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骗别人可以,但别骗自己
以己心代天心。 以自己代替神佛。 第一次。 二师兄劳德诺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么想。 望向小师妹岳灵珊的目光中,那是充斥着无尽的意外与诧异。 仅凭这句话,我劳德诺就承认小师妹的胆子是五岳最大的那一个。 要知道嵩山派琢磨着的也就是五岳合一,借魔教养寇自重,壮大后再度争霸天下,这是左盟主在派中几乎摆在明面上的发展途径。 魔教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年来除去内乱之外,剩下的就是在与五岳剑派争斗。 而且佛与道两者之间的道统之争,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很难见到。甚至,少林寺和武当派这佛道两家执牛耳者更是在无意间配合。 劳德诺敢拍着胸脯肯定,只要小师姐的这个打算彻底暴露出来,那么就会遭受佛道两派的围剿。 其威胁程度恐怕要在魔教之上了。 或许朝廷也会出兵。 只不过劳德诺不觉得小师姐的这个异想天开的提议会实现。 因为实在是太离谱了。 毕竟没有哪家的神是专门希望下面的教众去真诚的夸赞祂的。 尤其是瞅了瞅那端坐在床上,整个人扮演三清状的小师弟,看着这师姐弟两人奇怪的配合,一时间劳德诺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事情就离谱到落在劳德诺的眼中,看上去就好似是过家家一般的玩闹。 甚至直接将之前心中的那份悸动,那份对丁春秋和岳灵珊两人的怀疑都给消去了几分。 加上嵩山派离少林寺太近,曾经作为左冷禅三弟子的劳德诺就很清楚佛门是一个什么玩意儿,而来到华山卧底之后,更在这里面没有见到几分道家色彩。 再结合劳德诺一直以来行走江湖的所见所闻,他才更不信任这个。 神佛是不保佑人的。 故而当岳灵珊提出这个提议之后,劳德诺只觉得眼前一幕太过荒诞可笑。 光口头说说想想又如何? 谁不会了。 很显然。 在劳德诺的眼中,小师妹岳灵珊的提议会中道崩殂。 比起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多的还是要关注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才是正事。 对于二师兄劳德诺的心思岳灵珊并没有在意,她甚至没有去关注劳德诺此时的神情变化。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端坐在床上进行角色扮演的小师弟的身上,说道:“小师弟,结合二师兄所言,所以摆在眼前最大的难题实际上就只有一个。” “噢?”丁春秋继续作仙人状。 “我们该如何让其他人去信华山小仙!如何展现神迹,让人认定这是真实的,而不是虚幻欺骗。” “光散财这是不够的,这很亏。” 岳灵珊此刻的神情非常的严肃,那认真思考的模样是劳德诺这些年来在华山派中第一次看见小师妹如此姿态。 看起来,这一刻的岳灵珊是真正的动了脑子的。 看到这里,劳德诺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劝诫了一番,他觉得不应该这样继续下去了,他们要做正事的,语重心长道:“小师妹。” “骗别人可以,但别骗自己。” 求神拜佛? 华山派都这个德行了,在山上劳德诺也没有见过华山弟子们去参拜三清求神仙保佑。最多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打扫之时按照惯例传统上柱香罢了。 这个江湖里面的人都很现实的。 “二师兄这是什么话?”岳灵珊疑惑的侧过头,语气很是惊讶:“我当然不信什么神佛。我只是觉得小师弟可以做到而已。” 什么意思? 劳德诺闻言不由一愣,小师妹这话怎么听的让人迷惑不已? 难不成小师弟有什么特别吗? 不就是有一个很怪异的喜欢被人夸奖的毛病? 在侧过头,劳德诺只见小师弟丁春秋已经陷入了沉思,似乎是真正的思考这个问题来。 …… 丁春秋是真正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自发现了自己夸夸体质,被人夸奖拥有夸夸值之后,在这十年间丁春秋便是深入的在研究这个能力到底该如何使用。 创造推演武学? 不! 这绝对不是夸夸体质的终途。 该如何扩大这个能力的使用,是这些年来丁春秋最在意的事情。 一些想法在丁春秋的心中盘旋,也不过是想法罢了。 呆在华山派十年学习期间,所进行的实验也不过是些许小道。
有些想法因为华山太小,就根本不允许丁春秋去进行。 而为了实验自己的想法,哪怕是华山思过崖上有着剑宗绝顶高手风清扬,在他那里有着剑道绝学独孤九剑。 以丁春秋的打算和心思,配合天赋拿捏下风清扬讨好对方,从而学习独孤九剑的捷径,在最后也被丁春秋自己废弃。 不说风清扬那古怪cao蛋的逃避性子,学剑后会直接影响他的安排。就说一点——没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夫人,风清扬也配教他丁春秋武功? 单单就自己的这个名字,就不合适。 此时的丁春秋真正因为小师姐的提议而陷入了回忆,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稍稍的做那么一丢丢的改变。 小师姐岳灵珊的话,丁春秋也是专门想过。 他甚至琢磨过走最极端的邪道流派。 这个流派被丁春秋自己称呼为大智慧流,直接cao控催眠其他人对自己进行夸奖,从而获得源源不断的夸夸值。 只可惜那功法被丁春秋摆出来后所显示出来的额度后,直接被丁春秋摒弃。 其差别就好似法拉利与五元代金券一样。 所以丁春秋只能选择最墨迹的做法,一步一步的来了。 出华山,便是丁春秋计划的第二步。 不过这一刻,小师姐的话倒是让丁春秋想起了有这么一门武功,或许可以以作他用。 当然。 此时此刻的他还不行。 仍然需要继续这几年来在华山上构思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慢慢进行下去,然后才有资格考虑小师姐岳灵珊所说的话。 “有点意思。” 丁春秋没有否定小师姐的话,反而是这样感叹道:“不过小师姐比起这个来,我们还是说说当前该担心的正事了。” “福州之行什么的该怎么安排?” 二师兄劳德诺见状长呼了一口气,心道小师弟终于想起了正事。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听小师弟丁春秋说道:“所以……” “从明天起我们就没钱了,我们三人是风吹鸡蛋壳,整个清洁溜溜,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劳德诺一口气憋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