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余波（2）
李睿终于无语，刘云泽之前抱怨范姐太安静，他总不好因为这个找个去找雷少退货。除了范姐比较木讷话少之外，他对这个保姆非常满意。 拿起雷少给他的信封，李睿倒出其中的东西，营业许可，法人代表证，纳税证…… “怎么快就办成了？昨天晚上说的事情，”李睿拿起营业许可，看见上面明晃晃的“睿龙诊所”四个字，他无奈的说道：“雷少这个家伙，还真以为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中一个抽了一个字，这样也好。”看看清楚地址，李睿将信封放在一边，信封里哗啦一声响，“还有东西？” 李睿伸手在信封上按了一下，将信封拿起，朝着手上一倒，一串钥匙落在了手心里。 “东二街，少龙这家伙还真有本事。”他对那一片还是有些知道的，随便一个小店都是几十万上百万。更何况，他要的是二百平的诊所。起码五百万。 他将所有的东西往信封里一装，“范姐，我中午不在家吃了，你喜欢吃什么，叫厨师做就行，只有几个是老爷的补品，你不能动，其余的都可以吃，厨师说的鲍鱼捞饭不错，福伯牙口不好都能吃动，你只管叫厨师做。” 范姐眼中露出惊色，随即微微躬身，却是站在一边，什么也没说。李睿拿起东西已经出去了。 一进东二街，李睿就被满街药香吸引了，好似一瞬间就回到了灵隐山的药园，要是没下山，这个季节他可能还在和两个庶师母在药园摘草药，师傅笑眯眯的盘腿坐在不远处的半山小亭，望着他们。 “嘤嘤……爷爷……”一阵压低了声音的哭声，传到了李睿的耳中。 李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见一个少女正扶着一个老人，站在不远处，“别哭了，爷爷这都是苟延残喘，治不治疗，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再说，你爷爷自己也是中医……” 李睿心中一动…… 走来走去的路人，似乎是对这一幕司空见惯，都是无奈又可惜的望着两个人，怜惜的摇头，却是没人驻足。 李睿拉住一个中年人：“大哥，他们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起先被李睿拦住非常不耐烦，但是在李睿开口问那两个爷孙两时，他的不耐烦消退了不少，“可怜啊，为了给爷爷治病，爷孙两花光了家中所有，没钱倒还是算了，关键是，这老人家可怜，他的病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医院，都没有办法治疗，……” 中年人叹息了一声，这条街上的诊所，医院，都被这两个人进遍了。 李睿放开中年人，朝着那相携着的一老一少走去。“二位请留步。” 少女疑惑的转过头，望着李睿，粉腮上泪痕还没干，“你，叫我们？” 那老爷子缓缓的站住脚，捂着心口长长的呼吸了几下，慈眉善目的望着叫住他们的李睿：“小伙子。有事吗？” 李睿几步走了过去。“我听说您是一位中医，那您的病？”老人脸色焦黄，目光清明，眸中却是发红，身体清癯并无病态。 少女的泪珠立刻涌了出来，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我的病没人治。三阳绝脉。” “爷爷，你又胡说，哪里有个病？” 李睿望着老人，又看看少女，“如果是三阳绝脉，你家应该不会有女孩……” 老爷子眼睛倏地一亮，但看着李睿年轻的相貌，随即露出失望的苦笑，“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懂。莲儿不是我家的。我们是两家人。” 少女咬着嘴唇不吭声，泪珠却是一颗颗的往下掉，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和爷爷不是亲的。 “这样吧，老爷子，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李睿记得自己的诊所在附近。 “好，包括莲儿在内，没人相信我的病，今天我就愿意和小伙子你聊聊，”老爷子露出了笑容，那叫做莲儿的少女看见老爷子这么开心，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扶着老爷子跟着李睿。 “东二街，1018号，这才六百多号，这得是多么偏的地方？还一千多号？”李睿一边朝前走一边看门牌。 少女嘀咕道：“你都没来过这里，还要带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老人拍了一把她的手，对李睿和颜悦色的说道：“一千多号，再走五百米就差不多了，我们来的时候路过了，是一家新开的诊所，莲儿还算叫我进去看看病。” “啊……” 李睿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你们想去那里看病，那里今天才开吧，连医生都没有呢。” 老爷子露出了无所谓的神情，“我已经不在乎了，莲儿不肯放弃。我们爷孙两相依为命，这丫头啊，傻，我都这一把年纪了，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你又没生病，怎么会死？”李睿说道。 莲儿气恼的咬住嘴唇，这个家伙怎么说话呢？“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我爷爷都这么虚弱了，你眼瞎啊？” “莲儿，再这样，爷爷生气了啊，”老爷子沉下了眉头，不悦的望着莲儿，“按照中医上讲，我这的确不是病，小伙子说的不错，走，走小伙子，老头今天要好好和你聊聊。” “meimei，看老爷子多开明。”李睿对莲儿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 老爷子说道：“前面就是睿龙诊所，今天到现在都没开门。你去那里做什么” 李睿从信封里往外掏钥匙，一边说道：“在哪里呢？我……”他本来要说还没看见的，在看见三层楼的“诊所”嘴巴半天合不上：“这哪里是诊所？”简直就是一个小医院，雷少龙这小子速度快啊。 “这里没开门呢，不如，老头子我找个地方，我们喝喝茶？”老爷子望着被吓了一跳的李睿，善意的说道。 “不，不用，就这里吧。”李睿看上的是老爷子的中医身份。他正需要。 掏出钥匙打开了们，偌大的候诊大厅已经占据看一楼的五分之一，单层都不止二百平，李睿心道。 看见李睿居然有钥匙，莲儿顿时将他说话不好听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有些着急的道：“那，你知道这里什么时候会有医生吗？我想给爷爷看看病。” 挂号处，收费处，保安室，候诊区，检测区，一应俱全，墙壁上挂着建筑分布图，李睿立刻看到了，二楼六个多人病房，十个单人病房，三楼，手术区，办公区，居然还有一间ICU。 “喂，给你说话呢？” 莲儿见李睿不出声，不由得催促道。 老爷子瞪她都没用，李睿将建筑图看完，这才反应过来，“老爷子，您随便坐。”三阳绝脉，他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这比三阴绝脉还要稀少的绝症，没想到会叫他遇见。 “这诊所是你的？”老爷子从李睿打开诊所门的时候，就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莲儿不屑的道：“他年龄比我没大多少，怎么是这么大一间诊所的老板？” 李睿咧嘴一笑，“没错，我还真是这里的老板，不然我怎么会有钥匙？” “保安也会有钥匙。” 莲儿一点也没控制自己的音量，大声的就说了出来。 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难看了：“那我们走，以后再也不看病了，我管不了你了，莲儿，你爱去哪里。起哪里，老头可没能耐管你。” 说完，站起来就走，莲儿猛地拉住他的手：“爷爷，别生气……我道歉，道歉好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莲儿一边拉着老爷子，一边扭头冲李睿连声道歉。“呜呜呜，爷爷，莲儿道歉了。莲儿再也不乱说话了，” 李睿忙道：“老爷子，咱们上楼聊天。叫meimei在楼下，她帮我看门，行不，这样她就不会捣乱我们聊天了。” 莲儿咬着嘴唇，“爷爷，我就在这里等你，好吧。我不乱跑，我……” “莲儿啊，你啊，什么时候能长大，”老爷子无奈的摇头，“小伙子，那我们上楼聊天。”说着跟着已经迈步的李睿朝着楼上走去。莲儿想要跟过去，却是没敢。 李睿记得三楼是办公室，“爬上三楼，您可以吧？” 老爷子扶着楼梯，“我没那么虚弱，走吧，小伙子，不要怪莲儿，她从小没人教导，我也总是生病，都是这小丫头一直照顾我。我见她本性不坏，也没纠正过她。” “都是小事，以后慢慢改，不算是什么事情，”办公区有数间办公室，李睿朝着居中的一间走去，直觉里，那间应该是他的，那间办公室最大，掏出钥匙，开了门，“随便坐吧，这里什么都还没有。”李睿看见一角的饮水机，“只有白水。” “我不渴。”老爷子摆摆手，坐定之后才说道：“小伙子是怎么知道三阳绝脉的？” 李睿给老人倒了一杯水：“老爷子您不是中医吗？又是怎么知道三阳绝脉的？” 老爷子没想到李睿会直接的将问题丢回来，“我父亲，祖父都是因为这个离世。你说的不错，我们家没有女孩。” “女孩阴气重承受不起三阳绝脉的阳火，在母体里就会死去。能活下来的只有男孩，”李睿听老爷子简单的说了一下家族史之后点点头。“老爷子的中医水平怎么样？” 老爷子一怔，李睿这一问，显然与之前的话题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现在相信你是睿龙诊所的老板了。” “我也不算是完全的老板，只是股东之一。老人家，如果您挂牌坐诊，您的水平？”李睿继续问道。 老爷子摇头苦笑，李睿看在眼中，心里就有些失望了，不过他的表情并没有露出一点异样，老爷子说道：“我这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就是能挂牌，也接不了珍。”他有些奇怪的望着李睿：“你不会是想聘请我做这里的大夫吧？” 李睿摸摸鼻尖，他的意图很明显，没有半分遮掩：“是啊，走在路上就听见您自己说是中医，我才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