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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团队/王一生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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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事情是我们能控制的,一些事情是我们不能控制的。所以我们需要一种理性的能力,让我们既能思考自我又能思考万事万物。

      ——爱比克泰德《沉思录II》

      一双双狰狞凶恶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的幽冥之火般一一浮现,每一双眼睛都渗透出最原始且贪婪旷野的寒意。

      那是一只只恶犬的眼睛。

      皮rou被利齿硬生生撕咬开的痛楚让我身上的每一个痛敏神经元都在发出自毁般的尖叫。骨rou被锋锐尖凸的犬牙剥落的牵扯感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

      几乎晕厥般的痛楚让我将近窒息,但是当我抬起头,朦朦胧胧地看到那两道被困在囚笼中的清纯身影时,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却再次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我颤抖着身体,重重一脚踢踹在离我最近的一只比特犬身上,比特犬呜咽一声,退开了几步,但是很快却又疯狂地扑上前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脚踝。

      我怒吼一声,用力地一挥我的右臂,将我的外套一把摘下,缠绕在了手臂上,然后就在一只土佐斗犬冲我扑来之际,我一拳轰进了它的口中!我毫不顾忌地将我的右臂重重地压进了这只土佐的咽喉之中,土佐那尖锐的牙齿立刻刺破了我的外衣,扎进了我的手臂rou里,刺破了我的皮rou和血管,它的双腿疯狂地扑蹬着,试图挣脱开,但是我根本没有放松。靠着缠绕在手臂上的外套的稍稍缓冲,我的右臂顺利卡住了这只土佐的咽喉,然后我用插进了它咽喉的手硬生生地从其口腔内部抓住了土佐的扁桃体区域的喉管内壁,然后靠着残躯内剩下的力气,我活生生地将这只土佐离地带了起来,然后如同扫帚一般扫向了周围的其他斗犬。

      周围的斗犬见状,都是纷纷避让开了一些。而我则是强忍着土佐的牙齿扎进我手臂的剧痛和身上无数皮rou破开处的痛楚,疯狂地向着斗犬们尽头的巨型天平冲刺而去!

      当我跳到了天平一侧时,我的右腿后侧的半腱肌已被彻底撕裂,原本完好的皮rou此刻就像是被硫酸腐蚀了的奶酪一般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空洞。饿疯了的斗犬们贪婪地向着天平之上扑来,但是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打从一开始,我就要是引诱斗犬们跟我一起上天平。

      因为只有这样,在天平右侧的我的重量才足够让天平向右倾斜,从而让左侧的烟烟和阿雪抬升而起。

      这一开始就是个二选一的选择。

      要么我死,要么,烟烟和阿雪死。

      理论上来说,人类难以和体重超过自身30%的野兽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在自然界中抗衡,武松打虎之类的事终究只是不切实际的民间传说。更何况,我面对的是数量如此惊人,而且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的斗犬。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放弃了最后一线求生的希望。

      我只是希望,在我生命的最后,能够看到那两个曾经发誓要做我新娘的傻傻meimei,能够平安逃走……

      身下的天平发出哭泣般的尖叫声,随着越来越多的斗犬跳上天平,天平在隆隆地下沉,而在天平的另一端,关押着阿雪和烟烟的笼子,却在缓缓地上升。终于,我的意识就像是风中的散沙一般在缓缓地消退而去,当我已经渐渐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感觉不到下半身的痛楚时,我终于看到阿雪和烟烟升起到了天平倾斜的最高点,在她们两人之间,是一根让她们逃脱的绳索。

      “阿雪……烟烟……快……走……!”我虚弱地望着烟烟和阿雪,用我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快……走!”

      烟烟抓住了绳索,她和阿雪对视了一眼,眼中是难过和悲伤的神彩,而阿雪更已是眼圈通红,泣不成声。

      “谁……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阿雪哭着冲我喊了起来。

      “至少让我们记住你的名字好吗?”烟烟也是红着眼睛,双手抓着逃脱绳索,哭泣着道。

      你是谁……

      我的心中一阵苦笑。

      这三个字,就像是冰冷的利刃,插进了早已经千疮百孔的我的身体,将我的残躯再一次贯穿。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了吧……

      你付出了生命救了你最爱的人,而她对你说的最后三个字,却是你是谁……

      这一切都是我种下的因,而如今则结出了果。但是,我不会后悔这么做。

      永远不会。

      虽然对我来说,永远也许不过是生命那最后一分钟的时光而已。

      “我爱你们。”

      面对阿雪和烟烟的质问,我只是用我生命最后的力气,给出了一个让她们呆立当场的回答。

      被我删除了记忆的阿雪和烟烟永远也不会知道今天是谁救了她们。也不会知道她们曾经有过一个这么爱她们的哥哥。

      两个女孩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她们仔细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似乎在回想着在什么地方见过我。但是很显然,她们未能想起。

      勾魂术的力量是不容反抗的。

      感受着身体内的冰冷,我不想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是,三秒后,我却是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女孩的惊呼声。

      我猛然张开了眼,却看到了一道让人绝望的景象:

      连接天花板的逃生绳索断裂了,阿雪和烟烟从天平上坠落而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无力地痛呼着。

      而一剪梅那宛若疯狂的戏弄声,却是再一次响起:

      “……遗憾啊,王一生,看来你的这两个伶伶俐俐的小meimei,倒是比想象中的要膘壮了那么点呢。”

      一剪梅的声音里,饱喊着作壁上观的戏谑与挑逗意味,根本没有需要质疑的余地,这只心肠歹毒的毒蝎子,是故意安排的这么一出戏。

      一开始,她就想要羞辱我到底。

      哪怕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

      恨意像是最疯狂猛烈的神经毒素在我的体内四散蔓延开来,nongnong的杀意伴随着狂盛的怒意仿佛就要冲破我的肌rou鼓胀而出。

      在开始变得黯淡的画面里,阿雪和烟烟惊惧地跪坐在地上,她们含着泪花恐惧地相拥着,明澈的大眼里满是绝望和无助,而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周遭的斗犬们看到这落入屠杀场的新鲜美味,自然是垂涎三尺,蠢蠢欲动,炽热的眼睛闪烁着贪婪,一只接着一只疯狂地向着阿雪和烟烟扑跳而去!

      “住手!”身体里的力气早该已经耗尽了,我几乎在用灵魂呐喊着。一只比特犬趁势跳上前来,一口咬住了我的咽喉,用力咬合!我的喉管被咬破了,颤抖的喉管发出嘶哑的呐喊,剧烈的痛楚牵动着我千百万根神经……

      “住手!都给我住手!”

      “停下!”

      我愤怒地咆哮着,大脑内所有碎散杂乱的意识全都汇聚在了一起,汇聚成了最后一道铿锵有力的指令,那是一道绝对的强音,就像是巨人的脚掌重重地踩踏在这片斗兽场的中央,震起无形的扩散波动……

      然后,下一秒,就像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把所有的画面瞬间定格。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每一只斗犬纷纷停下了猛冲的势头,有一些正在急冲的甚至双爪重重拍落在地,用它们的前肢刹住了势头。比特、土佐、杜高、罗威纳、纽波利顿……每一只斗犬都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缓缓地扭过脖颈来,一双双凶光毕露的犬目之中,此刻却已没有了最原始的攻击性。

      而随着斗犬们纷纷扭头,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种愈合的过程是如此的熟悉,几乎在第一个外伤性伤口发生可溶性纤维蛋白原变成不可溶的纤维蛋白反应,最终达到甲级自行愈合效果时,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刻所发生的一切。

      第五劫。

      这一切,是只有在渡劫之后才能发生的现象。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进行着自我愈合,我稍稍闭上眼,就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如同高速公路般七纵八错的血管和神经网络,红细胞以比平时快了数十倍、数百倍甚至上千倍的惊人速度在疯狂碰撞着,我的心率在急速上升,但是这样的过程却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又迅速恢复了稳定。之前在和斗犬搏斗时损失了的细胞、细胞液、肌rou筋膜、毛发、血浆、淋巴液都在以自组织的过程形成有序的结构,我能够精细地辨别出恢复后的身体构造和受损之前存在的高度相似性和细微的差异。而身体破损而产生的多余组织废渣则开始自行分解到了微观层次,连分子间的连接似乎都发生了断裂,一个个的原子从皮肤的毛孔渗透出了身体表面,或是化为液体粘附在了身体表面,或是随着皮肤的呼吸化为了气体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背后的骨骼产生了错位般的剧痛,在一阵链式反应般剧烈的爆响声中,我背后的皮rou再次炸裂,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就如同京剧靠旗般延伸而出,只不过这一次,这对巨大的黑色羽翼的中部却出现了V字型的裂缝,最后裂缝迅速扩大,一对羽翼就这样分裂成了上下两对羽翼。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被撕咬破烂的足腱肌也已经修复完成,而修复我身体的能量显然没有外界摄入的能量来源。

      整个世界的图景在这一刻更加细化而清晰,这一次,不单单是我的视觉,其他的感官也得到了急剧地提升,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我大脑枕大神经的每一个神经元的胞体、突起的信号传递,我甚至能够感应到神经介质突触前膜去极化、膜外钙离子流入前膜、囊泡移动、接触、融合、破裂、后膜离子通透性改变的过程……

      在过去,我体内的这些生理运动是瞬时完成的,呈现出完整性和连续性,但是此刻,我能够明显感觉到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元的化学反应过程都呈现出了清晰的离散性,甚至,我如果稍微将我的意识化作一把微小的镊子,对其中某些反应进行介入的话,我甚至可以修改我大脑神经自身的连接方式,让原本就已经极其紧致高效率的大脑的运作效率再一次提升。

      我轻轻吐了口气,整个世界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我没有张开口,仅仅只是轻轻地抬起手,然后在空中缓缓一划,尔后在脑海中默默对着所有的斗犬下达指令:

      全都蹲下。

      下一刻,就像是听到了驯兽师的指令一般,所有的斗犬纷纷弯曲后肢,前肢撑起前腰,就这样蹲坐在了地上,甚至开始摇尾吐舌。

      第一劫,可控九人。

      第二劫,可控九十九人。

      第三劫,可控九百九十九人。

      第四劫,可控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到了第五劫,我已经可控制将近万人。

      而且每一次渡劫,渡劫的强度也在提升,在第四劫时,我已经可以不出声而控制人心,到了现在,不单单是人类,甚至就连有大脑构造的动物……都已经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了么。

      而随着每一次渡劫,我也得到了除了勾魂术之外的其他妖术……

      让我受损的容貌恢复的驻颜术、能够让我在一定范围内对视线范围内的人传声的传音术、能够隔着战术护目镜依然传递我的勾魂术的透视术。

      很显然,每一次渡劫所获得的额外妖术,都和当时所面临的环境和灾变有所契合……

      而第五劫……我获得的,则是共感术,这种妖术,可以将自己的指令传递给没有语言系统的生物,只要人类和被下达指令的动物在身体结构上存在着相似性,就可以通过感觉信号的指令进行具身表达,将人类的身体运动指令移接到动物身上,尤其是像狗这样的哺乳类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