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九渊一脉
“夜辰哥哥！” 天姬与天穹因为老者的身份而陷入沉默，琉璃却是不管，她只知道夜辰现在醒了，她的世界又完整了，当即顾不得别的，直接向着夜辰扑了过去。 刚刚思绪跟上节奏的夜辰还没有从这四周突然变化的场景内回神，就被琉璃直面的扑倒在了地上，看着怀中和之前对金翼狮虎一战之后一样，几乎要将自己抱紧窒息的琉璃，夜辰起先愣了片刻，随即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伸出手反抱住了对方。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保护好你，怎么会死？” 轻柔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抱着对方，夜辰有些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目光看向了四周，他还记得自己之前明明是在一座神殿内，可是现在，又回到了这里，神殿内发生的事情太过真实让他现在产生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梦的错觉。 “算了，如果这是梦，就让这梦，做的再久一点吧。” 苦思无果后，夜辰干脆不再去想刚刚是怎么回事，看着怀中的琉璃轻声的呢喃了句，不管现实也好，梦境也罢，至少现在他有琉璃，有天姬，有天穹，有玄奇，还有小雪金灵，几乎有一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与那之前那让他感到有些心疼的场景相比，他还宁愿选择现在这个。 “我可不记得，九渊杀戮体还有族人一说……” 呢喃间，天穹的声音突然打破了他的思索，让闻言的他不解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穹，此刻的天穹已然变回了黑衣，看着不远处还在血剑阵中的老者皱眉开口说了句。 “我也不记得，九渊杀戮体历来的口述都是只有一代，并且全部都为女性，不可能会有族人。” 天穹的话落，已经完全恢复回来的天姬也开口了。 听着天姬与天穹两人的话语，夜辰的目光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过去，在看到同样看着自己的老者后缓缓的皱了皱眉。 “琉璃，我记得，你也是孤儿，是吗？” 低头看着怀中依旧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琉璃，夜辰开口不确定的问了句。 闻言的琉璃靠在前者怀中的身体轻颤了颤，片刻后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见到对方点头，夜辰皱着的眉毛更紧了。 “那你，真的不认识他？” 看着不远处的老者，前者再次开口问道。 听着夜辰的问话，琉璃沉默了许久，才第一次回头仔细的看向了老者，而她的目光刚一看过去，原本还看着夜辰的老者瞬间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将目光从夜辰身上移到了琉璃身上，与其目光相对了起来。 “公主……” 四目相对间，老者开口不知第几次喊起了琉璃公主两个字，而听着他的话语，后者却是依旧摇了摇头。 “不认识。” 说完，琉璃重新将头埋入了夜辰怀中，不过，那一刹那间，其眼底却是划过了一丝隐晦的心痛，只是，这心痛，谁都没有看见。 “你说她是你们的公主，有什么依据么？或者换句话问，九渊杀戮体，难道不只是一个人？” 看着依旧是摇头否认自己认识老者的琉璃，天姬的目光看回到了老者身上，开口语气依旧淡漠的问了句。 听闻天姬的问话，老者没有去回答，只是目光依旧的看着琉璃，嘴角动了动，最终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什么九渊杀戮体，什么只有一个，那都是他们这些该死的人类，自诩神明，妄自尊大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嫉妒吾族的修行功法又斗不过我们，最后联合起来将吾族逼迫入九渊，试图利用九渊的力量来将吾族尽灭！” 目光看向了天姬，老者的表情悄然一变，说出的话也从最初的平静变成了最后的几乎癫狂，冷哼了一声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围绕在自己是身边将自己困缚住的血剑阵，眼中的癫狂也变回了温柔。 “可惜了他们，计算了一切，却偏偏算错了，九渊非但没有要了我们的命，相反还帮助了我们，让吾族变得更加强大。” 说到这，老者眼中深邃的目光蓦然一凝，围绕着他的血剑瞬间如同被一股力量凭空握住，随后骤然捏碎，化回丝丝的杀气溃散入了空气中。 听完老者说到这的话语，天姬与天穹愣住了，对视了一眼后，皆是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讶异，老者所说的这一切，饶是她们，也没有听说过，在她们所知道的版本中，只是九渊杀戮体从九渊之地诞生而来，因为九渊之地的杀气与煞气，九渊杀戮体自一出生来就是祸世妖星，天魁玄杀星为命星的她们只会给世间带来罪恶，因此，罪恶，只能以杀伐来对其进行阻止。 这也是千百年来，所有人共同知道的版本，现在冷不丁的听到老者口中不一样的版本，也难怪她们两个会诧异。 “如果真的按照你所说，那么你们变得强大后应该直接从九渊之地杀回去，为什么到现在，出现在我们眼中的你口中的你们一族，就一直，都只有两个？” 没有相信也没有不相信，处于半信半疑间，天姬看着对方再度开口问了句，如果真的是按照老者所说的那样，九渊之地让他们不仅没有灭族还变得更加强大，那么他们应该是早就杀出去了，她也知道九渊，也知道那个地方的险恶，将一个种族逼入那种地方无异于灭族一般，而这几乎是灭族的举动却是直到现在她们所遇到的九渊杀戮体都只有两个，一个是上一代的九渊杀戮体，另一个就是现在的琉璃。其他人呢，其他人又到哪里去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么” 听着天姬的反问，老者淡漠的抬头看了眼对方开口说了句，言外之意就是想，但是却不能。 “九渊带给我们希望的同时，也将毁灭带给了我们，九渊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听到这，天姬已经大致了解了，不过单凭这些片面之词，让她一下子就相信，也是不可能的。 “九渊进去容易，出来难，你们到今天，出来的人有几个？” 沉默间，夜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让闻言的天姬怔了怔，侧目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前者。 同样听到夜辰突然的问话的老者也是微微讶异的看了眼对方，看着对方怀中缩着没有任何动作的琉璃，老者皱了皱眉后开口了。 “三个，族长，公主，还有我。” “三个……” 听完老者的回答，夜辰沉默了，而天姬则是再次一愣，公主说的是琉璃，加上老者两个，那么那个族长就是第一代的九渊杀戮体，当时的第一代九渊杀戮体根本就是像凭空冒出来一般，并且一出现就是毫不留情的屠戮，见人杀人，见神杀神，当时的癫狂，即便是过去了如此久的今日，天姬依稀能够记清，也是那一次，九渊杀戮体这个称呼以及对其的描述开始从那些神明的口中传出，一代代的传到了现在，按照其出现的凭空来看，还是能够和老者的话语对上。 “既然进去容易，出来难，那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片刻的沉默后，夜辰再度抬头看向了老者开口问道。 听到这番问话，老者突然沉默了，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目光也是看向了前者怀中的琉璃。 “因为公主被人掳走，而族长则是追着那掳走公主之人，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她们就离开了九渊……” “被人掳走？” 听到这个回答，夜辰愣了愣。 “进去容易，出去难，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能被人掳走？” “不是这样的……” 没等老者回答夜辰这个问题，其怀内，琉璃突然开口了，声音轻微的只有抱着她的夜辰能过听清，而听到这声突然的话，夜辰抱着对方的手蓦地颤了颤。 “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他们追杀逃出来的……” 没有因为夜辰突然的一颤而停止说话，琉璃依旧开口，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对方的手更加的紧了紧，同时眼中，丝许的泪水滚落…… “！” 听到琉璃的这一番话，不仅是夜辰愣住了，就连一边的天姬天穹也是愣了片刻，至于老者脸上，则是依旧那一脸的苦涩。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愣了片刻就回过神的夜辰将琉璃从身前摆正，看着对方泪眼婆娑的小脸皱眉问了句。 看着皱眉望着自己的夜辰，琉璃微微抽泣了一声，看了眼一脸苦涩却没有反驳任何话的老者，开口叙述起了一段与对方所说截然不同的故事。 故事的时间还是那段时间，经过也还是那段经过，因为那些所谓的神明觊觎他们一族的逆天修行功法，同时又害怕哪一天他们的神明位置被琉璃一族所取代，于是他们开始联合起来，光明正大的对决他们不是琉璃一族的对手，但是他们可以用阴谋，于是一场策划将他们逼入到世界罪恶的根源之地——九渊的计划就此展开，事实上他们也做到了，但是做了这些那些所谓的神还是不放心，于是，神域开始流传起九渊杀戮体的传说，随着一代代的传递，九渊杀戮体也变成了闻风丧胆的存在。 然而，事实上却是，被迫进入到九渊的他们一步入九渊，属于他们一族的能力就开始被九渊同化，有的增强，有的减弱，数百年下来，逐渐的形成了一条所谓的皇室血脉，继承了九渊之地的暴虐杀伐无常，而也是因此他们才将自己的族群改称为九渊一脉。 不过毕竟是被自诩神明的人类联合着算计进九渊来的，变成如今这样也是拜他们所赐，不怀恨在心是不可能的，只是，九渊之地，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几乎是难上加难，除非是继承了九渊的力量，才能够自由的出入九渊，而当时，能够继承九渊之力的就只有少数几人，加之因为九渊的同化，未继承者，不修炼就则实力急速倒退，继承者，不修炼也可随时由自身吸收四周杀气来提升自身实力，于是，一场内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