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影棚
汉堡挠了挠头,满脸震惊地道: “大家都是在照片上看到的啊?那也难怪记忆会模糊了……像我,就算看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也记不清了。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说,就像电影世界里吸血鬼关卡的巫女一样,美夜子也早就已经在我们过去的经历里留下过什么线索了吗?” 白夜摇了摇头,道: “现在这一点还很难说……但是,至少有一个人,是很清楚这件事的,不是吗?而且……那个人,也参加了上帝游戏。只要找到那个人,我想,我们就能知道很多线索吧?” “是啊。阿真他肯定能知道!”汉堡信心十足地道。“而且,他也参加了上帝游戏了,如果我们能够碰到他的话,说不定答案就清楚了啊!哈哈!” 白夜严肃地点了点头,随即道: “为此,我们必须取得第二战区的胜利……活到和其他战区交手,才会有机会。不多说了,现在,先进行布局吧……让我们看看电影世界的宇宙结构究竟是如何的……” 说话间,白夜开始挥舞双手,不断地调整起了希尔伯特空间里的窗口,好看清楚电影世界里的世界构造。 而很快,我们就彻底被希尔伯特空间窗口里所显现出来的宇宙图景所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雪莲忍不住掩起了嘴。“原来……电影世界的宇宙结构,是这样的!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在希尔伯特空间的窗口里呈现出的,是一幅让人万分震惊的图景。 在正常人的理解里,虽然并不准确,但是宇宙的确像是个不断膨胀的气球。 可是,电影世界的世界结构,却并不是如此。 在希尔伯特空间里呈现出的宇宙全景窗口里,电影世界的世界结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蜂房! 或者说,电影世界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奶酪,奶酪中的每一个空洞,就是一个宇宙,只不过,这些大大小小的宇宙,是,互相嵌套着的。抽象的来说,电影世界是由无数个宇宙组成的,而且这无数个宇宙之间,并没有什么三维空间才有的俄罗斯套娃那样的内外之分,在更高的维度看来,电影世界的宇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而将这些世界串联起来的,是无数个类似于“虫洞”的通道。但是这些虫洞,却也和科幻作品里常见的虫洞很不一样。这些虫洞的形状,似乎是被人专门设计过的,形状也可以像是大门状而不是圆形或者球形。 “原来如此。呵。”白夜搓了搓手指,道,“难怪这个空间叫做希尔伯特空间,因为希尔伯特空间是无限维度的,而这样的电影世界结构,在正常的三维空间里是根本看不清楚全貌的……” “让我想到了印度蛇形棋。印度蛇形棋和大富翁有点相似,但是不同的是,地图上的通道之间是有连接‘楼梯’可以穿越过去。”雪莲说,“只不过蛇形棋的地图是二维的,但是现在的这个电影宇宙,是三维的蛇形棋。” “嗯,是有点类似……” 但是,如果只是简单地说所有的宇宙是相互嵌套的关系,却又不能精准地描述这些宇宙的关系。因为电影世界的关卡,终究只有七关而已,但是当我们俯瞰电影世界的全貌时,我们能够看到的宇宙数量却是数也数不清。可想而知,大量的宇宙,都是其他的“电影”宇宙。是我们未曾闯荡过的其他电影关卡的宇宙。那样的宇宙会是什么样的呢?我们无法想象。因为我们所能够观察和cao作的窗口,也就只有八个而已。而其他的宇宙之中,却是充斥着大量的黑色迷雾,这些迷雾就好像《红色警戒》游戏里的地图上的黑暗区域一般,彻底被黑暗覆盖,无法进行观察。而且,除了其他电影宇宙无法进行观察之外,就连我们已经闯荡过的七个电影宇宙,也并不是所有的区域都能够完整地观察的。比如说,《吸血鬼之夜》这个关卡的地图,就出现了“空间隔离”的现象。比如说,《吸血鬼之夜》关卡,除了我们之前去过的那座小镇之外,那个星球上的其他地区居然都无法观察和cao作,在小镇外围大约三十公里外的区域,就是一个巨大的半球状的墙壁,这道巨大的墙壁笼罩了整一座永夜小镇。这使得整一座小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生态瓶,只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却无法触及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吸血鬼之夜》关卡的世界……看起来好奇怪?”汉堡问道。 “空间隔离了。”白夜说道,“这个关卡的世界,就是一个小世界,是一个摄影棚而已,摄影棚的墙壁,就是空间墙壁。大概是因为所有的剧情都发生在永夜小镇,所以永夜小镇之外的世界,可以理解为是‘没有创造’的区域,只是布景一样的存在。” “可是……阳光,水流、空气、风……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呢?”萝卜茫然地问道 。 白夜道: “是在空间墙上被瞬间创造出来的。打个比方,你可以理解为太阳根本就不存在,所有的太阳光都是在空间墙壁上散发出来的,只不过在人的视角看来,太阳光似乎是从宇宙之中来的。这就像是黑板画一样。” “而且……”白夜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变形都市》和《娱乐宫杀人案》和《弗兰肯贝恩的恶魔》的关卡,也都是这样的。这些关卡,除了剧情发生的几座主要城市之外,都没有所谓‘摄影棚外的世界’这样的概念。这种摄影棚世界的情况……和《楚门的世界》里的场景很相似,但是,却比《楚门的世界》里的摄影棚世界更精致和完美,它的墙壁还能创造出物质来,显然,这是非常高级的世界结构设计。” “这么神奇的世界结构……难道是美夜子设计的吗?”萝卜睁大了眼睛问。 “考虑到吸血鬼关卡有过美夜子的足迹,可以认为,应该是美夜子设计的。”白夜说道,“这个女人,为了举办这个上帝游戏,看来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萝卜战战兢兢地看着我,问道: “那撒达……刚、刚才……你不是复制了美夜子的身体吗?那你……现在算不算也能够模仿美夜子的一部分能力了?毕竟你连美夜子的复制体都可以造出来。第二轮上帝游戏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制造出美夜子的复制体,来参加战斗呢?” 白夜摇了摇头,道: “没有那么容易。我刚才复制的只是美夜子故意展示给我的一部分信息,那一部分信息只能够在这个希尔伯特空间内使用,但是到了其他的空间,就没有效果了。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就是这么一回事。” 雪莲问道: “那你已经破解的那部分美夜子的信息,总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吧?就算不能造出复制体美夜子,使用类似的一些能力总可以吧?我不相信其他的队伍有能够使用美夜子能力的存在。” 白夜笑了笑,道: “复制能力?想太多了……美夜子的能力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复制的。我就算复制了美夜子的身体信息,让复制体美夜子使用本体美夜子的一部分能力,但是不代表我自己能够使用那一部分能力。” 汉堡粗着声音道:“这个……我倒是有点能够理解啊。因为我以前也修过汽车的……打个比方,就像一个组装工人可以照着设计图把一堆零件拼凑成一辆汽车,但那只是按照说明书的步骤拼凑而已,他自己是根本不知道汽车的动力学原理的,比如说,气缸的力学原理是怎么样的,组装工人或许完全不知道,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参照设计图一步步拼接罢了。” 白夜扫了汉堡一眼,道: “就是这个道理。能够制造复制体美夜子,不意味着我能够施展美夜子的能力。事实上,我现在还没有破解美夜子的身体和她的能力之间的对应关系……如果能够知道美夜子的身体和她的能力的控制学上的关系,或许还有可能吧。如果有控制学的天才能够将控制学运作做到那一步,甚至……完全夺取美夜子的能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么厉害么……如果真能做到那一步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相当于获胜了?” 白夜道: “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已。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接下来,还是开始中场布局吧。你看,我在对电影世界的结构进行观察的时候,还发现了另外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白夜将希尔伯特空间的窗口再次调了出来,这一次,白夜将电影世界的宇宙调整到了最远的区域,相当于是在宇宙之外进行观察。 当然,正常情况来说,宇宙是不存在“外面”这个概念的,但是,如果从更高的维度来看,三维的宇宙依然可以在更高的维度下看成是有限的,就像是一个手环或者足球,虽然对于一只在手环或者足球表面走的蚂蚁来说,手环和足球是没有尽头的,但是从人类的三维角度来说,手环和足球的体积都是有限的。而到了更高的维度,虽然宇宙的体积是无限的,但是其他的东西却可以是有限的,这个有限的东西,是和面积、体积类似的概念,由于人类体系中暂时没有发明出比体积更高的概念,白夜暂且称呼其为“超体积”。 从宇宙之外看,宇宙的三维体积虽然是无限的,但是更高维度的“超体积”却是有限的,而在有限的超体积之外的高维空间里,却出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那是一片漂游不定的混沌黑雾。 呈现在我们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团混沌状的物体,的确,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数杂糅、器官、垃圾杂糅在一起的诡异物体,它的身体看起来近似于球状,但是却是完全不对称的物体,从任何一条中轴线看来,它的身体都是不对称的。这样丑陋、恶心、肮脏的物体,哪怕是最癫狂的艺术家,恐怕都很难画出来。 “阿撒托斯?就是给予了撒达你力量的那个存在吗?”汉堡道。 “对。就是它。”白夜道,“打个比方来说,它现在就像是被禁锢在了宇宙之外的囚犯,就像游魂一样飘荡在宇宙之外,从高维度观察着低维度的宇宙,却又始终无法完全进入到低维度空间里。只能将它的能力借用给低维度空间里的特定人物。” 萝卜铁青着脸,道: “那……那附身在我们身上的恶魔呢?” 白夜道: “也有。你们看……除了阿撒托斯,我还发现了不少其他游荡在宇宙之外的‘游魂’。” 接下来,白夜将更多的“恶魔”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首先被展示的,是吸血鬼之夜里的神秘少女天罪。天罪虽然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入到 希尔伯特空间之中,但是她的女子身体还留在天王星关卡所在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的天罪,看起来就是一个姿容绝世的女子。 但是,如果从高维度来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在电影世界里的那个少女天罪,仅仅只是高维度空间的天罪本体的一根毛发、一根爪子而已。真正的天罪,看起来居然像是一条由无数的菱形金属零件拼接而成超级大蛇,或者说……是一条有着无数的节肢的金属蜈蚣,只不过它的头部,看起来确实非常的美丽,是一种回力标般的诡异构造。 “呃……这个……就是天罪?看起来……好可怕……可是……却又有一种诡异的美感?”香草捂着嘴小声道。“有一种……冰冷……冷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