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兄弟,我在这放把火你介意不?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闪烁着电弧的雷蛇从冈格尼尔枪尖处探出,如蜘蛛捕捉猎物般将敌人死死缠住,被雷光笼罩的死侍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犹如枯枝一般的长枪将自己的胸膛贯穿。 冈格尼尔锋锐无比的枪尖在触及死侍胸口坚硬的鳞片之时,那壮硕到恺撒得连吃两个施瓦辛格和罗尼·库尔曼的胸肌在顷刻间碳化,身体出现了充满残酷美感的雷击纹。 随着枪身的深入,碳化面积不断增大,几乎只是眨眼功夫,惨白色的死侍便沦为黑褐色的焦炭,逐渐崩散成了黑色的飞灰。 而那带来死亡的神枪冈格尼尔早已弃它而去,余势不减扎入死侍群中,被雷光裹挟着连续洞穿了十数只死侍后,一头扎进了妄图偷袭上杉越的那只带刀死侍背部。 魁梧的蛇形死侍低头看了眼探出心口的冈格尼尔,不断碳化的面颊露出个狰狞的表情,血盆大口裂开发出婴孩般的啼哭,而后全身碳化变作黑灰洒落在地。 “踏——踏——踏——” 刚才那声爆喝他听得非常清楚,是一句字正腔圆的中国话,而且属于某只闻名亚非拉的猴王的经典台词。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火焰之中传来清冷的提醒,楚子航提着烈焰长刀将烧成焦炭的死侍敲碎,变为富有营养的有机肥。 恺撒说的是英语,腔调十分优美,如果不是在场大部分人都听得懂,或许还真有可能怀疑他是在询问今晚的舞会在哪举行,有谁需要一个舞伴。 声势浩大的动静招来了上杉越等人的注视,只见在那席卷了半边树林的爆炸火光中,有一个同样带着头盔的模糊人影缓缓走出,手中一把唐横刀静静燃烧着赤色火焰。 “我更喜欢在饭后来点红酒,看上去更有格调。”恺撒拄着铁棍……三叉戟站在原地,没有要打扰饮血镰“进食”的意思。 沿途的死侍僵硬着身体,体表的鳞片隐隐有炸起的征兆,赤金色眼眸紧紧盯着还不到它们胸口高的骑士,眼中满是惊恐和对高等生命的臣服。 “那是……吸血镰?”樱在成为源稚生的家臣之后接受过专门的教育,对与自己同系的言灵还算了解,能判断出这应该是镰鼬的进阶版言灵。 意思很明显,一人一边。 虽然维护正义的手段粗暴了点,践行正义的过程凶残了点,敌人的尸体找不到一点点。 伴随最后一只死侍化为灰烬,上杉越身后的黑日也终于消散,但看他此刻的模样,路明非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个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脸上满是杀气与威严的老头,与那个笑容温和中透着一点点猥琐的拉面师傅对应上。 可惜,不行,离开了冈格尼尔,他便再也不能掌控雷电。 兄弟两也是伤员,连番战斗下来体力也已经见底,此时紧绷的一口气吐出,肾上腺素的作用消散,只感觉浑身酸疼的厉害。 蛇歧八家藏着远古流传的秘密,很多连秘党都不知晓得的事情上杉越都一清二楚,但此刻他看着冈格尼尔与持枪人手臂上闪烁的电弧,竟一时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言灵。 上杉越抬手接住,看向那个一直戴着头盔不打算摘下的少年,明白他现在还不准备暴露身份,虽然不知道他在忌惮什么,但毕竟是帮自己等人的忙,正常情况下是不应该拆穿。 路明非无视了身侧行注目礼的死侍,缓步来到黑色路径的尽头,从地上抽出冈格尼尔,透过摩托车头盔镜片默默打量着被一轮黑色大日笼罩,浑身缠满绷带的越师傅。 看着周围身躯发颤,隐隐有溃逃迹象的死侍,上杉越想起大儿子说的不能让它们逃出去,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知道的比较多,想的也比较多,尽管路明非拐走绘梨衣带她去爱情旅馆是不争的事实,可这也算间接逃离了橘政宗那老狗的控制,真要摆架子说什么重话还真有点过不了良心那关。 这片树林遭到了死侍的破坏,树干被剧痛中的怪物拍断,树叶和地面被它们身上的火焰点燃,想要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怕是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 在他左抽右扫将惨白色的死侍变为美军最喜欢的颜色时,疯狂扭动蛇尾想要离开这危机重重的树林的死侍,迎面撞上了剧烈的爆炸。 另一侧的死侍察觉到了火海的恐怖,连忙朝着另一边未被点燃的方向,然而才刚冲出几十米,便像是撞上了一台高速旋转的切割机一般,浑身鳞片与血rou在顷刻间被剥离。 明明对方身体并不高大健硕,衣服也只是简单的卡通t恤和水洗色牛仔裤,偏生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有种当初妄图刺杀昂热不成被反杀的不安和烦躁。 只能说不愧是老夏头出品,强是真的强,以前是他太弱,还没有找对正确使用方法。 上杉越双手持刀,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他微微蹙眉与那身高一米六的骑士对望。 重新席卷而来的引力控住了妄图逃窜的死侍,源稚生和源稚女两兄弟联手将各自的漂亮女孩儿护在身后,一边抵抗着吸力一边将挡路的死侍砍杀。 在得知自己有后的消息后,他的道德水准不断上涨,就连早已被狗吃了的良心都重新涨了出来。 真是罪过。 路明非看着满地的黑色骨灰,满意点点头,而后将被雷蛇缠绕的冈格尼尔收回。 只是源稚生却没有这么多顾虑,在他看来这三个外国人和自己一样都是正义的朋友。 “可惜,还是没能试出我的言灵是什么。”羡慕地看了眼正在打扫战场的师兄和恺撒,小路同学悄悄伸手,像蜘蛛侠第一次主动尝试喷射蛛丝那般做着各种手势,想要像刚才那样驱使雷电。 上杉越这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父子三人默契配合,速度只比三个能大招清场的挂壁慢上一点点。 单看其所造成的效果,几乎快要与禁忌言灵·黑日不分上下,对方看上去也根本不受黑日的引力影响,行如风站如松。 可她记得,饮血镰比阴流稍微强点,但有限。 饮血的镰鼬无法穿透重型防护,可眼前这一幕却着实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死侍坚实的鳞甲像是纸糊的一样,被风刃轻轻一刮便脱落了下来,像是在接受华夏古代最严酷的刑罚——凌迟! “嘿,你们是在开烧烤派对吗?”在那刮鳞去皮切rou的屠宰现场,一个身形健硕的男生缓缓走来,手上提着一根光溜溜的铁棍,满头金发在肆虐的风中飞扬。 三人谈笑间,便已将近百只死侍屠戮一空,死无全尸死无对证。 但很显然,对方是前来帮忙的,属于友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看那人有些不爽, 他们的医疗用品已经用完,连绷带都没有,就在源稚女准备将自己的衣服贡献出来给父亲兄长包扎的时候,一个装有绷带消毒水消炎药的袋子被人抛了过来。 在黑日的影响下,无论是樱的金属风暴还是樱井小暮的子弹,都无法造成应有的杀伤效果。 被少主护在身后的樱瞧见这一幕,突然感觉这与她的金属风暴绞杀敌人的场景有些相似,可在阴流cao控下的金属刃根本破不开死侍坚固的躯壳,而且在火光的映照下,她也没能看到任何飞舞的刀刃。 “果然不是这个。”甩了甩手,路明非暂时熄了寻找言灵正确使用方法的念头,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战场。 不过好在,他的身体还没衰竭腐朽到无法支撑黑日释放的程度,可控范围内的禁忌言灵抽不了多少生命力,宝刀未老了属于是。 这一枪就像是战斗重燃的信号,上杉越转身继续挥舞双刀,将一只又一只死侍敲成白色灰烬。 “抱歉,今晚的主菜是碳烤蛇rou,意大利面没有出场的机会,不过牛奶布丁听上去作为餐后甜点会十分合适。”路明非一记回马枪捅穿死侍的脑袋,大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原本趁着上杉越转身想要冲上前掩护的源稚生,看着生父与突然杀出的骑士默契分工开始屠戮死侍,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能不能带我一个,我会做好吃的牛奶布丁和意大利面。”
可他刚才环视一圈,发现才见过两次面的女儿并不在这小子身边,一方面既是对他不带着绘梨衣一起犯险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她孤身一人会不会害怕,要是没藏好被路过的黑帮或者猛鬼众发现该怎么办…… 虽然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比起被死侍的血rou糊的浑身都是,他还是更愿意在烹饪的时候衣服沾上奶油或意面酱。 刚才长枪飞掠而过,那逸散的雷蛇对它们造成了严重的溅射伤害,此刻浑身麻痹根本无法挪动身躯,细小的蛇尾末端还在不断抽搐。 紧皱的眉头松开,上杉越正欲开口说话,却见那戴着头盔的小子抬起了手,用长枪在地上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线,随后抬手指了指周边的死侍。 他出道至今还没这么狼狈过,当初被昂热不讲武德胖揍一顿,也没这十二个小时受的伤严重。 但很快,她发现侵略性极强的火焰不慎卷入了无形的刀刃之中,从火蛇变成了微型火龙卷,而后被迅速切割成了无数星火湮灭在极速旋转的风中。 另一边,路明非没有黑日那般强悍的控场技能,无法阻拦转身逃窜的死侍,但他还有伙伴。 “感谢你们的出手相助,真是帮大忙了。”源稚生拖着无力垂落的胳膊上前,不顾肩膀血流如注的伤口,和樱一起微微躬身,向路明非行了一个非常真诚的感谢礼。 他在脑海中检索一切能与华夏挂钩的人与物,逐一与眼前之人对比,最后发现唯一符合这一米六身高和匀称体型的,貌似就剩下那个拐走自家宝贝女儿的臭小子。 在心中自得一下,他又转眸看向凑上来查看他伤势的两个好大儿,眼中满是欣慰,想来现在孩子们是不会怀疑他的实力了。 黑色的尘灰无法在林荫小道中铺就了一条漆黑如渊的小径,将所有的光线尽数吞噬,一双再普通不过的运动鞋踩着死侍骨灰铺就的道路上,行走间没有带起半分尘烟。 简单询问两句,确定上杉越除了伤口崩裂和体力有透支迹象之外并无大碍后,源稚生和源稚女总算是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警察赶来收尾察觉到不对劲,楚子航还十分贴心地帮恺撒处理了一下饮血镰剩下的食物残渣。 可他的威严未能持续太久,退出龙骨状态下的他身体一阵虚弱,失血过多加上使用禁忌言灵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极为严重的负担。 而也就是他做出点头动作的下一秒,路明非手中的长枪已经如长鞭般抽出,径自将身侧的一只死侍砸飞,光看那壮硕身躯的扭曲程度和胡乱摆动抽搐的蛇尾就知道,脊椎已经断做两截。 在他脚下,同样有一道白色灰烬铺就的小径,只是此刻已经有一部分被黑色覆盖。 紧了紧手中的长刀,上杉越试图透过头盔镜片看清来人的真实面貌,然而镜片上反射着黑日的光芒,阻隔了他窥探的目光。 空气被高温炙烤的扭曲起来,逃跑的死侍在火焰中痛苦嘶鸣,宛如置身于烧烤架的人鱼,不断扑腾着想要熄灭身上的火焰,可那些火焰却如附骨之疽般,不死不休。 拿起厨刀的时候他是平平无奇的越师傅,拿起屠刀的时候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无人胆敢挑衅他的威严。 只能说时代真的变了,武士道已经被年轻人抛弃,现在枪炮更受欢迎。 冲击波和灼热气浪将它们掀飞,从哪来回哪去,重重摔落在地,坚硬的鳞片被炸的四散飞溅,身体各处血rou模糊,隐隐还能闻到烤rou的香味。 “额,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路明非有心搀扶,但看他肩头硕大的窟窿又不知从何扶起,只能客气摆手,表示保护环境防止外来生物入侵人人有责。 通过这诚挚的谢礼,路明非猜测绘梨衣她哥应该是比较传统的日本人,大户人家对礼仪这方面看的都比较重,为了防止他没完没了地表达感谢,他果断转移话题,指着不远处亮起灯火的神社道: “兄弟,我在这放把火山上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