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衣
正好下周要讲《诗经.秦风.无衣》，琦琦熊调整了一下，提到周一，算是给同学们说诗经了。 “同学们，今天我们学《诗经.无衣》，张鹏你上来带读吧。”熊老师说。 考虑到张鹏承担了数学课代表重担，《无衣》相对简单，让张鹏露露脸，算是对其辛苦的补偿。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张鹏带读以后。熊老师问：“你预习了吗？” “嗯。”张鹏点头说。 “那你就给大家讲解吧。”熊老师说。 “公元前771年，秦襄公七年，也就是周幽王十一年，周王室内讧，导致戎族入侵，攻进镐京，周王朝土地大部沦陷，秦国靠近王畿，与周王室休戚相关，遂奋起反抗。此诗似在这一背景下产生。 这是一首激昂慷慨、同仇敌忾的战歌，表现了秦国军民团结互助、共御外侮的高昂士气和乐观精神，其独具矫健而爽朗的风格正是秦人爱国主义精神的反映。全诗共三章，采用了重章叠唱的形式，叙说着将士们在大敌当前、兵临城下之际，他们以大局为重，与周王室保持一致，相应周王的号召，磨刀擦枪、舞戈挥戟，奔赴前线共同杀敌的英雄主义气概。”张鹏说。 “不错，不错，既介绍了背景，又讲解了写作特点。那你翻译一下吧。”熊老师说。 “好。”张鹏说，“ 谁说没有衣服穿？与你同穿战袍。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我那戈与矛，与你共同对敌。 谁说没有衣服穿？与你同穿内衣。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我那矛与戟，与你一起出发。 谁说没有衣服穿？与你同穿战裙。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甲胄与兵器，杀敌与你共前进。” “很好！”熊老师说完转过脸对同学们说，“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同学们纷纷摇头。网上的就是这么说的。 “那我就问了。谁能详细介绍一下周王室内讧？”熊老师说。 我们是学语文的，不是学历史的，以前语文老师都不要求大家详细了解历史，没有同学举手。 “好吧，我给你们说说历史吧。周幽王八年，也就是前774年，周幽王废嫡立庶，废黜王后申后和太子姬宜臼，而立宠妃褒姒为王后，褒姒所生之子姬伯服为太子。申后和太子姬宜臼怕被加害逃回申国。申后的父亲申侯大怒，暗地联合缯国、西夷犬戎，三年后终于觅得良机，趁周幽王出游骊山，在骊山下伏击杀死周幽王、后褒姒和太子姬伯服，拥立前任太子姬宜臼继位，为周平王。谁听说过这个故事吗？”熊老师说。 “烽火戏诸侯。”夏燕抢答说。 “对，烽火戏诸侯。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西周王城比草原生活好太多，西夷犬戎鸠占鹊巢不走了。周平王于是号召诸侯兴师勤王。无衣是什么意思？是光屁股没有衣服穿吗？”熊老师说。 哈哈哈，同学们大笑。 “不是，我觉得是没有战袍。”张鹏说。 “对，是战袍。不穿军装就不是军人。周朝的制度是这样的，王封你土地，你才有资格组建军队保卫土地。秦襄公得到消息后，召集部族兴兵勤王，但大多数人不同意。理由很简单，我们不是诸侯，周王没有封我们土地，我们不是正规军，我们没有军装，所以我们没有义务为周王卖命。然后秦襄公高歌《无衣》，劝说大家，大家被其精神感染，一起去勤王。所以这首诗应该这样翻译。”熊老师说。 谁说我们不着军装？ 我与您穿同样的战袍。 君王号召我们去勤王， 磨利我们戈与矛， 我与您有共同的仇敌。 谁说我们不着军装？ 我与您穿同样的战泽。 君王号召我们去勤王， 磨快我们戈与矛， 我与您肩并肩站在一起。 谁说我们不着军装？ 我与您穿同样的战裙。 君王号召我们去勤王， 加固我们的铠甲， 我与您一起奋勇向前。 “老师，周朝习惯列阵作战，偕作是不是列阵，偕行是不是军阵向前冲锋呀？”王雎受译文启发问。 “对。进攻时军阵向前不能太快，不能像现在一样为了躲避子弹而快速冲锋，太快了军阵就乱了，先到的就要独立面对敌人的军阵，而被击杀。所以进攻时要步调一致的行走，与敌接触时，才能以军阵对军阵。”熊老师说。 “后来怎么样了？”张鹏问。 “周平王得国不正，来勤王的人不多。打不过犬戎，周平王不得不在诸侯的保护下东迁洛阳。秦襄公勤王有功，周平王封秦襄公为秦侯，并与其盟誓说“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虽然周平王开的是空头支票，但从此嬴襄公成了国君，经过多代人的奋斗，终于驱逐了西戎，占有了秦地。秦军成了穿军装的正规军，《无衣》成了秦军的军歌。 265年以后（公元前506年）伍子胥帅吴军攻占楚国首都，楚臣申包胥请秦哀公出兵救楚，秦王不见，被当在皇宫外大哭七天七夜。经过反复权衡，秦国还需要楚国牵制晋国，秦哀公于是决定救楚。秦哀公集合战车五百乘，任命大夫子满和子虎为统帅，为了鼓舞士气还亲歌《无衣》送大军出征。”熊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