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出幻阵缃菱遇险 居魔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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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火光中,母亲怀抱着牙牙学语的悦悦朝着他笑的格外温柔。火光慢慢吞噬母亲和悦悦的身影,殷红的血液溅到包裹着悦悦的缃黄色襁褓上,红得更加刺目。 悦悦!是悦悦! 可是,悦悦是谁?! 跳跳看着自己疯狂的朝着母亲跑过去,想要将母亲和悦悦从火光中拉出来。只是他的脚步为什么会这么的沉重,连迈开一小步都无法做到。 低下头,才发现脚下是一片已经凝固的血泊。 他站在血泊中,身边倒下的是父亲的身体。 爹爹,爹爹!爹—— 小小的少年蹲下身体想要扶起父亲的身体,血液从指间流淌而过,却只握住一把泛着青光的长剑。 “咯咯,咯咯……”小女孩脆生生地声音在身前响起,跳跳抬起头,却看见不知从何处走出的白色身影伸出双手,将母亲手中的襁褓抱了过去。 “咯咯,咯……哥哥……”被烟火熏的红肿的双目几乎看不清前方的情景,只听见那一声声呼唤越来越远。 “悦悦!悦悦——”少年的身体猛然立起,却又再次倒下。 从此,一片黑暗,再无光明。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铃声,跳跳只觉得灵台一震,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悦悦!” 很快,耳边便传来少女清脆如铃的声音:“跳跳哥哥,谁是悦悦啊?” 跳跳狠狠皱了皱眉,努力压下脑海中残留的刺痛,抬头看向身边的缃菱。 此时的缃菱正站在他的身边,双手持着用腰间抽出的银链鞭子。 少女身姿轻巧灵动,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轻盈敏捷。银色的链子在她的手上或抽,或打,或扫,或刺,宛如活物一般,将那些毫无章法的攻击一一击破。 虽着这些攻击的动作,银色链子上的铃铛叮铃作响,竟然隐约能够抵抗这件房间里的古怪铃声。 “缃菱……”不知为何,跳跳突然像是被人点中了哑xue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他不说,那边忙着防守的缃菱却开口说话:“跳跳哥哥,这幻阵似乎是要引出人心中最为悲痛的记忆,你刚刚似乎就是中了这幻术才会神智不清的。” “那你为何不受影响?”似乎这里的所有东西,不管是毒气还是阵法,都对缃菱毫无作用。 “嘻嘻,因为我没有不开心的过往啊!”说着,缃菱还趁着攻击减弱的空挡,回头朝着跳跳灿然一笑。 她的笑容无比灿烂,无比纯净,让人生出无限的羡慕,却没有恨意。 有些默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跳跳的脑海却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空白。 是啊,缃菱自小生长在雪山之上,身边有至情之人照顾,后来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她的童年,她的人生,纯洁的像是雪山之巅的雪晶花,没有一丝污垢。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跳跳很清楚缃菱的心性。这样的女孩子,太干净,太纯澈,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也许多年的雪山生活在其他人看来很枯燥,但在缃菱看来,那样简单的生活却已经让她满足幸福。 这幻阵,针对的是有着悲痛过往的人,设阵之人却从未想过,会有缃菱这样简单快乐的人。 一瞬间,跳跳突然从心底涌现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这样的干净,这样的纯澈,如果一直能够永久的存在着,那该多好。 人之所以会有保护欲这种东西,正是因为自己早已失去或者即将失去,因为失去,或者害怕失去,所以才想要保护。 还未等跳跳多想,缃菱已经一把拉起他就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 “你怎么知道这是出路?”虽然不大相信自己找不到的出口,缃菱竟然能够找到,但是跳跳还是迈着脚步跟了上去。 “我在你身上下了追踪术,然后一路跟过来的,自然也能跟着进来的路线出去。”笑嘻嘻地看了眼满眼惊讶的跳跳,缃菱只觉得自己总算在跳跳面前涨了一次脸。 说话间,攻击再次袭来,缃菱连忙回神,专心应对不断从四周袭来的掌风。 “跳跳哥哥,我们快到了!”没想到之前进来时只是多走了几步,出来的却是异常艰难。 顺着缃菱所指的前方看去,跳跳只看到一堵灰黑色的墙壁,想来也是幻象所化。 果然,身边的缃菱接着说道:“这堵墙是幻象所化,我们穿过它就可以出去啦!” 对于缃菱的话,跳跳没有疑问的点了点头。 脱离了满是毒气的房间,跳跳几息调整,身上的内力也恢复了几成。虽然看不见的进攻加急加紧,两人前进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好啦!我们出去吧!”转眼间,两人已经到了出口处,心中也不由的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就在两人堪堪踏出幻阵之时,嘶哑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疯狂的笑声夹杂着混乱的铃声:“哈哈哈哈哈,你们逃不出的!逃不出的!” 一瞬间,整个房间咔咔作响,还未等两人看清,一支支利箭从墙壁四周射出,直取两人身上各大要处。 两人连忙挥动兵器拳脚,将袭来的的流矢击落。 怎奈这利箭太过密集,缃菱银链一甩,一个转身避过了射向小腹的利箭。只是当她抬头之时,另一只直取眉心的利箭已是避无可避。 “缃菱小心!”眼见利箭即将射中缃菱,不知为何,那一刻,跳跳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口。还未等理智做出取舍,身体已经挡在了缃菱的面前。 “跳跳哥哥!”泛着寒光的利箭射入跳跳左肩,温热的鲜血从伤口飞溅而出,落在了缃菱的脸上。 温热,腥甜。 “……血,血……跳跳哥哥,你,你受伤了……”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身边亲近之人受到伤害,缃菱突然倒退了两步,愣愣地看着眼前受伤的跳跳。想要伸手去触碰伤口,却又呆呆地停住,只是看着那些殷红的液体不断涌出,连防守都忘记了。 “哈哈哈哈哈……虹猫蓝兔!我要你们为我儿偿命!”飘荡在空中的声音,浸着满满地狠绝。 “缃菱!”伤口的疼痛仿佛已经消失殆尽,跳跳只看见眼前的缃菱被突然袭来的一掌击中。 少女整个身体,如同一片金黄色的花瓣,轻飘飘从跳跳的眼前飞了出去。一切都像是被放慢的镜头一样,明黄色的衣裙沾染上地上的尘土,鲜血从少女红艳的唇瓣溢出。 她仿佛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是安慰又或者是鼓励,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只是当那双澄澈的双眸缓缓闭上之后,跳跳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一些东西。 比如,怒火,比如,恨意。 “啊!”一声长啸从跳跳口中发出,任谁也想象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淡然随和的青光剑主跳跳,竟然也会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插入左肩的利箭随着这声长啸已从伤口迸出,血流如注,却无人在意。 与此同时,青色的内力猛地从跳跳体内涌出,竟然形成了一个不小的保护圈。 一个腾挪,跳跳伸手已将昏迷的缃菱负于身后。 缠绕在缃菱手腕上的银链,在感受到跳跳浑身散发的青色内力之后,像个孩子一般欢快,泠泠作响。 此刻的跳跳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心中除了对缃菱的满腔关切,便是对着幻阵和设阵之人的满腔怒意。 青光不在,跳跳伸手抽出缃菱的银链。右手一抖,青色的内力注入银链,柔软的链条竟像是利剑一般,坚硬锋利。 只见跳跳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握着银链一扫,一出招,便是青光剑法最强的招式:风驰电掣。 电光闪闪,青色的剑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流矢纷断,雕栏俱毁。 幻阵既破,设阵之人亦是避无可避的出现在了跳跳面前。 “你是谁?!”出口的语气如同寒冰一般冰冷刺骨,再没有寻常的随性和笑意。 站在跳跳面前的是一团黑漆漆地物体,或许说,是蜷缩着的物体。 琥珀色的双眸带着了嗜血的愤怒,跳跳伸手去抓那团物体。随着跳跳的接近和突然做出的动作,那团物体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哆嗦着倒退。 心中似有一团怒火,跳跳伸手抓住那团物体。却被他抬头时露出的双眸所惊,那物体看着眼前的跳跳,突然怪叫一声,激烈地挣扎起来。 跳跳一个不查,便被他从手上逃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漆黑的房间中。 半蹲着的跳跳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个消失的物体,或许说,那是一个人。 只是跳跳从未看见过这样的一个人,那一双眸子里,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所有的人性,布满血丝的瞳孔中,除了一恍惚的空洞便是杀意和仇恨。 或许,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个充满着仇恨,只剩下人形躯壳的怪物。 “……嗯……”伏在背上的缃菱发出虚弱的声音,跳跳心头一紧,再也顾不了其他,快速离开了这件屋子。 等到回到房间,跳跳迅速换回女装,匆忙之间连伤口都未来的及仔细处理,只是胡乱的撒上些止血的金疮药便唤来侍女请来了大夫。 “大夫,缃菱怎么样了?”听闻少阁主再次被神秘人袭击,大半个魔阁都惊动了。 魔阁防守缺漏,少阁主受伤昏迷,还不知道阁主回来要怎么处置他们。 “少阁主没有受什么皮外伤,只是胸前受的一掌内力深厚,若不是有些底子,恐怕早就……”大夫颤颤巍巍的给缃菱把完脉,头也不敢抬的对跳跳回报。 “什么!怎么会如此严重!”一听缃菱险些丧命,跳跳只觉得心脏似乎被一只手掌狠狠擎住。 看着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侍女侍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给缃菱开药治疗!” 好在魔阁有的是良药高手,很快两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缃菱的房门外:“狂刀怒剑参见少阁主!” 听到两人的声音,跳跳眉梢一跳,又很快恢复如常,没有一丝波澜。 “救人要紧,你们快点进来吧。”清丽的女声从房间里响起,狂刀怒剑相视一眼,猜测应该是传言中那位陪着少阁主一并回到阁中的青儿姑娘。 左肩的伤口淅淅沥沥的疼着,若不是顾及身份暴露,跳跳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动手为缃菱传输内力护住心脉。 看着狂刀怒剑很快为缃菱输入了大量的内力真气,看着缃菱的苍白的脸色渐渐有所好转,跳跳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等到疗伤完毕,缃菱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呼吸间已然平稳,不复一开始的虚弱不堪。 “青儿姑娘,我二人一直跟随在阁主左右。这次阁主外出,因为不放心少阁主所以才让我们守在魔阁,照顾少阁主,可如今?”看着跳跳扶着缃菱躺下,眼眸中的担忧真切无比。只是怒剑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总有些不对劲。 “怒剑大人这是何意?”听闻怒剑的疑问,跳跳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语气中怀疑。“阁主让两位大人照顾少阁主,如今因为两位大人的差错,缃菱受了重伤,难道还要怪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跳跳言语灼灼,一时间,竟让狂刀怒剑无法反驳。 “奶奶的,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贱人,竟然敢这么对我们说话。”一边的狂刀开始还觉得这女人姿色不错,只是向来脾气火爆的他又怎能忍受一个女人对他们说出如此“不敬”的话。 “狂刀!”怒剑突然拔高了声音,压住了狂刀的话语。只是话锋一转,却又嬉笑着看向跳跳:“青儿姑娘,我们兄弟二人并无它意,少阁主受伤,等到阁主回来我们都吃不了好果子。只不过……”说着他朝着跳跳走进一步:“只不过,青儿姑娘身上这香粉的味道倒是很别致啊!” 言罢,就要伸手探向跳跳,目标直指跳跳受伤的左肩。 心中一动,跳跳直觉不好。没想到这怒剑竟然还能闻出掩盖在香粉下的血腥气息,正想着如何解脱,那边却传来缃菱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怒剑一听,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的收回。继而朝着缃菱的方向拜礼,语气恭敬:“既然少阁主醒了,属下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说着,怒剑瞥了一眼旁边的跳跳,拉着狂刀头也不回的走了。 “缃菱,你醒了。”跳跳眼眸闪烁快步来到床边,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跳跳哥哥,你没事吧?”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为难跳跳,缃菱撑着眼皮醒过来。只是到底是伤势较重,不一会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轻柔的帮缃菱捻好锦被,跳跳只觉得魔阁这潭水越来越深了。 窗外突然传来几声咕咕的叫声,耳尖一动,跳跳快速起身打开窗子,将传信的灵鸽接入手中。取下信笺后,抬手一抖,灵鸽很快消失在黑虎崖的迷雾之中。 看着信件的跳跳慢慢露出笑容,终于不再担心逗逗的安危。只是在看到最后时,眼神却越发凝重:黑小虎前去武林大会,虹猫即将要来魔阁。 这天下,恐怕不会安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