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赵君碟，我爱你
虽然对于这个消息十分惊讶，然而却还是很快定了神，对那老张使了个眼色。老张忙不迭把这边的位置告诉了梁铭，心下也是惊疑不定。这个梁铭究竟在搞什么鬼？竟然宣称赵队是他的女人？不过若是仔细想来，倒也不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这些天来，自家那个赵队还真是突然变了许多。昨天竟然夸张的跑到队里一个大姐家里学化妆打扮去了…… 还有，她对梁铭的态度也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要说她讨厌梁铭吧，却偏偏为了他的事情忙前忙后，到处打电话让人帮梁铭的meimei折腾户口。又是让人查个叫什么小云的人，似乎也是和梁铭有关。若是说她喜欢梁铭吧，刚才在楼上楼的时候，还对着梁铭拔起了手枪。不过话又说了回来，梁铭几次三番的招惹赵队，却偏偏现在还像个没事人般活蹦乱跳着。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想来想去，老张也是想不出个明堂镜来。 “小张，你经常和小蝶在一起。”赵川犹豫了会儿，却还是忍不住抓住了他胳膊，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那个梁铭究竟是什么人？听你口气应该认识他，他是不是真的在和小蝶谈恋爱？”谈恋爱这个说法，已经是赵川斟酌了会儿才想出的词儿。按照梁铭的说法，小蝶她是他的女人……这个说法，让赵川即是有些欢喜女儿终于有男人敢要了，但更多的却是怒火中烧。那小子要是说地真的。他们两个岂不是已经…… “赵局，梁铭他好像是那个龙腾集团的一名普通员工。算是个都市白领阶层。至于谈恋爱，我却是一点儿也不清楚。”老张苦着张脸，心中有些恐慌。自家那个赵队有这种天生火爆脾气，当然是遗传而来。至于是从哪里遗传来的，这还用说么？自家这个赵局，当年年轻的时候，一点也不必自家女儿逊色。 龙腾的普通员工？听到这个，赵川反而松了一口气，心中最不希望的就是女儿和某些古古怪怪的人来往。甚至。他都不愿意女儿和官场子弟，或者有钱人子弟来往。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一个普通员工，小小都市白领。反而更懂得体贴照顾女孩子。也比那些纨绔子弟更懂得包容自己那个单纯而脾气不好的女儿。 “虽然我不了解她们究竟是不是在谈恋爱。我倒是觉得赵队对他的确很不相同，对于梁铭地事情十分上心。”老张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很上心？赵川微微舒眉，又是想到了梁铭刚才地语气虽然恶劣。但是却充满着对小蝶安慰的挂心。不由掠过满意地一笑。 …… 出不得五分钟，一辆出租车冒着白烟，疯狂地从缝隙中直钻进来，无视隔离带。直接吱呀一声甩尾停靠在众人面前，只见梁铭外套搭在肩膀上。嘴角叼着烟，从驾驶座这边出来。拍了拍车门，对那躺在副驾驶位置上，惨无人色的司机道：“哥们，谢拉。回头请你喝酒。”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在梁铭身上。梁铭也是毫无怯场的四下扫了一眼。除却刑警队的那个老张，其他人半个不认识。只好对他挥了挥手，走过去搂住了他肩膀：“老张。你们赵队在哪里？我不是说让她到安全点来么？” 老张开始冒汗，这里这么多头头脑脑的人不找，偏偏找上自己干什么？让赵大队长回来不回来，岂是自己说了算的？ “你就是梁铭？”还好赵川替他解了围，如利刃般地眼神直在梁铭身上打量着。这个穿着白衬衫，外套搭肩膀上，有些吊儿郎当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都市普通白领。长得倒是比较顺眼，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小白脸模样。脸上的线条颇是刚硬，皮肤略黑和有些粗糙，有些个男子汉味道。只是，即便是阅人无数的赵川，也是无法从他那对有些涣散的朦胧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多年来地刑警生涯，让他直觉这个梁铭有些不简单。 见得梁铭有些疑惑看着自己，赵川沉着的自我介绍，顺势递过手去：“赵川，赵君蝶她父亲。” “父亲？”梁铭微一愕，干笑一声。也是递手而去：“我就是梁铭，没想到伯父也是个警察。”虽然梁铭不认为这是不是赵君蝶的老爹和自己有什么天大地关系，只是刚刚冒充了赵君蝶的男人，没想到她老爹竟然在现场…… 两个男人的手刚握在一起，梁铭就感觉到傅川的手渐渐地用力。这种情形，梁铭已经经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早些年在国外闯荡的时候，谁都不服谁，见面的时候，经常会用这种方式来给人下马威和难堪。 让梁铭略微惊讶的是，这个看着已经五十来岁的男子，力量竟然也不小。当然，和自己是没得比的。当时那号称腕力第一的北极熊在和自己比试掰手腕后，那只手可是绑吊带了很久。 “你和小蝶认识多久了？”赵川也是讶然这个年轻人手劲不小，自己已经施展出五分力了，他的脸色竟然还没变化。 “呃，大概是上周末的事情。”梁铭不动声色的回答，暗忖着是不是要让他一下？一来是照顾下老人的自尊心，二来，也不能让自己锋芒太露了。 “你们才认识了一个礼拜？”赵川心中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两个人才认识一个礼拜，就已经发展到上床阶段了。在他认知当中，只有上过床了，才能宣布对方是自己的女人。 “有什么问题么？伯父？”梁铭又是感觉对方手劲加大了几分，不动声色的回答。 有什么问题么？告诉你，小子。问题大了去。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赵川肯定会学他宝贝女儿般，掏枪瞄准这小子地脑袋。但是现在毕竟年纪大了，火气也小了许多。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铁青的脸色缓了缓：“小蝶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 梁铭看他穿着一身警察制服。当然，向来不在国内混的梁铭哪里知道这些新制服的等级观念。遂呵呵一笑道：“这个她倒是没有告诉我，不过现在不是知道了。伯父也是个警察。我看伯父剑眉朗目，一脸正气，显然是个刚正不阿的好警察。” 这小子竟然没有看出自己是个局长？如此看来，应该不是因为攀龙附凤的心理和小蝶交往。心下略微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最后一句刚正不阿。却是对了赵川的胃口。一生之中，由于脾气火爆而得罪了不少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立下无数赫赫功劳的同时，到了这年纪也才是个区区局长。这还是仗仰了一些他老岳父的面子才有地成果。然而。对于赵川来说，这一生除了生出个脾气秉性像极了自己的女儿外。唯一值得自豪地四个字，就是刚正不阿。 “伯父，您的手劲太大了。要是再不松手，我地手怕是要残废了。”梁铭装出了一副脸涨得通红，而苦笑不迭道。 虽然马屁拍得赵川极为舒坦，但面上却不能显现出来。赵川依旧是寒着脸。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你小子倒也马马虎虎，能够在我五分劲下支撑这么久。不过，你们两个私下偷偷摸摸的好上了，我现在明确表态，不同意。”嘴上这么说，其实赵川心中明白。到了最后至少已经用出了八分劲才吃住了这小子。有些悲哀的想到，莫非自己真的老了？都要使这么大力道才能降服和毛头小子？若是他真正晓得，此时的梁铭还没开始用力呢。不知道会有啥表情…… 私下偷偷摸摸的好上了？梁铭的额头开始在冒汗，赵大小姐地老爹说话还真是有个性。 “老赵啊，我看这年轻人不错。”那个傅市长凑了过来，瞟了两人一眼：“你也别老顽固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私下偷偷摸摸的。现在的年轻人啊，讲究的是效率。别说一个礼拜了，一见钟情的都多了去。小两口自己喜欢对方就行了，你一个老头子横插一脚算个什么事情？”说着，还对赵川挤着眼睛。怕是在示意，以你家那宝贝那‘赫赫名声，，有男人敢要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个，我们回头再讨论成不成？”梁铭咳嗽了几句，平常也不看电视，哪里认得什么市长啊局长之类地：“谁把情况和我说下。我现在可是很担忧赵，呃，小蝶的安危。刚才和她在吃面的时候，她突然就跑掉执行任务。当时我地心里是突突的直打鼓，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要不然，我也不会拼命和想尽办法赶过来。”现在倒是可以把预感说了出来，反正已经赶到了现场。 梁铭这话一出，才让他们几个想到了现在的状况。眉头均是紧锁了起来。预感这东西，玄之又玄。说它不准吧，偏偏有时候有灵验的很。说它准吧，却又没有合理的依据。 “梁铭，出于你关心小蝶安危心理，我批准你在这里等她回来。至于现在什么情况，我无法告诉你，这是机密。”赵川被梁铭说得也是心中直突突，以当她父亲的身份，很想将她立即叫回来。但是站在局长的身份上，却又在这种紧要关头，无法把她找回来。 那个傅市长本来也不想他那比较喜欢的侄女有什么不测，刚才还和赵川商议着先让她出来再说，却被赵川严词拒绝了。现在有了梁铭的突然出现，也算是更有了理由。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老赵你这话不对，以梁铭和小蝶的关系，也算是自己人了。他也有权知道自己的女人现在遭遇到什么危险。小张，把情况和梁铭说一下。” 老张急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飞快而大体的说了一遍。听得梁铭眉头紧皱：“你是说每个关键节点上都用最先进手法安装了液体炸弹？赵君蝶是拆弹专家么？” “呃，我们家队长不会拆炸弹。”老张急忙道。 “靠，那你们是怎么办事地？小蝶她不会拆炸弹。又是个破交警，留在里面干什么？”梁铭瞪着眼睛恼怒道：“别跟我说她现在是刑警，从交警办手续到刑警，可没那么快。再说，就算她***现在是个刑警，这种恐怖活动也轮不到她去管。吃啥饭当啥心，这事儿自然有反恐部队管。老张，你立即给我接通赵君蝶的通讯器，我来和她说。” 老张望了一眼两个领导。傅市长是微微点了点头，也算是同意的梁铭的说法。赵君蝶的档案现在还在交警大队里。把她召回来不见得就是徇私枉法了。谁也没有权力要求一个交通警察去冒这么大的危险。 在老张呼通了赵君蝶后，梁铭一把将对讲机抢了过来。沉声道：“是我，梁铭。” “梁铭？你来这干什么？”赵君蝶那头也是传来又紧张又惊讶的声音：“你快离开。这里危险。” 那句有些关切的话儿，听在赵川和傅市长耳里。面面相觑，暗忖两人之间，果然有jian情。一个是有了不好的预感，拼命地赶过来援助。一个却是因为危险，要想把对方赶走。 “你丫的也知道危险啊？你一个破交警不去大马路上好好地管你那些违章停车，跑这里来干什么？”梁铭对着对讲机沉声喝道：“给你三分钟时间。给我从大厦里滚出来。老子不想看到你被炸弹弄成碎片，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均是倒吸着冷气，难怪这家伙连赵君蝶的名声都不怕。盖因比她还横啊？自从赵君蝶干了那件最夸张地事情后，哪个人和她说话，不是小心谨慎的，深怕触怒于她。 “梁铭。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就算被炸成碎片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赵君蝶在那头也火了，顺便补充了一句：“省得一天到晚被你气死。” 梁铭直想把对讲机摔了。管她死活去？然而，却是因为内心中那不安感觉越来越重。对于赵君蝶这个单纯而直接的女人，有种连自己都说不清感觉。就像上次两人明明起了冲突，但在赵君蝶突然跑去抓贼时，梁铭还是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帮忙。内心深处，绝对不忍心她出什么问题。 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捋平了些情绪。索性又扯起‘谎，来：“小蝶，我不想你出事。因为……”梁铭顿了一下，点上了一支烟，深沉道：“我爱你。”梁铭也是苦笑不迭，有些心有不甘。人生第一次说我爱你三个字，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甘归不甘。但是能够挽回赵君蝶一条性命，付出自己的第一次，也算是值得了。虽然梁铭只肯承认自己在扯谎，但是真真假假，怕也只有老天爷才能分辨的出。 一片寂静。 就连对讲机那头地赵君蝶，也是怔了好一会儿，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梁铭这辈子是第一次说‘我爱你，三个字，赵君蝶又何尝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三个字？从小到大，都像个男孩子一样的活着。打架斗殴，飙车喝酒，哪一样少得了她。赵君蝶也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一个女孩子，和同学，同事之间都是称兄道弟。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人生的感情几乎是一张白纸。呃，也不能算是一张白纸，工作时的第一年，老妈给她安排过一次相亲，交了个小白脸男朋友。哪里知道才交往了一个礼拜，那个斯文小白脸就去了医院三次。第一次据说是因为对方想亲她的小嘴，赵君蝶很‘友好，的和他切磋了一下自由搏击。第二次据说在一起晚餐地时候，那小白脸接了暧昧电话，结果晚餐没吃成，直接去了医院。第三次，那小白脸好不容易出了院，跑来对赵君蝶说要分手，分就分呗，偏偏还要在临走之前装一把汉子，说了一句，你这种女人，有人敢要才是稀罕事了…… 最后那句话也算是流传了出来，以至于从此之后，没有人敢再给赵君蝶安排相亲活动。尤其是赵君蝶的名声逐渐在警界响彻起来后，更是无人敢惹。除却了几个属下，其他男人见了她几乎是绕道而走。当然，赵君蝶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在乎。依旧是我行我素，对她来讲，当刑警抓贼才是最刺激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事情。直至遇到‘命中克星，梁铭……那颗从未萌动地心，竟然渐渐活络了起来…… 那三个字，就像是一抹交流电，直从赵君蝶耳朵传递到了她全身。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蔓延上了心头，脑子之中，一片空白。 “赵队，赵队。”老李推了推赵君蝶，由于她用的是耳机。老李也无从发现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赵君蝶打了个冷颤，略回过了神来。破天荒的脸红了一下，慌神摇头道：“我没事。”迅即又是对着对讲机道：“梁铭，我现在没空。无论什么事情，都等我办完事情后再说。”说着，刚想切断联系的时候，心中一丝紧兆生起。 抬头一看，却见是天花板上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贴着一个人，他身上的颜色，几乎和天花板的颜色相同。一只黑乎乎的枪洞，正对着赵君蝶。那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戏谑的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道：“还有二十分钟，游戏可以开始了。”食指扣下了扳机。 “噗”一声轻微的响声前半秒钟。老李也已经及时的反应了过来，重重地推了赵君蝶一把。与此同时，后心口处，溅起了一股血花，鲜血喷洒而出。 “老李。”赵君蝶在向后跌倒的同时，脸色苍白的惨叫了起来。然而多年来炼就的敏锐身手和经验，却是让她知道此时绝对不是伤心的时候。在第一时间举起了五四式手枪，后背着地的时候。砰得一枪向天花板上的那人射去。 人的速度不可能比子弹快，但是绝对可以比手快。眼花缭乱的规避动作，也能大大减少中弹的几率。那人就像是蜘蛛人一般，极其灵活的，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甚至是走廊里游走着。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拐过了弯去。 这段时间，赵君蝶只来得及开了两枪。饶是她反应速度极快，也仅是差一点射中了他。 “嘿嘿，小妞儿身手不错。”那人在拐角处，探出了个脑袋，怪笑了起来。 而此时的赵君蝶，也是已经极其灵活的爬起身来。随手砰得一枪打去。那墙角被子弹掀了一片，五四式特有的浓重响声，在走廊里回荡不止。而那人也早就缩回了脑袋，继续以极为诡异的行动向走廊里面冲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赵君蝶还没来得切断讯号，几声枪响在这边听得一清二楚。刘青急忙追问道。 “第十九层，C区。老李中弹，立即叫医务人员……”赵君蝶脸色极其苍白的俯下身子检查了下老李的瞳孔后，神色间一片仓惶。两滴眼泪从眼眶中滴落下来，喃喃道：“老李已经不需要医生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走廊隔壁又传来那人恶心的阴笑之声。赵君蝶银牙一咬，握着五四式手枪直追了上去。 赵川也是急忙拿起对讲机，指挥起行动来。而此时的梁铭，却是已经如猎豹一般的，直接冲进了银行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