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准备
一日后，百药堂东区。 从黑龙帮逃出来的学徒三三两两，脸上都带有惊魂未定之色，聚在一起讨论： “听说黑龙帮这次被洪家堡和林府联手偷袭，吃了一个大亏，连龙王的六品丹药都被打成碎片了。”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黑龙帮的人正在四处寻找丹药碎片，甚至开出了高额悬赏，一块碎片能去换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谁捡到谁发财了，吃喝不用愁了。” “唉，我怎么没有捡到呢。” 一千两！ 听到一千两的悬赏，周鸣深吸了一口气，急忙捂住了口袋，里面正是他带出来的丹药碎片。 现在离他从黑龙帮逃出来，已经过去一天了。 但这次大战的余波尚存，黑龙帮咽不下这口气，绝不会忍气吞声，最近城里不断发生小摩擦。 黑龙帮大有以一敌二开战的架势。 他手里的丹药碎片瞬间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谁要真信了悬赏，尤其是背景和实力都不够的人，把丹药碎片交出去，结果不用多说。 他是不可能去交悬赏的。 “这块碎片得想个办法吸收掉，不能一直这么空放着，实在太浪费了。” 由于断裂口的存在，药力在一点点地流失，等时间久了，药力会彻底消失。 周鸣脚步匆匆走向百药堂西区的藏书殿。 “去藏书殿查一查龙虎大宝丹，顺便找一下那古怪的文字。” 周鸣击败林媚娘后，从她身上搜到一本名为黑龙化命的功法，上面奇怪的文字让他印象深刻。 以林媚娘在黑龙帮的地位，他绝不会贴身携带一本普通的功法，极有可能是十分高深玄妙的功法。 正好经历了黑龙帮一事，百药堂还在清点被误伤的人员，要等到明天才重新开业。 今天一整天都是自由空闲的时间。 西区，藏书殿。 殿内一排排木架整齐地排开，按索引发分为针科，医科，按摩科，咒禁科等，大多是和医术相关的书籍。 按照图书索引法，周鸣来到一排已经覆盖灰尘的书架前，全是一些奇异杂谈，荒诞无稽之事，许久无人问津的样子。 《京城十二钗》，《怪石记》，《水月宝鉴》，《痴僧录》..... 周鸣从上到下浏览过去，在最底层时，突然眼前一亮，看见一本专门介绍古老文字的书籍。 《古字源流》，佚名著。 周鸣拿出这本书，轻轻拍去封面上的灰尘，然后打开第一页翻看，在中间几页时眼神忽然一凝。 禁忌文字，蝌蚪文篇。 这篇的文字和那本功法上的文字极为相似，造型几乎完全相同。 “原来是被视为禁忌知识的妖魔文字，怪不得我不认识。” 虽然他对这个世界存在的妖魔事情有所耳闻，但妖魔大多出现在偏僻荒芜之地，平安县城还没有出现过。 而有关妖魔的事情，都被官府列为禁忌，一般人难以探知详情。 周鸣将那本功法拿出来，边抚摸冰凉的封面边思索，妖魔的功法，黑龙帮对妖魔有兴趣定有原因。 “可惜这本书只是简单提到了妖魔，没有进行详细的解释，等以后再找找相关的记载吧。” 将妖魔功法放回囊中，周鸣走向第二排书架，取下另一本书，《丹药大全》。 “六品丹药·龙虎大宝丹。” 周鸣翻到龙虎大宝丹的页面，上有文字描述和图片，和他在黑龙帮所见完全一模一样。 龙虎大宝丹乃用龙虎相济法，实际是水火相济，本质上是阴阳相济的丹药，能有效增强真气总量，增大突破境界的成功率。 “我已经是武徒后期，即将突破到武者，正好用得上。” 周鸣心中一喜，有了这一枚龙虎大宝丹的碎片，他就不用辛辛苦苦去找其它丹药了。 不仅省去了一大笔银子，而且省去了寻找丹药的时间精力。 将丹药碎片用掉，还不用成天提心吊胆，害怕被黑龙帮发现。 一举多得！ “先回去准备突破的事情。” 达到武者境界，也是成为百药堂的医者前提条件。 而成为从学徒晋升到医者后，可以选择从事百药堂的营生，赚银子的速度大大提升。 再也不用硬搓药丸，可以解放双手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周鸣将书放回书架，快步离开藏书殿。 片刻后，周鸣来到回春居。 “师傅，弟子打算闭关三日。” 周鸣说出他准备突破的打算，并向陈药师提出请假三日的要求。 “原来如此，你准备突破境界了。” 陈药师抚须，从身后掏出一个木盒道：“为师这有一枚八品丹药，小破障丹，能提高突破的成功率，你拿去用吧。” 木盒被打开，露出一枚土黄色的丹药。 周鸣微微动容，没有想到陈药师会送他一枚丹药，小破障丹在八品丹药内属于炼制难度比较高的丹药，颇为珍贵。 对年老体衰的陈药师来说，炼制这么一枚丹药要消耗他不少精力。 虽然已经有了龙虎大宝丹的碎片，但丹药只愁少不愁多。 “多谢师傅。” 长者赐，不敢辞，周鸣恭敬地收下小破障丹，心中将这份心意记下。 “去吧。”陈药师道，“切忌焦躁求成，当保持心静如水。” “弟子告退。”周鸣安静地退出屋内。 望着周鸣离开的身影，陈药师露出欣慰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本以为此子根骨拙劣，不堪造就，看他毅力上佳才动了恻隐之心，收他为学徒。” “不料想他已经准备突破武者，这修炼速度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已经不亚于堂内的平均水平。” 陈药师叹了口气，“看来是我到一百二十岁了，眼神不好使了，差点漏掉一个苗子。” 陈药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虽然他养生有道，但岁月不饶人，他已经感觉身体的机能严重下降，大不如前。 人的寿命，是有极限的。 ...... 回到个人住所后，周鸣将门紧紧反锁住，然后将一个小巧的铜香炉摆在案桌上。 香炉上插有三柱淡黄色的熏香，熏香正在缓缓燃烧，散发淡淡的熏香味。 这是周鸣特意购买的宁神香，有心静神宁的效果，常用来稳定心境。 这三柱香，足足花去了他三十两银子。 好在突破开销的大头，丹药，周鸣不用花银子买。 “小破障丹，龙虎大宝丹碎片。” 将两枚丹药整整齐齐地放好，周鸣沐浴更衣，净手洗脸，闭目静坐。 虽然这些准备仪式略微繁琐，但就跟心情烦躁时做家务活类似，这些仪式能让人一时沉浸，心境不由平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