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盒子
“不会的呀,安安的病好了,只是失忆还没好,不过……”乔石还没说完,胳膊就被乔叶馨揪住。 “妈,安安撒娇,说自己身体还不适合要孩子,怕我心急。”乔石说完。 乔叶馨这才松了手,要是按照王佑说的,自己的儿子身边可是有一个定时炸弹的。 咦?王佑怎么没有说王安是失忆的人,真是奇怪了。 乔叶馨又想到,王佑说王安是徐海洋监护的人的时候,也是很奇怪的。 望着乔石幸福的样子,她也就松了口气。 又一想自己说了半天,还没听到儿子说要不要认徐海洋这个爸爸呢。 “乔石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和王安说,你是徐海洋的儿子?”她试探着问自己的儿子。 要是旁人,乔石会说要认的。 可是,他怕王安知道了会有想法,毕竟刚找回来些记忆的王安,对外界还是很敏感的。 乔叶馨嗫嚅着说:“我知道你不舒服,不是他不认你,是他为什么是王安的叔叔。” 一定是这样的,她能看出来,自己的儿子很在意王安。 王安的事情王佑说的很清楚,难道王安并没有告诉乔石实情? 她的同学王佑本来是个很儒雅的人,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婚姻里总是出些状况。 这几年也是不断的找自己,絮叨着自己的家事。 言外之意,若是她能同意了,就离婚和她过,还赌誓说,会对她好的就像当初。 当初自己也没答应他什么,难道他是做了梦。 乔叶馨又说:“我很想问他一些事,还有你这么大了可以不给他添麻烦了。” 乔叶馨至今都记得那句话,战略伙伴。 乔石不想让mama心里难过,他知道,mama一直在爱着徐海洋。 “妈,可以的,您定个地点,我去找他。”乔石刚说完就看到乔叶馨笑得很傻很傻的。 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脸上都红了。 乔石知道,mama一直是自己担着所有,如今有人和她一起分担,她就像个孩子乐的不知道怎么好了。 乔石又说:“妈,您和他这么多年没见面,您还能认得他? 我建议您还是恢复之前的那个样子,就是您去外婆家偷偷瞧我的那回。” 那时的mama梳着披肩发,米色外衣里是白色的衣裙。 一身轻灵灵的模样躲在门口的树后,眼巴巴地看他。 现在的mama,穿着外婆留下的花衣裳,长长的头发用一根褐色皮筋随便地挽着。 听他这样说,乔叶馨的脸更娇羞了。 她手不自觉地一下一下的拍,像是在给自下决心。 太阳还在屋内溜达时,把两个人的影子也照出来了,温暖的靠在一起,看着就很舒坦。 随着屋内温度的升起,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融洽。 “好的!乔石我打听了,公司里有人说,王安出差了,你可要小心些,那个和她一起出差的人叫余乐,是个很花心的会撩人的男人。 对了,他的老婆还是你的同学呢,叫什么美丽的。”乔叶馨说着就起身去拿日历。 乔石进公司她没过问,乔石带个新人进公司她可不能不问了。 乔石看到她这样,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看mama的意思,是在选日子见徐海洋了。 “那个姜美丽啊,都好久的事啦,没事儿的,我相信安安的。”乔石说。 “嗯,我不是说安安怎么的,是那个余乐,我打听了,他有些不正。”乔叶馨也没注意自己不在叫王安,而是跟着乔石叫安安。 “我会跟安安说的,要她小心点。妈,我要走了,还有些事去公司处理的。”乔石点头说。 “好呀,你要嘱咐她的,你是男人,以后家里的事要多做点。”乔叶馨又去取来一个很旧的木盒子。 乔石接过去,掂了一下,有撞击的声音。 “里面一些你外婆的首饰,你是知道的,我不爱戴那些首饰,也不会买的,里面还有几块银元,是我外公走南闯北留下的,也不值钱,只是当作纪念,这是你外公外婆给我留的盒子,我就用它装着啦。 这盒子原来有一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少了一只。 两个盒子是一整幅画,这只是雕刻的竹林听雪,那丢了的是松涛寻梅。” 乔石乖乖地听着。 “哦,里面也有我买的,一对玉镯,你给安安带过去,算个见面礼吧。”乔叶馨越说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婆婆了。 她脸上微红望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就像看到了徐海洋。 乔石接过去,心里还是不踏实。 “妈,你是怎么知道他回来了?”乔石还是不经心的问。 王安走时也没说她叔叔要来的。 刚才问了,他也瞧到mama故意的不回答。 “我其实一直在关注他,他的一个安保公司还在这个城市里,弄得也很火热,咱家这片小区的物业也是他的。”乔叶馨更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我还有个线人,也是他曾经的手下。”乔叶馨说起来自己都不好意思啦。 人家越是不搭理她,她越是想知道。 乔石抱了一下乔叶馨,闻到乔叶馨身上味道。
“妈,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个世界。” 乔石一边开车一边想,王安怎么没说徐海洋要来的事,一定是她的记忆力没有这些。 车到省城了,人们都开始找自己的东西。 一些人早就开始排成一溜,站在车厢里的甬道上。 王安也准备下车。 王安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时,蓝爵也过来了。 他就一个旅行包,简单的很。 余乐嫌弃的向一旁躲了躲。 蓝爵站到王安身旁,一副不领情的拽样。 “同路啊,真好,又可以一起了。”他的无赖模样让王安心里笑个不停。 余乐翻了下白眼,他转头看车厢里。 “也不知道这有多少的同路人呢,也不见得有多好。” 他身边正好有个大爷,摘下口罩就说:“你这个小伙子,咋说话呢,你还嫌我们不好,那你还坐什么车呀,你倒是飞过去呀。” 大爷背着一个大的象山的旅行包,手里还推着超大的一个破旧的旅行箱。 他使劲的在人群里挤,那个旅行箱都发出来吱吱扭扭的声音来了。 三个人也被挤得一团,弄得王安也无法落脚。 蓝爵双手一插,收腹挺胸就把王安举起来半头,让大爷的旅行箱和旅行包安全的过去。 王安松了口气,回过头笑了一下看蓝爵。 余乐的心就跟打了一瓶辣椒油,烧的不行。 王安那抹淡然的笑容比起车窗外的阳光还暖,还干净。 他的脸更阴郁,身上的紫色围巾也暗了不少。 蓝爵倒没注意王安的笑,他只是想,这么个女人怎么瘦的这样。 三个人依次走出站台。 省城的天是大晴天,一些因为冬季没有动工的建筑上,围着一些绿色的安全网。 在高楼里更显得突出,耀眼的突出。 一些来往的旅客裹在厚重的衣服里,脸上带着口罩或慌张,或悠哉的行走。 余乐的身体被一个人撞了一下,他嘴里“嗞溜”一声,想要发作。 却看到,还是车上的那个找茬的大爷。 大爷匆忙的从他身边走过,还上了余乐眼前的出租车。 余乐好笑的说:“真看不出啊,出租车都能打上啊。” 大爷在上车时侯关上车门前,就像身后有只眼睛似的。 伸出手,冲着余乐竖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