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
青云山终年云雾缭绕，一场春雨复苏了山里的花草树木。 窗边几株花草已然恢复生机，阳光透过半开的窗照进来，一位白衣老者正为床上那人把脉。 “逄先生，姑娘的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站在一边的青衣少女轻声问。 “快了，我看她脉象已经恢复了，再喂几次汤药应该就无碍了。” “多谢先生了。”青衣少女闻言松了一口气。 “青葵啊，等她醒来你一定看着她，未来半个月不能再运气练功了。” 白衣老者收拾好药匣起身离开。 青葵送完逄大夫回屋，刚走回床边，就听到床上的人似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小姐？”青葵试着轻声询问。 “青葵……” 赵朗月听着声音睁开眼，却看到了已经很久没见到的青葵。 “小姐，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逄大夫刚走。” 青葵慢慢扶起想要坐起来的赵朗月。 赵朗月环顾四周环境，疑惑地看着面前青葵。 这是自己在青云山的屋子，布置和自己下山前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青葵不是在自己回武门的时候被秦寿杀了吗？她又怎么救得自己？ 明明是秋天，窗外怎么有杏花开放？ “现在是什么时候？” 赵朗月有满脑子的疑惑，但最先好奇的是难道自己被人救回已经躺过了一个秋冬吗？ “今天是三月初八啊，您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三天？”赵朗月越发疑惑。 “是啊，再过两天就是您的生辰了，我还怕今年的生辰您没法过了呢。” 青葵看着赵朗月迷惑的眼神，青葵又担心地试了试赵朗月的额头。 “您也不用担心，师尊给您的生辰礼物早已经给您送过来了，可是一把好剑呢。” 说着青葵就把剑取过来，打算拿给赵朗月看。 “长虹剑。”赵朗月看向青葵递来的长剑。 “您怎么知道这剑叫长虹？是不是师尊提前告诉过你，作为您功法练成的奖励？”青葵好奇地问。 看着崭新的长虹剑，赵朗月明白了这应该只是一场死前弥留之际的好梦，长虹虽无坚不摧，但经过一年的砍杀，早已满身痕迹。 自己在秋雨里早就奄奄一息，再加上那拔命散，又怎能被救获生。 明明秋风萧瑟，此时却暖阳春日…… 赵朗月回想着自己死前的恨事，不自觉留下了眼泪。 “姑娘？”青葵看着赵朗月眼神由疑惑再到伤心流泪，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娘，虽然您因练功伤了气脉暂时没法练功，没法用这剑，但等您身体恢复了，不还是能继续练嘛。” 青葵猜想赵朗月可能是因为没法下床练剑而伤心难过。 “青葵……”赵朗月想到临死还是青葵陪着自己，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青葵比自己大三岁，跟自己一起长大，在上青云山拜师的时候，父亲就安排青葵照顾自己。 “哎呀，您别哭了，我把剑拿给您，您就算没法练，在床上抱着它，也能培养感情啊。” 青葵赶紧把剑送到赵朗月怀里。 在长虹剑碰到赵朗月手的一瞬间，冰凉的剑柄让赵朗月一惊，真实的寒意。 赵朗月拔剑出鞘，手指轻抚剑身，而后在剑刃伤稍用力一按，一颗大血珠从指头上冒出，痛。 青葵吃惊地夺回剑，赵朗月慢慢把带血的手指放到唇边，一会儿，真实的血腥之气让赵朗月彻底清醒。 “今年是万宁十三年？”赵朗月抓住青葵，试探性地问话。 “是的，万宁十三年三月初八，再过两天是您地十八岁生辰。”青葵牵过赵朗月的左手，准备看看刚才划伤的手指是否需要包扎。 “逄大夫只说您练功伤了气脉，可没说伤了脑袋。”青葵笑着放下了赵朗月的手，伤口不深，不用包扎。 万宁十三年的生辰，是自己过的最后一个生辰，那年也是因为练功伤了气脉，虽躺了几天，但也赶上了生辰宴。 虽然曾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但是在青云山的藏书馆里，赵朗月也曾看到过起死回生、身死魂归的传闻。 自己竟然重生了！ 当年的十八岁之后，听闻父亲赵天明因谋反被捉拿，赵朗月立刻下山赶回武门打算与父亲的手下商量对策。 但没想到武门早已被秦寿掌控。 回到武门时，所有忠于赵天明的人已经被杀害，秦寿也没想到赵朗月突然到来，当时直接下令不留活口。 要不是当时青葵拖住了一部分人，自己怕是早就命丧武门。 按照王疤子所说，赵天明前往京城护卫，自己在生辰宴后没几天就收到了父亲被抓的消息，就算现在派人阻止已经来不及。 昶王想找人当替罪羊，那赵天明怕是早就被控制住了。 幸好被抓距离处死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救人还来得及。 要救人就需要武门里的人。 如果武门当时不在秦寿手里，完全有可能把赵天明从牢里救出来。 秦寿！可恨的秦寿！ 赵朗月努力平息掉满腔的怒火，在脑中仔细回忆上一世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每年生辰，父亲赵天明都会派人到青云山给赵朗月送各种奇珍异宝，但十八岁的生辰礼格外不同。 那是由自己的义兄赵小风亲自送来的，武门门主令牌，当年父亲希望自己从青云山学成后能够回武门，赵朗月仍然记得当时义兄笑着对自己说，这令牌是父亲的“诚意”。 赵朗月还记得那晚的生辰宴，山上几个师兄师姐都来了，大家喝酒吃菜，十分快乐。 赵朗月也喝了很多，一手拿酒碗、一手把门主令牌扔回赵小风怀中。 “师兄师姐都在这青云山练功，不问世事，父亲觉得武门我就瞧的上嘛！” “我要是哪一天下山，为的肯定是走遍天下名山大川，怎么可能为这些俗事！啊！” 赵朗月喊完这一番自以为的豪言壮志，后面直直地醉倒在了青葵怀里。 第二日酒醒后，就听说赵小风已经下山了。 当时赵朗月还庆幸赵小风知道自己酒后爱吹牛的毛病，应该会替自己想一套自己不受令牌，也不会惹父亲生气的理由。 但事实上赵小风回武门后，秦寿就残忍地杀害了他们这一批人，夺得武门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