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无所谓

    经历了一次真正的佣兵任务，佣兵学院的一年级学生成长了许多，居然真的有许多学生去找阿巴斯院长退学，或许是被可怕的魔兽吓到了，或者是不喜欢这样杀戮的生活，或者是真正知道了佣兵将来会面对什么，不想走这条道路……

    阿巴斯没有任何劝阻，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他们一定是已经考虑清楚了，在送出真诚的祝福之后，他十分爽快的签字同意。

    虽然回到了学院，但是代号一没有解散，而且经常凑到一起，他们的友谊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也许现在还说不上坚固如铁，但必定会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得更加深厚。

    即使是宋也认为代号一的其他人是真正的朋友，以前他虽然热心肠，对谁都好，却从未拿谁当过朋友，现在这些人在他心里已经是和班一样的存在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任务无所谓了，反正也没有时间限制，就这样耗着吧，非常好。

    已是盛夏时节，火伞高张。杰克刚刚和潘娜嘉尔打了一场，斗气达到五级后，他十分膨胀，在把贝克、布雷迪和宋都揍了一遍之后，终于忍不住要挑战潘娜嘉尔，小心眼杰克可没有忘记一拳之辱。

    结果就是信心满满的杰克再次被一拳打倒，此刻他坐在地上，张着嘴，伸着舌头，大口喘着气。

    “虽然天气很热，但你也不用伸舌头吧。嗯，我知道你对输给我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我无所谓，可既然你如此执着，正好今天一块解决了吧。你再休息下，一会我们来打。”奥萝拉对杰克说。

    杰克信心受挫，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算了，我其实也是无所谓的。而且……对，而且今天天气不好，不适合战斗。”

    潘娜嘉尔在一旁微笑道：“我倒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战斗，来吧，让我领教一下雷神之怒的魔法，看看五级之后有什么长进。”

    奥萝拉立刻闭嘴不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贝克等三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在这个小团队中，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想要偷懒也不行，同伴们的进步太快，不努力只会被越拉越远。加入代号一是机遇，但更是挑战。

    黑岩城城主府密室中，卡洛斯说道：“盖斯首领，不止是埃德温公爵，本人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抢夺光明权杖，是哪一方势力在你后面？还有那个盗贼高手是谁？另外两个刺客又是谁？是否就是弑影的两位长老？

    上次我可是在你面前信誓旦旦地对埃德温公爵说两位长老已经叛逃，他们投靠了凯恩斯，这是我们一切合作的基础，现在你们却又搅在一起，我认为你有必要做一个详尽的解释。”

    埃德温面上全是冷笑，“我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追查了很久，虽然都指向了凯恩斯，但是也有很多蹊跷之处，你骗得了卡洛斯，我可不是那么糊弄的。”

    盖斯面对咄咄逼人的两位公爵，丝毫不见慌乱，阴森森丢开口说道：“我是一个杀手，弑影是一个杀手组织，我们所做一切只是为了金币而已，与你们的合作同样如此，当然也有我不想当替罪羊的原因。

    对于你们的问题，我没什么可回答的。我只能说，别人付钱，我们做事，做事的目的，我不知道，更无意知晓。

    别的事情无所谓，但光明权杖这件事情，牵扯到光明神庭，事关重大，即使是弑影，也不能就这样背黑锅。

    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倒是可以说个无关紧要的消息，那个盗贼是桑赛特盗贼公会的人。

    最后，两位公爵，如果没有了信任，那还何必合作，不如就此终止，我想这样对大家都好。”

    卡洛斯没想到盖斯几句话就挡了自己的所有问题，当初两位公爵遇刺而亡，自己也是心惊不已，紧张了好一段时间，怀疑这个，又怀疑那个，就是不知道真相如何。

    突然有一天，这位弑影的首领却是主动找上来，说明了事情真相。凯恩斯曾经找过他，想要杀掉两位公爵，但是他考虑这件事情牵连太大，以后还要在自由联盟活动，便拒绝了凯恩斯，并承诺一定会保密。

    但是弑影的两位资深长老却动了心，做下事情后再无踪影。盖斯担心凯恩斯和其他不明真相的公爵会同时找他麻烦，所以才找上自己，寻求合作也同样是寻求助力。

    自己也问过他，为什么不去找其他公爵，尤其是那两位被杀公爵的继任者。他却说除去凯恩斯之外，两位新任公爵资历不足，无法与凯恩斯对抗。

    斯庄外强中干，不足与谋。威尔森胸无大志，庸碌无为。韦斯利心志不坚，难成大事。只有自己心思沉稳，阴谋远虑。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卡洛斯认为盖斯的分析倒是有几分道理，虽然不知道凯恩斯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自由联盟确实和平的太久了，既然凯恩斯有了心思，那他同样可以，鹿死谁手，只能各凭本事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盖斯所讲内容的真实性，其中明显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凯恩斯真的想刺杀其他公爵，怎么会让弑影知道其身份。

    但人总是会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东西。

    卡洛斯看了看埃德温，又看向盖斯，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埃德温倒是冷哼一声，“吓唬谁呢？说什么合作不合作的，我是无所谓的。”

    盖斯也十分硬气，“我也无所谓，大不了在自由联盟减少些活动，多去桑赛特玩玩。”

    卡洛斯看到两人谁也不肯松口，于是说道：“这样可不好。凯恩斯势大，而且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我们不合作，埃德温你恐怕是无法复仇成功。

    盖斯首领，你的弑影虽然遍及全大陆，但是根基却在自由联盟之内，只怕不好轻易离开。所以，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消除误解。”

    彼得和犹达斯红袍主教已经在返回圣山的途中了，但犹达斯主教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一直赶路，一行人在洛桑公国太阳城稍作修整，韦斯利公爵在自己府中招待了两位红袍主教。

    韦斯利公爵此刻诚惶诚恐，“还望两位主教大人向教宗陛下详细说明情况，我是实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否则就算琉森公国的人死光了，我也不敢向神庭求援啊。我正在全力追查神器下落，一定会把光明权杖找回，亲自护送回圣山。”

    彼得摇了摇头，“公爵，此事怎么也怪不到你，是我的失职。教宗陛下将光明权杖交于我手，现在神器被抢，我自会回圣山领取责罚，公爵不必担心。”

    韦斯利说道：“教宗陛下对自由联盟没有任何责难，宽厚仁慈，一定也不会责罚主教大人的。”

    彼得还是摇头：“光明权杖对神庭的重要性并非你能知晓，教宗陛下也绝不是像表面上这样无所谓，这次……唉，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

    韦斯利点头，“光明神庭之事确实不是我能知晓的，不过，但凡神庭有令，金丝雀家族必定遵从。”

    凯恩斯卸下一身疲惫，舒适地靠在书房的沙发里，闭上了双眼。

    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一切光鲜都是表面的，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辛苦。既在其位，须谋其政。这么多年来，他兢兢业业，惨淡经营，只为了对得起这个身份。

    铁背蜥蜴和黑晶蛇给麦瑟瑞城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民众死伤过万，财物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这事情其实怪不得他，毕竟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身为公爵、领主、联盟的领导，那么只要出了事，自己就有责任，没有原因，没有借口，这是权力的附属品。

    这次规模罕见的兽潮再次证明了，自由联盟孱弱不堪，未来堪忧，他必须做一些准备了。

    杀去年两位公爵被杀，今年光明权杖被抢，自由联盟内的诸多矛盾也渐渐浮出水面，他只是名义上的自由联盟第一人，仍旧有太多东西无法掌控。

    如果未来真的发生了什么，必须寻求合作，单打独斗是没有前途的。六个公爵之中，威尔森和韦斯利根本不在考虑之中。以埃德温和自己的关系，也可以直接排除。

    阿尔弗雷斯这个人倒是可以，只是他被兽人牵扯了太多精力，而且为人太过固执。卡洛斯那个老家伙野心勃勃，决不能与虎谋皮。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斯庄那个死胖子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以自己和他的关系，应该有很大的把握，但是一定要抓紧时间，在自由联盟这条大船倾覆之前，找到一条上岸的路。

    联盟崩溃绝非我所愿，但如果真的要散，也非人力能够挽回。无所谓成败，有所谓生死。联盟存续发展再重要，也比不过自己的性命。

    潘娜嘉尔很喜欢佣兵学院，喜欢这里的氛围，喜欢这里的环境，喜欢这里的老师，也喜欢这里的同学。杰克是一个意外之喜，她没想到来到这里还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他的“味道”和他的为人一点也不一样，她非常喜欢和杰克呆在一起。

    代号一也是一个很好的队伍，以后还会出去做佣兵任务，应该会比这次的兽潮更加危险，不过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这个学期没有多少时间了，潘娜嘉尔有些不舍，她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学院的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