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梅花欢喜漫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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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利走了,何家的天塌了。 何志利父母早亡,于春梅孤儿寡母得不到婆家任何帮助。 她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日常会给女儿和外孙一些经济上的贴补,并完全承担了接送孩子上下学的任务。 于春梅觉得,她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真的是孤木难支。可是,难支也要支下去呀!这时候,儿子何沐阳已经上小学了,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决心要把儿子培养成才,以告慰志利的在天之灵,也让自己的晚年有所依托。 于春梅开始拼命挣钱。然而,岁月的磨砺加上生活的苦难,正一点点侵蚀她本就不十分姣好的容颜。虽然极尽修饰,但是,她坐在一群风华正茂的等钟女子中间,还是明显表现出落败来,不服不行呀。 那时候,吕濛初是学府酒楼的总经理,陪各路神仙吃喝玩乐是家常便饭。 这天晚上,吕濛初带一伙客人来到海上皇宫歌舞厅,因为酒喝得多,晚餐战线拉得长,来这里时已经快10点了。 坐在舞厅外长条凳上的,只剩下于春梅等几个相对年老色衰的陪舞者。 吕濛初并不认识于春梅,她却认出了他,一声“姐夫”把吕濛初的酒醉吓醒了一半。 于春梅满脸堆笑地说:“姨夫,你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化纺的小于,于春梅啊!我和佟姐那年参加局里举行的乒乓球比赛,你还来为我们助威呢!与佟姐配对双打的,就是我呀!” 吕濛初回忆起来了。那个叫于春梅的女孩子瘦瘦小小的,球风却极其凌厉,动作也十分敏捷。佟佳惠则以身材高活动面大抽球有力见长。两人配合默契相得益彰,拿下了那场比赛的季军。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个身穿红色运动装的年轻女孩与眼前这个化着浓妆穿着黑色紧身露背裙装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现在,不容他多想了,他把于春梅及另外三个女子挑出,陪大家走进舞厅。 那三位客人分别揽着另外三个女子滑进舞池,只剩下于春梅。她们中于春梅年龄最大。 吕濛初说,小于,你就陪我跳吧。 舞步滑动中,于春梅讲述了去年冬天何志利在大雪天冻毙的前后经过。 她说:“志利走了,把这个家扔给我一个人。你今晚也看到了,这碗青春饭我吃不了几天了。我在一家洗浴中心又找了份搓澡的工作,来舞厅,都是老顾客电话联系临时串班。这阵子,洗浴中心大修,我又得完全指望舞厅的收入了。” 吕濛初说:“你把电话号码留给我,以后但凡有客人来,我都争取请你陪。” 果然,后来几次吕濛初带客人来,都打电话请于春梅陪,一来二去,两个人变得熟络起来,说话也更加随意。 再进一步论下去,于春梅的哥哥于向阳竟然是吕濛初凤凰城师专同届不同班的同学,并且曾经住过同一间寝室。二人的关系就更近一层。 那是个春天,吕濛初送走客人时已经快到半夜12点了。他刚坐进出租车副驾驶的位置,就见于春梅也从舞厅里出来了,正四处张望寻车。 “小于,我送你吧。”吕濛初摇开车窗说。 他听佟佳惠说过,以前于春梅的丈夫何志利常常骑自行车接她下夜班。今见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夜风掀起她的裙裾和长发,内心中顿生一丝怜悯之情。 于春梅坐在出租车司机后边,指挥司机将车开到她家的楼下,却不下车,轻声说: “姐夫,上楼喝杯茶吧!” 吕濛初犹豫了一下,见于春梅依旧坐在车里不动,只好开门下车了。 二人爬上五楼。于春梅请吕濛初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忙着用电水壶烧水,泡茶。 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一只面包,就着开水大口啃起来。 今晚她接到电话就从浴池出来,穿上衣服化好妆直奔海上皇宫歌舞厅,根本没有吃晚饭的时间,这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两人都很吃惊,于春梅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吕濛初定了定神,说:”你去把门打开吧,有我在,没事儿。“ 进来的是一中年一青年两个穿黑色上衣的人,中年人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吕濛初面前晃了一下,说:”警察,巡夜的。女的,到那个屋去!” 于春梅用眼神向吕濛初求助,一副可怜相。 “没事儿,人家问啥,你如实回答就是。”吕濛初安慰道。 “闭嘴,没让你说话呢!”晃警官证的家伙喝止道。 “这回你说吧,那女的叫什么名字,你们什么关系?”黑衣人问。 “她叫于春梅,是我同学于向阳的meimei。”吕濛初从容淡定地回答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人家?”黑衣人继续问。 “我送她回家,她请我上来喝杯茶,有什么问题吗?“吕濛初的回答不卑不亢。 ”行,兄弟,你这理由挺充分啊!这女的,是海上皇宫陪舞的吧?应该还陪客人过夜。我们已经盯她有一阵子了。她很狡猾,每次都跟丢了,这次居然胆大包天把客人往家里领,总算让我抓了个正着。“黑衣人得意地说。 ”警察先生,请问您抓到什么了?抓到两个喝茶叙旧的人吗?请问哪条法规上说,不允许朋友在一起喝茶叙旧?“吕濛初决定反守为攻。 ”这……兄弟,你挺有刚啊!可否问一下,您在哪高就啊?“黑衣人冷笑道。 ”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凤凰城高中的语文老师。“吕濛初正气凛然地回答道。 ”老师啊!幸会幸会!我儿子就在凤高读书,高一2班的刘群利。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老师,不好意思,打扰您的雅兴了,你们继续喝茶叙旧吧,老哥我还得出其他任务呢。“ 黑衣人边说,边喊另一个房间里负责向于春梅问话的辅警: ”大壮子,平安无事,收队吧!“ 吕濛初嘴上挺硬,其实也感到十分汗颜,居然以凤高教师的声誉求得解脱。 见两名警察关门离去,于春梅扑进吕濛初的怀里,嘤嘤嘤地哭起来,口中喃喃地说,”对不起,哥,对不起“。 边哭诉,边动手解他的衣扣子。 吕濛初暂且将方才的尴尬丢在一边,任由于春梅摆弄。 那个球场上着红色运动装的女孩子像凌空飞起的小燕子,飞入他荡漾的心海中。 画外音是《红楼梦》中晴雯的一句话:“今日既已担了虚名,早知如此,我当日也另有个道理。” 灯熄了,眼前幻化为一朵朵欢喜的梅花,迎着漫天飞雪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