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案发

    “王总，下午好。”依米礼貌地迎接王凯。

    “珍茹，是你吗？”王凯看见依米惊呆了，他没想到不仅仅是声音，连长相也很像，她必是连珍茹无疑。王凯发现命运真是待他不薄，明明没希望的事竟然峰回路转，又给了他一次翻牌的机会。人总是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猜测，眼前的人跟连珍茹只有**分相像，但他倾向于相信他就是连珍茹，定是被姬祥使了某种手段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王总，您说……什么？”依米见状惊慌地问。

    “珍茹你失忆了吗？”依米略一挣扎，右耳朵上的那串葡萄晃了一下，吸引了王凯的注意。那天他送连珍茹去医院，之后他悄悄地跟上去，后来看见连珍茹在楼梯间被她mama打了，左耳朵上那串葡萄无辜地飞了出去，那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王凯想，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人不是，那如假包换的葡萄怎么那么巧只有一只而且戴在她右耳朵上。

    依米搞不清状况没搭他的茬儿，先办老板交代的正事。“很抱歉王总，姬总外出办事马上就回来，请您在他办公室稍等片刻，您喝茶还是咖啡？”

    王凯不依不饶地拉住她，“珍茹你醒醒！是不是姬祥给你施了什么妖法控制你？你怎么可能还愿意留在他身边？你快告诉我，我会救你！”

    现在被这个怪人抓着一只胳膊，依米想起上午姬祥说的话有些害怕，但这个人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记得姬祥交代不能得罪这个人，只好强作镇定对王凯说，“王总，您一定认错人了，请不要这样。”依米盼着姬祥快点来解救她，手不由自主地在大腿上蹭了两下。

    这张像极了连珍茹的脸和经她一蹭从丝袜中释放出的无色无味的药物，足以让王凯失去理智把依米扑到。依米紧张的时候会有一个手在腿上蹭的动作，这是姬祥的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这个动作甚至比她长得像连珍茹还重要。

    姬祥利用宋智交给他的工艺参数，略做了些调整之后，在丝袜上交联上一种无色无味的催情药，正常情况下药物被束缚在丝袜上，当丝袜受到摩擦时药物就会挥发出来，而这种药只对男人有用对依米却无用。姬祥这些天对依米的种种攻势使得依米认为她可以成为姬祥的情人，甚至可能比情人更进一步，所以在王凯对她有所动作时，她就不可能轻易就范。

    当姬祥带着张副总和宋智走进他的办公室时，看到的情景正是王凯红着眼把依米压在沙发上，尽管强jian已经发生，依米的手被王凯死死地钳着那种情况下，她都没有放弃反抗。姬祥心里说，对不起了依米，我不得不利用你来报仇，可惜你爱错了人。姬祥义正言辞地大声喊道，“王凯，你这个畜生！”

    张副总和宋智没想到推门进来会有这一幕也傻了。王凯看见他们进来先是一惊，动作停了下来，他脑子清醒了一些两手慌乱地在周围找遮羞布，姬祥箭步冲过去飞起一脚把他踢开。依米睁开眼绝望地看着姬祥，姬祥没敢跟她对视，他脱下自己的风衣帮依米盖上。

    张副总反应过来打电话报警去了，宋智感觉到一丝异样，他看得不太清楚，但是如果没看错，姬祥在给依米盖风衣的同时掉包了地上的丝袜。宋智猜到姬祥用他们的新工艺给王凯下了药，怪不得他要换一个新助理，他是怕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原来的助理身上，她可能会想起新工艺，或许会给警方提供线索，而新来的依米却什么都不知道。

    姬祥顾不得安慰依米，他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王凯，怒火中烧地喝到，“你这个畜生!我喜欢的每个女人你都要下手，要杀要剐冲我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依米正泣不成声，听见姬祥说喜欢她，抬眼麻木地看着姬祥，空洞的眼神看不出她有何想法。

    “不是我……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是你，姬祥！一定是你害我!”王凯靠桌子蜷缩着，像傻了一样胡言乱语。他只记得刚开始觉得这个女人像极了连珍茹，甚至认定她就是连珍茹，然后身体就失去了控制，他不记得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情急之下逮着姬祥反咬一口。

    “我害你？我害你会让你动我的女人？我现在就阉了你！”姬祥说着，怒火中烧地抓起桌上的剪刀，对王凯的所有新仇旧恨一时全都涌上心头。

    宋智见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他揭发姬祥，不但可能减轻王凯的罪行，而且对公司和新项目都很不利，所以他决定替姬祥隐瞒。宋智若无其事地打开新风系统，突然想到药物可能会残留在滤网上，那将对姬祥十分不利，所以他不顾屋里几个人的感受干脆打开了窗户。看见姬祥拿起剪刀，宋智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他赶紧跑过去拦姬祥，两个人夺剪刀僵持的时候，宋智对姬祥耳语“丝袜”。

    姬祥会意宋智已经识破了他的局，但是没有打算拆穿他，他说丝袜意在提醒姬祥如果他因为对王凯造成人身伤害而被警察一起带走，他身上的丝袜就没机会销毁了。姬祥手上的劲一松，宋智配合地大喊，“别冲动，警察马上就到。”

    姬祥突然挣扎着用左手朝剪子尖撞去，一道深深的伤口涌出血来，姬祥装作吃痛狠狠地把剪刀朝屋子的另一边甩去。宋智放开姬祥，找东西帮他止血包扎。

    这时张副总引着警察冲进来，迅速控制住了刚才被姬祥吓得连滚带爬钻到桌子底下的王凯。王凯坚决抵赖不成，转而声称姬祥陷害他，案情大概清楚而且有人证，警察抓走了王凯，留下两名女警带依米验伤和做笔录。宋智和张副总先到外面去做笔录，考虑到姬祥受伤他又不是嫌疑人，被允许先去医院治疗。

    姬祥在无人处把丝袜塞进装有浓硝酸的瓶子，残留的药物很快会被破坏掉，然后他把丝袜连同废液一起倒进海里，瓶子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沉入大海深处。他刚才在给依米盖风衣的时候不只做了回收丝袜一件事，他还对依米耳语，让她一定要勇敢地指证王凯，让王凯得到应有的惩罚，相信依米一定会乖乖照办的。宋智已经选择跟他站在一边，而张副总则不了解内情，现在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就算再有人怀疑也没有用了，姬祥可以放心地回去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