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盛柏泽心生疑虑,谢栀入梦心念
林暄安右手提着一个红棕色的木质小方盒,安静地走在老旧的巷子里,夕阳把他单薄的身影拉得细细长长,盛柏泽和陆段则远远地在后方不疾不徐地跟着他。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幽深狭长的小巷越走越暗,正当盛柏泽以为要在巷子里做睁眼瞎的时候,巷道向右一转,现出了主街道明晃晃的入口。 走上大街,五光十色的景象纷纷涌入眼帘,盛柏泽回头看看身后昏暗的小巷,一线之隔两种景象,心里不由得有些五味杂陈。 陆段戳戳他的胳膊示意赶紧跟上,盛柏泽抬头见林暄安走进了街头的一家大型酒吧, “咦?这么小年纪这酒吧怎么会发放他进去?” “走,咱们也跟上进去看看”说罢,盛柏泽整理了一下衣装,拽着还在犹豫的陆段,径直向酒吧走去。 门口的保安大哥见来者是两位身形修长的俊俏青年,便随意登记了信息,殷切地示意两位青年可以入内。 二人一进门就躲在吧台最角落的位置,向酒保点了两杯特调,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眼睛时不时瞟向场内,但是瞟了半天,也没看到林暄安的身影。 陆段有些着急,拽住一位路过的酒侍,“哎你们这刚进来一个小男孩,长的很秀气,眼睛大大的,个子不太高,有看到吗?” 侍者表情奇怪地瞅了陆段两眼,“我们这里未成年不得入内,而且我们这是正经营生……” “……”陆段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你才不正经,老哥我正经的很!” “陆段你看!”盛柏泽一把拽过吵吵嚷嚷的陆段,向左手边指去。 陆段顺着盛柏泽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林暄安正在跟一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妖娆女人讲话,说了几句,女人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摆了摆手,林暄安便转头向门外走去。 盛柏泽立马和陆段跟着也出了门,门口的保安见这两个青年进去了不到一刻钟就出来,有些新奇,开门的时候向两人问道:“怎么?不好玩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哎,这不是公司临时有事把我俩叫去加班嘛!酒都没喝两口,”盛柏泽借机跟门口保安大哥攀谈两句,“我刚看酒吧里还有个半大小子,怎么,你们这酒吧多大年纪都能来啊,那我下次把我小侄子也带来见见世面。” “呦!这小哥你可别误会!那小子是我们酒吧香姐的儿子,可孝顺了,每次香姐夜场,他都过来给送晚饭,这不,那小子刚走。”保安说着还向林暄安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盛柏泽跟保安又寒暄了两句,才跟陆段不慌不忙地向着林暄安离开的方向走去。 拐过弯,两人立马加快了脚步,可东找西看,林暄安却像突然蒸发了一般,早已没了踪影。 盛柏泽和陆段随即打开神识,在附近方圆50公里的范围内探寻了两遍,也没有找到林暄安的气息。 “真是怪了?他跑得再快也不至于两分钟的时间就能跑到百公里以外啊!”陆段奇怪地挠挠头看向盛柏泽。 “走吧,时间有点晚了,我们暂时先回酒店吧。” 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轰隆的汽笛声卷着大都市的尘土扬长而去。 路边的小巷里一个细长的身影闪过,伴随一串窸窣的脚步声响起,很快昏暗的巷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与大街上的火树银光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谢栀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眼睑扑动。 “嘀嗒——” “嘀嗒——” ‘怎么会有水声?我不是正在房间里休息吗?’ 谢栀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耳畔依旧能听到清脆的滴水声,谢栀有些奇怪,食指掐诀燃出一团豸火,可是,豸火只照亮了谢栀自己,周围依旧一片漆黑。 谢栀原地踩踏了一下地面,是实心的,伸手向四周晃了晃,没有气息流动,又向地面摸去,却不料摸了个空。 咦?!明明脚下是实的,怎么会摸不到,谢栀反复试了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索性干脆扯嗓子喊了起来。 可是嘴张开了,却没有听到声音,谢栀握紧双拳让自己保持冷静,并开始判断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个空间里不能发出声音,但是能听到水滴声;豸火不能照亮周围,却能照亮自己;脚下明明是空的,却能来回自如行走,整个空间无比巨大,谢栀来回走了数圈也没有走到尽头,此刻的感觉有些像上次在补天石里的状态,但是这个空间的建造等级要远高出补天石,即完全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状态。 谢栀随即盘腿坐在原地,闭目静息。当关闭其余五识,仅留下听觉后,水滴声在谢栀的脑海里被无限放大。 “嘀嗒——嘀嗒——” 渐渐的,水滴声传来的方向开始清晰,谢栀的思绪开始往同一个方向汇聚,越来越近了,终于,谢栀好像锁定了方向般,依旧是闭着眼的状态,起身向前方冲去。 “嘭!——” 谢栀感觉自己像冲破了一层弹性极强的屏障,在屏障破裂的瞬间谢栀一头载了过去,重重摔在了地面上,睁开眼,一间纯白色的房间显露在眼前。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地面,白色的桌椅,桌面上放着一个白色底座的水滴计时器,此时正独自运作着,嘀嗒嘀嗒的水声就是由它发出的。 谢栀好奇的凑近看了看,只见透明的支架上悬挂着一个圆形水瓶,瓶口尖细,朝下,每次只出一滴米粒大小的水珠,水珠滴落到正下方的白色底座上,会被快速的抽吸后沿着上下连通的管道回送到上方的水瓶里。 这件计时器做工极为细致,看得谢栀不由得咂舌,而环顾四周,又是一个极其密闭的空间,诶不对啊,谢栀立马回头,发现自己先前破出的裂缝此时早已消失不见,谢栀拉开面前的椅子,只听吱啦一声,是椅子划过地面的声音。计时器里的水滴依旧在规律的滴动着,谢栀突然伸出左手拿起了计时器,又用右手食指堵住了瓶口,随后再突然松开左手,果然,计时器停留在半空中没有掉下,可当谢栀收回右手抵住瓶口的食指后,啪嗒一声,计时器平稳地落在了桌面上,水滴则继续嘀嗒嘀嗒的规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