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功法逆天（一）
顾长顺喝了口碗中酒，咂摸砸摸嘴道：“这酒可真好！” 歪头望向门口笑道：“女人的脚步要比男人轻些，老顾是个死过了老婆的人，最难忘记的，就是她身上的那股女人味道。自打老婆去世了之后，我这屋里就没来过女人。眼瞎了之后，我的嗅觉和听力就异常灵敏。每次这小子送好吃的来，我大老远就能知道送的啥。所以我早就听见了你的脚步声，闻到了你身上独属于女人的气息。” 周清淼拦下了老顾放下酒碗去给自己拉椅子的动作，扶着他坐下，又把酒碗递到他手里道：“坐着说话，在自己家里怎么顺心怎么来，您吃您的，不用管我们。我们刚刚都吃过了，是出来消食遛弯顺便过来看看你的。独自一个人生活又看不见，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贾海余暗道这女人厉害，到哪都能吃得开，无论遇到什么场景立即就能融入角色。 章佑灵自己拉过椅子安排放下米袋的贾海余落座。 老顾有鸡腿啃，有好酒喝，心情就好话就多：“刚刚眼瞎那会儿，是觉得天塌了一样。一门儿心思想跟我那媳妇一路去了省心。啥也干不了，无依无靠。后来章小子就来了，帮我解决生活中的一个个困难，不仅让我适应了瞎子的日常生活，还给我弄出了酒瘾。还美其名曰重拾生活的希望。是有了希望，我如今每天就希望章小子早点出现，给我带酒来，哈哈哈哈……” “其实我知道这小子就是怕我一心求死，所以才无所不用其极。” 老顾压低了声音歪头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这小子的仰慕者呀？” “为什么这么问？从哪儿看出来的？” 瞎子老顾哈哈大笑道：“那些半夜里还偷偷跟在男孩子后面到处跑的女孩子，最终都成了人家男孩子的媳妇。” “老顾眼瞎不假，但从来不说瞎话。你要是喜欢这小子，说明你有眼光。你想想，他看见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落难轻生，都全力挽救相助，对待自己的亲人爱人还能差得了吗？” 斜眼看着时不时给老顾碗里续酒的章佑灵，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那意思好像是说，让你没事儿瞎聊，把自己给聊得绕进去了吧？ 于是一时气愤告状说道：“你处处给他说好话，可知他明天准备准备，后天就要走了。” 老顾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就很好的掩饰过去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好男儿志在四方。大好年华就该出去闯闯。”说这句话时眼中隐隐有泪光。 章佑灵有点儿埋怨周清淼的直接了当，同时内心又比较感谢她给自己开了个头。不然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如今既然被说破，又见老顾有些情绪变化，于是赶紧出言解释道：“我得到一些线索，也许能破解我们家族寿元不过四十的谜题，所以我想出去寻找答案。” 拍了拍贾海余的肩膀继续道：“贾海余是在对敌时用自己的生命救过我的朋友。老顾你完全可以信任他，今后他会经常来替我看望你。” 老顾闻言将手中酒碗放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面色肃然道：“章家村只有你家是原住民，其他各家都是听说这山上有神仙才慕名而来定居的。希冀着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沾染几分仙缘或者遇难时得仙人庇佑几分。” “我顾家先祖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然而可悲的是，人们耳聪目明时，往往被自己所追逐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反倒是当我瞎了以后，才觉得心明眼亮看见了神仙神在哪里，于黑暗中才体会到了隐藏在看似平凡世界里的神性光辉。” “他们害怕和你章家人接触，害怕沾染你章家人身上的诅咒，单方面排斥远离章家人，而你却从不计较，常常托我把他们需要的药材转送到他们家中，详细教给他们熬制的方法。这些年让我白白吃了多少他们感激送来的还礼。” “这些年，你占我条垄，我抢你点儿水的田间不和谐琐事越来越少了。彼此之间多了些和颜悦色将心比心的包容和理解，少了些斤斤计较仗势欺人的大动干戈。有谁知道是谁在潜移默化？又是谁在暗中一直默默的从中安抚调停。” “这许多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调雨顺，只有那些自命不凡恬不知耻的睁眼瞎，才相信是上天一直眷顾他们。” “天玺山上日夜都有野兽咆哮呼嚎，可曾有一只胆敢入村伤人，或是袭杀村民饲养的牲畜鸡鸭？村民进山采菜挖笋砍柴狩猎，从来没有过遇险的经历，真当天玺山上没有食人的凶兽吗？只有那些愚不可及的睁眼瞎才会这么认为。” “平静安稳的生活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自私自利贪图安逸的心态也早已遮蔽住了他们的双眼。然而我这个只能在黑暗里用心看的瞎子，心里却是越来越亮堂，看得越来越清楚了。若说这世上真有神仙，他就应该是你们章家人这样的。” “你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出去走走吧我支持你，以你这孩子的心性，走到哪都错不了。虽然你的家族寿元都不过四十，但我觉得你会是个例外。我不相信四十岁能挡住你光辉的前程和登高的脚步。如果你四十岁时真的走了，那时我还活着，我就随你一起走，离开这没有天理的世界！” “不想章家村唯一一个明眼人，居然是个用心眼看世界的盲人！”周清淼闻言不由脱口而出感叹道：“放心吧老顾，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也不会孤单，算上我一个，我和你们一起离开这个无情的世界。” “那也算上我一个，你们都走了就剩下我还有什么意思。”贾海余闻言也跟着附和道。 瞎子老顾摇头道：“不！我们谁也不走，章小子今年十二岁，希望他在二十八年内找到破解魔咒的方法。那样我们就谁也不用离开这个世界了。” 章佑灵出言更正道：“不！不是二十八年之内，是九年之内。我爹今年三十一岁，为了我爹和我娘，九年之内我就必须找到破解诅咒之法。决不能让这种悲剧在我家再次上演了。” 天玺山章家村一栋竹楼里，三人与章佑灵定下了不能破除诅咒共同赴死之约。 翌日，周清淼言说出去准备一样路上所需之物，一早便离开了天玺山，相约晚上回来共同商议确定具体的落脚之处。 章佑灵则是带着贾海余继续交代托付了几件类似于昨晚瞎子老顾家的事。无一例外都是些扶危济困的琐碎事情，让贾海余自愧不如，不得不对这个结拜兄弟另眼相看――油然而生了几分敬服。 章颂和秦淑则是在家里悉心筹备着儿子的一路所需之物。同时还要预想着哪里才是儿子的理想落脚之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久居深山信息闭塞，此事不如晚间多听听周清淼的意见，毕竟做为修道界东域沿海一带的顶尖宗门势力。无论见识经验方面都不是久居山中的村里人能够比拟的。 申时初刻周清淼虽风尘仆仆却面带喜色归来。章颂和秦淑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观周清淼气色便知事情顺利，只是一路奔波吃苦受累不少。秦淑急忙心疼得拉她落座歇息，并用眼神示意章颂。 章颂得了媳妇授意，又有众人在侧，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叮嘱道：“你的境界比我高出很多，所以不要运功抵御，否则我会受伤不轻。” 言罢出手一指点在周清淼的眉心，一股异样真气灌注到其体内。周清淼立即感觉一路奔波导致的周身疲态瞬间全消。不仅如此，那种轻松舒适的感觉让人有点儿上瘾，极尽全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那失态羞人的呻吟声。 心中如同鹿撞，暗思若是自己未来夫君有这本事，每天给自己来上这么一点真气，那还不幸福的飞上天…… 看着她极力隐忍的表情，贾海余一脸陶醉说道：“那天义父给我治伤，给我舒服得差点没一下背过气去。” 完成了治疗的周清淼疑惑的问道：“啥时候认的？咋就成了你义父了？” 贾海余闻言赧颜道：“我和章佑灵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结拜生死兄弟，那他的爹娘不就是我的爹娘吗？有什么不对吗？你要是嫉妒你也可以叫，我想没人会介意的。” 章颂岔开话题道：“这是我章家世代传承功法里的一种治愈系功法。佑灵功法被魔尊入梦干扰，一直徘徊在第二重未能寸进，其实第三重就是这治愈系功法。只要离开此地，相信以他的天赋异禀很快就能掌握此术。” 闻听此言周清淼望向章佑灵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炽热。心里瞬间做了个决定，这个人就是自己此生追求的终极目标。 并且也对这套功法的其它能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好奇问道：“昨日给九色鹿驱除蛊虫时，我只是看出您相当于一般练气期九重接近地仙境的实力。知道必然修成了三昧真火，不想这套功法不同于一般功法，居然如此玄妙！不知能否介绍一下还有哪些玄妙之处？” 章颂闻言笑道：“你是镇压大阵的造化神器，一部分器灵认主之人。又是昨天救我父子三人性命之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这套家族世代传承的功法的确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