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血型
望着孤零零的一把车钥匙，蓝爵反倒很平静。 “你的车钥匙？”蓝爵问。 王佑点头。 蓝爵的模样就像王佑的长者，问的时候连眉毛都没有动。 王佑实在弄不清，蓝爵是来调查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好像一切都是在他运筹帷幄里，还像他遇见王佑后就练就了如此的功夫。 王佑是明白了，哪怕自己翻出来个四不像，他也不惊疑。 看着王佑急慌慌的想要表达什么，蓝爵突然想笑，眼前一个医学博士，拿着自己的车钥匙，就像拿着别人家的金库钥匙一样惶恐。 还是在进了人家金库里被人家逮到的时候，惊慌无措的惶恐。 “你是有几天没开车啦？”蓝爵波澜不惊地问。 “嗯，基本不开，我这里有休息室，有时累了的时候也不愿意开车。”王佑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是真的不敢再说谎，车子那么大，不像一个虫子，捏死了放到水池里，冲了完事。再说人家蓝爵干什么的，王佑还用得着自取其辱吗？ “哦，那你的车就一直在地下车库里，那个新来的更夫你认识吗？”蓝爵转了方向问。 王佑连忙摇头，他一个这么有范的大医生，认识他的人可比他认识的多。 他也没必要像一些车站跟前的医院做那些广告，用一些医托招揽生意。 来他这的人，除了有病的就是有钱的，他还用得着到处去认识人，找病人吗？ 王佑想是想，却不敢说。 他不知道蓝爵问他的意思，但是他也感觉到蓝爵神情里的警觉。 蓝爵从王佑手里接过车钥匙，学着他晃荡了几下，又用手紧紧地握住，然后凝视王佑。 “王佑，你说过王安血液的事是不是真的？” 王佑被他这么一问，还真不敢回答了。 他刚想好的以后不撒谎了，至少在警察面前不撒谎了的誓言，转瞬就崩塌了。 王安的检查都是十好几年前的事啦，医院存档恰好也是十几年一调，根本就没有存留。 能作证的王佑里和尚静已经死亡，自己空口无凭，别人也一样。 “我不敢确定，毕竟当时尚静只是督促我找到RH血型，说是为了保险用的。” 蓝爵看出来王佑多少有点推诿，王佑里没了，尚静也没了，他没辙了，谁也没辙了。 他用鼻子里“嗯”了一声，继续转动手里的车钥匙。 要是孤独的转着，王佑的眼睛也盯酸了。 “我想，尚静手里应该也有些资源的，她和一些医疗机构也有交涉的。 她那么帮我，也是想帮我晋级的，增加名誉度的。 可能从某个角度来说，我的荣誉也是她的。 如果我不在她面前表示，乔叶馨比她好的话，现在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王佑说的时候，态度很真诚，虽然他是真的很不喜欢蓝爵，但是为了自己的清白，或者说名誉。 他身上最丑最隐秘的疤痕都给蓝爵看了，还怕藏在鞋里的脚气吗？ “王佑，你今天还有事没和我说吗？”蓝爵依旧很平静地说。 “没了，应该是没了……”王佑点头说。 他发现，自己的一切在蓝爵这里都是他将要吃的感冒药，白加黑。 他其实很担心王安，给王安检查身体时，他还是有怀疑的。 可是他不敢表达过多的关心，他知道徐海洋是个多疑的人。 蓝爵从地下车库上来，带着王佑给他的一些信息，蓝爵决定去春草茶馆现场看看。 他在车上打电话给秦瀚。 “秦瀚，你还没联系到申明老师吗？”蓝爵一直没联系到申明，就把申明住的地方告诉秦瀚，让秦瀚过去看看。 “师父，我在这呢，申明老师头晕，喝了一些水还在躺着呢，要不你也过来看看吧。”秦瀚有些焦急地说。 蓝爵开车到医院外面，焦急的等上班的人群。 红灯过后，人流和车流熙熙攘攘的穿梭，他的车还动不了。 此时正是上班的时候，人潮涌动，最扎眼的就是都带着口罩低头前行，根本不管车来车往。 城市里就是这样，拥挤喧嚣，才能更证明这是座大的地方。 申明的住处虽然距离医院不远，甚至站在楼上都能看到医院的一角楼台。 但是真要开车过去，是要经过几个带弯的巷口，还有红绿灯。 他觉得有些距离开车有时候不如跑步。 就像一些事，总会被看不清楚的结果扰乱正在进行的。 蓝爵索性把车停靠在路边，决定跑步过去。 蓝爵一边跑一边想自己这两天得到的信息。 金哲礼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车库里那个地下通道的几个出口，根本就没有通到医院外面的通口。 金哲礼说的那个一直在地下车库转悠的车，已经找到了，就是王佑的。 可是王佑的车钥匙就那么随便地放在办公室，一天里总是人来人往的。 蓝爵推开申明的房门，申明脸色很不好，已经沉睡。 “师叔怎么样了？”蓝爵问。 “师父，申老师这会儿好得差不多了，说是昨天吐完了又睡了一夜。 好在底子厚实，也没说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感觉和风寒症状差不多。”秦瀚说。 申明似乎听到了蓝爵的声音，他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蓝爵啊，我没帮上你啊……你看看我这老骨头也是不争气，天还没到三九天呢，筋骨就不行了。”申明断断续续地说。 “师叔啊，都是我，这大冷的天让您去……”蓝爵愧疚地说。 申明摇摇手，不让蓝爵往下说。 “不是冷的，刚才秦瀚和我说了，徐海洋也住院了。 我先给你描述一下，我呀快到中午啦和徐海洋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比起上回明亮了一点，房间里的修饰也更中式。 因为冬天嘛，房间里的保温效果很好。 刚坐下，就感到热乎乎的房间里怎么有股子味道，后来细看啊，茶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高点，各种水果味的。 糕点都是晶莹剔透的，闻着就想吃一口。 还别说徐海洋还真喜欢那些糕点，他脱了外衣，只穿了见单薄的衬衫，便随手捡了一块吃了。 他很客气的请我也尝尝，还指着房间里的摆设对我说。 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诗词，最爱吃的糕点。 我看他说的墙上是一首诗词，李白的。 还配了一幅瘦骨嶙峋的山水画。 那画的颜色真的都是用墨兰和深紫两种颜色画的。 我问他为什么喜欢蓝色和紫色。 他说，因为这个颜色更能代表神秘和高贵。” 申明被秦瀚扶起来，侧卧在床上。 “我们两个人在空调房里坐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房间里还点了炭火，炭火上煮着红茶。 我觉得很热，脱了外套。 徐海洋好像也因为我的到来，有些激动。 他给我讲了他年轻时候的创业，讲了他和他的未婚妻做的第一个公司。 还说了他为什么会帮助贾斯文他们做业绩，其实他就想要一个名字，在这座城市里，让人们提起他，都有优越感。 我说他虚荣，他竟然也承认了。 但是他说自己不要政治上的头衔，什么代表之类的，他只想要在他生活的城市里，安稳的活着。 我听出来他是有目的的，可我也没搞明白。 一个手里有很多钱的人，这么喜欢花大钱，是不是想要人们都知道他呀。 他这是为了什么呀？ 我就问他，是不是钱来得太容易，花着就不觉得是钱了。 他笑笑更神秘地说，我要说我花的钱不是我的你信吗？ 我说信，因为你的钱都是从银行转账出去的。 我的冷幽默没让他感到难堪，他不屑一顾的狂笑。 他的行为让我有些吃惊。 和他聊到下午两点了，还没聊到我想听的。 我发现他有些坐不住了，果不其然，他脸红心跳的告诉我，他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会儿。 我也感到头晕，觉得屋里太热啦。 也不知道怎么回到这的，呕了几回就睡着了。” 申明伸手抓着蓝爵问：“徐海洋没事吧？我在那个感觉他有点狂躁，还有说不清楚的东西……” 蓝爵说：“也是吐了，抢救的及时，还在睡觉呢。” 申明“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突然又说：“你们去忙吧，我也得回去啦，该办我的事啦。” 知道他要去干什么，蓝爵张了张嘴，他想要劝说的话在肚子里七扭八扭的没出来。 申明安慰着他：“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把我师哥照顾好了就行。” 蓝爵“嗯”了一声，申明说的那些都在他的大脑里形成了影片。 那些熟悉的疑惑又带动了他的第六感。 心脏里泵出来的新鲜血液射进他的头颅，警觉和疑惑涂满了他活跃的大脑表层。 蓝爵沉吟了一下，问道：“师叔啊，金逸是什么血型啊？” 被他这么一问，神情恹恹的申明突然就精神了。 申明赞许的说：“嗯，你问对了，我照顾他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的血型稀少，怕他出事。” “记得不我还用金逸去试探过徐海洋呢，可惜没成功。” 申明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遗憾地看着他们。 申明招了一下手，让他们近到跟前。 他小声地说：“他是RH血型，稀少的熊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