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高空的捕猎者
“今天我手不是很方便，信件就麻烦你拿了。” 石川照说了这么一句就坐下，春奈绪一转头就看到了他缠着绷带的手臂。 “猎人…诶……” “追击高空杀手的时候挨了一下，不过问题不是很大，听众朋友们不必担心。” 当然他这句话护说出来是没有意义的，之后持续打过来的听众电话都在问石川照高空杀手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人形的，有职业的恶魔猎人会去处理吗？ 少有的被这么热情对待，石川照只能回复他们追捕行动正在进行中，如果有注意到任何高速飞行的小心物体，请向就近的警局报告。 广播在关于高空杀手到底是不是人形的争议中结束，看着春奈绪奇怪的眼神，石川这倒是笑了出来。 “嗯，春奈绪，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金刚不坏啊？” 收拾着稿件的春奈绪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从来没有解决过什么厉害的恶魔上新闻报道，但我就是一直觉得你很厉害，从来不会失败。” 石川照轻轻转动着左臂，“一般民间的恶魔猎人职业生涯也就半年左右，致残退休都算是好的了，公安科为猎人们花销最大的就是集体墓地了，我这才两个月，还没到职业生涯尽头呢。” 春奈绪听他说得这么轻飘飘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尽管不是很喜欢集体行动，但是为了找出这个高空杀手石川照还是暂时选择和吉田宽文一行人一起行动。 B区商业街中心的一处百货大楼顶上，石川照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搞来了军用雷达，检测城市中的超过某个阈值的高速物体。 根据石川照之前的描述，以及他们对摩天大楼玻璃幕墙上那个洞口边缘的融化痕迹检测，那东西至少有两倍音速以上。 B区和C区交汇的边界线附近，方圆数十公里放置了八个军用雷达，一旦检测到随时用对讲机交流。 这是一张在城市中铺开的大网，以雷达为线，致命的蜘蛛则是以吉田宽文为首的几位职业恶魔猎人，其中甚至有之前那位蟹老板藤本。 石川照靠在一边围栏上看着他们调试，忍不住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雷达检测得靠从物体身上反射回来的电磁波进行显示定位吧，可以它的速度，就算在雷达上显示出来了，等我们看到的时候，它早就去下一个地方了吧？” 没人理会他，吉田宽文走到他身边，双臂压在围栏上向后仰起头。 “所以，今天的行动没有对外宣传，因为整理分析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怎么说？” 石川照抬头看着浩瀚夜空，让自己的灵压如湖面的波纹一般荡漾出去，返回的每一分波动都能隐约地描绘出物体的形状甚至是冷暖和表面材质的触感。 “那个高空杀手速度极快，按理来说活动范围应该是很大的，就算它想过海到别的国家地区也很简单，但它的活动半径，事实上限制得非常死。” 石川照想着白天捶那群小混混时的猜想，这东西以使用寿命换来的超高速行动同时还限制了活动距离。 如果今天这次能直接找出高空杀手每次出发的地方，那也算是一项重大突破。 只是今晚的受害者可能还是逃脱不了在瞬息之间被抹杀的命运了。 石川照叹了一口气，为今夜的牺牲者提前默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站在雷达边上的人全都坐了下来，喝着饮料吃着东西，倒像是一群出来游玩的小学生。 星星被遮住了又出现，虫鸣声渐渐地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雷达显示器上一轮轮扫过去的绿色的光线。 这东西转得和钟表上的秒针一样快，只是钟表上可以看见时间进度，这会儿只能看到漫无止境的光线旋转。 有人眨巴着眼睛舒缓疲劳，有人小声地抱怨着，黑夜中的沉默缓缓地压来。 仿佛一块石头重重地砸进了湖里，石川照感到灵压的传回来的波动忽然异常，与此同时雷达上的灯也亮了起来，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随着一阵杂乱的电流声，对讲机全被牢牢握在了手中。 “高空杀手出现了，所有人做好准备！” “高空杀手出现了，所有人做好准备！” ………… 对讲机里响起来的全是这样的声音，石川照一边看着雷达上那个终于出现的点，一边不断感知着自己灵压波动里出现的变化。 十五公里，十四公里，十三公里…… 越来越近了，这次它的行动轨迹是从石川照左边的一条弧线！ “你干什么！” 石川照纵身翻过围墙，在背后众人的惊呼声中跃入夜空。 他和高空杀手的距离在迅速拉开！ 石川照体内的灵压如全功率发动的引擎一般，迎面吹来的风猎猎作响，他现在每一脚踏在空气中都犹如踩在实地上。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每一步石川照都灌注了灵压，每一个移动他都瞄准了最远的距离。 城市的灯光夜景在眼中一闪而过，他现在一心只想追上那个目标！ 某一刻，与之前使用“天雷”始解时一样的感觉涌遍了全身，先是皮肤感到酥麻，随即血管里仿佛奔涌起了电流，所有的器官都在在以远超平时的水平运作。 咻！ 灯光璀璨的夜空中闪过一道青色的电芒，与此同，时石川照的身体周围突破音速的“音障”转瞬即逝。 雷达上，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显示器，此刻竟然出现了两个目标！ 吉田宽文反应迅速，“后面那个是我们的人，不要去管，注意第一个！” 一公里，五百米，三百米…… 距离越来越近，石川照隐隐约约能看到空中一道拉得极长的黑线，再往前，便是一个在家对着录像机做瑜伽锻炼的女生。 石川照想大声警告，可现在他们的速度已经超越了音速，声音传过去还不如他自己移动得快。 京香花子刚从瑜伽垫上站起身来，眼角余光便看见了破开的玻璃窗户上延伸出来的裂痕。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本能地感到了恐惧，恍然自觉人头落地。 玻璃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京香花子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发黑，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住。 有人把她推到了瑜伽垫上，仿佛隔着层保护膜在和她说话，听起来模糊不清，“诶，没事吧？你没心脏病什么的吧？要不要打电话！” 她摇了摇头努力地眨眼睛，“没，没事，我没事，我没死……” 问话的人消失了，似乎从玻璃窗破开的洞口处走的，一根白色的布条被晚风吹了上来。 京花香子拿起这根染血的绷带，看着左右两边窗户一大一小一圆一长两个洞口，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