次格列尼·阿尔科斯都喜欢来这家买，因为店主不会给他缺斤少两。 “四磅黑面包。“闻黎伸出四个手指头正面竖起对着老板。老板称好后微笑着说道：“八个帝国铜币。”闻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和裹在其中的几个硬币，他没有足够的零钱于是只能给了一张印着精美图案的纸银，这相当于十二个帝国铜币。于是老板在验明真伪后找回了闻黎四个硬币。 硬币在夹克衫里叮叮当当作响，坦白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钱，甚至可以说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钱。但是却依旧足够吸引到一些人的注意了。 在街道的两侧除了商贩和顾客还有一些别的人混杂在里面，失业的劳工，饥饿的孩子，吃不饱饭的贫民这些人都很容易转化为小偷。赤贫从诞生起就带有着几分原罪。 闻黎走的很快，压着帽子飞快的穿梭着人群，同时一只手捂着口袋，里面现在总共有七枚帝国铜币，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就是闻黎目前的所有财产了。 连几顿黑面包的买不起，真是穷啊......闻黎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回家途中闻黎并没有选择再次乘坐公共马车，原因嘛......那一定是为了看看周围的风景啊！肯定不是因为快要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原因！ 其实随军文书的职位在以前，甚至是在不久的以前对于像格列尼这样的普通市民来说无疑是一份香馍馍，以至于在他的老爸争取到这个机会的时候全家都很开心。 稳定的工作，不用太担心被辞退，而且在军队看着就比呆在别的地方要有前途的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大人物给看上了是吧，虽然也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要真的上战场，但是可能性非常小，近些年帝国和周边的国家似乎都进入了蜜月期，就连死对头的萨克斯王国近几年摩擦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足足七纸银四铜的周薪让全家人都很满意，这足足是工厂劳工的两倍还要多！可惜好景不长，和平的风似乎刮得有些过了头，帝国财政对庞大的军费开支开始渐渐愈来愈不满，最后终于决定裁军和降薪。 帝国皇家海军陆军之内的正规军自然不可能是裁军的大头，真正的大刀砍的就是地方军的编制和薪酬。 于是在《霍德帝国精兵办法》颁布以后，格列尼还没从没被裁员的庆幸中走出来就迎来了降薪，薪水直接被砍掉了一半，于是他变得和普通劳工一样，挣扎在生活线上。 在摩尔街的尽头有一个市民广场，广场上有不少娱乐活动，涂满厚油彩的小丑正在做着浮夸的表演，带着尖顶帽穿着像是女巫的一样的女人在路边拿着一个水晶球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突然一个身材瘦小，脸色蜡黄的小女孩悄悄走到了闻黎身前，她衣衫褴褛手上拿着几个木质小牌子。 “先生，要买一个符咒吗？森之教会出品，可以给您带来好运，很便宜只要一个帝国铜币！或者您给我一块黑面包也可以。” 她快速的开口，眼神飘忽似乎怕被拒绝，于是又补上了最后一句。 闻黎看着眼前至多十三岁的女孩儿，暂时没有说话，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言，大教会的东西第一不可能如此廉价，第二，也绝非这个小女孩有能力搞到的。 在被闻黎的目光审视时，女孩已经打了退堂鼓，她脸色有些发红有些后悔因为饥饿想出这么一个蠢办法。正当她准备慌忙的逃走时，闻黎却突然开口道：“那就来一个吧，最近我确实有些倒霉，不，是绝顶的倒霉。”他从纸袋里的四条黑面包中抽出一条来递给了她，从她手中接过“符咒”后就径直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