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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同房(月票2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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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璟说要修改经方,吴先生和班先生震惊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们的方子有用吗?”陈璟见两位先生犹豫,秦六也疑惑看着他,他就问道。

    这话,正中要害。

    要是有用,早就治好了。

    陈璟提议用拔罐出血退烧,已经有了点成效。

    那么,照他的方子改改,万一有用呢?

    两位先生相视一眼,彼此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六少爷,咱们的方子,虽说是经方,可吃了这么多天,苏管事的病也不见好转,反而是越发厉害了。自古名医,对症用药,在经方上做添减的,大有人在。不如,往陈公子试试?”吴先生问秦六。

    这事,最后还得需要秦六说了算。

    秦六答应了,他们也少分责任。

    “好。”秦六很痛快。

    苏泰幽幽醒过来,说明陈璟的建议是有用的。秦六知道,苏泰很危急,只能是每种法子都试试,不能瞻前顾后。

    想将来做在家族里有地位,做事就不能婆妈,需得有眼光,也需要有魄力。

    秦六想,现在就是考验他眼光和魄力的时候了。

    所以,他痛快答应了。

    陈璟微笑了下:“那我便班门弄斧了。”

    秦六亲自取过纸笔,给陈璟。

    陈璟伏案。先写了“白头翁汤”的方子:白头翁五钱黄柏四钱黄连二钱秦皮四钱。陈璟又添了生地黄六钱赤芍药三钱白芍药三钱金银花四钱连翘三钱生甘草四钱,熬汤取汁服用。

    他写好之后,把方子交给了吴先生。解释道:“我添了六味药,都是清热凉血解毒的。苏管事的热毒太过于炽热,热湿郁蒸肠道,迫使热毒进入了血分,所以要多用清热凉血的药。”

    这副药,是非常寒凉的,甚至有点险峻。

    吴先生拿到手里一看。心想:“太寒凉了,此乃峻剂。这位年轻人,胆子很大。居然用这么险峻之方,有点像越州的唐老先生。”

    两浙路的杏林界,尊唐老先生为首。

    宗德堂也每年都请唐老先生给他们新制的药把关。

    彼此就很熟悉了。

    况且,谁不知道唐老先生善用峻剂?

    “陈公子。你这方子。有点唐老先生的风采,你可是师从唐老?”吴先生问。

    班先生听到唐老先生,不由一怔。

    他倏然想起了某件事。

    最近,每逢杏林人士积聚,总会说到明州的一桩案例。

    听说明州的杨岱舟老爷,中风高烧,危在旦夕,连唐老先生也没有把握。后来。是位年轻人,用“安宫牛黄丸”治好了杨岱舟的病。

    那段时间。总有人到宗德堂,问:“有没有安宫牛黄丸”。

    后来,大家都在说那位年轻人的名字。

    唐老先生去宗德堂,也证实了这件事,他当时的确没了法子,是那位年轻人将杨岱舟治好的。

    “你......你是不是陈央及?”班先生倏然问,差点跳起来,他终于想起了那位年轻神医的名字,陈央及。

    眼前的这位公主也是姓陈。

    他很激动,脸不由通红。

    他这么一激动,秦六和吴先生都莫名其妙。

    秦六不太关心这些事,吴先生却有印象。

    一提陈央及三个字,“安宫牛黄丸”“唐老赞不绝口”“治好了中风”等词,一下子冒进了吴先生的脑海中。

    “陈央及?”吴先生也惊愕看着陈璟。

    “是,晚生望县陈央及。”陈璟回答。

    “陈央及,陈公子,怎么了?”秦六知道陈璟的名姓。是他叫陈公子,吴先生和班先生才跟着叫陈公子的。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班先生得到了证实,激动不已,“唐老先生赞你乃杏林奇才,将来必成成就一番大业。还说你的安宫牛黄丸,有起死回生之效。你让人去找牛黄,是不是要配制安宫牛黄丸?”

    “安宫牛黄丸?”秦六也怔住了。

    秦六很清楚安宫牛黄丸。

    宗德堂闻名江南,成为京里的御药供奉,因为他们的药多而且药效好。可最近这段时间,就是八月份左右,总有郎中去宗德堂问,有没有安宫牛黄丸。

    一味郎中们急切想要的药,甚至说它可以快速褪高烧,起死回生,说得像模像样,像唐老先生也那么说。

    秦家的老爷们就派人去打听。

    可是,除了陈央及三字,其他的都打听不出来。

    听说,那孩子当时配了药,药渣自己拿走了,很谨慎。

    没人见过安宫牛黄丸,却又都在说它的神奇,一时间吵得很热。从八月初才吵起来,到现在,热度并未降下去,至今仍在说。

    陈璟一开口,就让人务必找到牛黄。

    而现在,苏泰正是高烧昏迷,在死亡边缘。

    “唐老过誉了。”陈璟笑道,“我是要配制安宫牛黄丸。这样的高烧急病,非要三宝药之一不可,安宫牛黄丸乃三宝之首,药效最好了。”

    陈璟故意先为“中药三宝”造势。

    “三宝?”吴先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紫雪丹至宝丹?安宫牛黄丸?”

    因为,方才陈璟问了紫雪丹和至宝丹。

    如今一联系,豁然开朗。

    “不错。”陈璟道。

    “陈公子,您仔细说说安宫牛黄丸。”班先生是药痴,最喜欢钻研各种制药。之前听说了安宫牛黄丸,他心里就痒得厉害。非要知道不可。

    无奈,大家都说不明白。

    “先生,还是先叫人去抓药吧。苏管事等着服用。”陈璟提醒道。

    “是是。”班先生连忙笑道。

    知道了陈璟的身份,想起了其他人对他的称赞,班先生和吴先生再也不怀疑这药方的问题了,立马把他交给小厮,让他们自己的小厮去抓药。

    秦六知道陈璟是为传奇人物后,心想苏泰有救了,心情好了很多。

    吩咐了说安宫牛黄丸的事。”

    他比较这一个月来安宫牛黄丸的影响。也没提总有人去宗德堂打听。

    他不清楚陈璟是怎么看待这药的。

    有些人,就是身怀至宝而不当回事,浪费了东西。

    “安宫牛黄丸啊,它是宝药。用在急发病上。能救命,可以起死回生。”陈璟跟他们解释,往玄乎里说,“高烧神志昏迷烦躁乱语等,可以清热解毒;可以治疗治疗内闭所致的中风昏迷和小儿惊厥;中毒引发的高烧;小儿高烧等......”

    像中风小儿高烧,都是中医难症。

    因为中药起效慢。

    而中风,一个不慎就要引发瘫痪,甚至死亡。不给医者救治的机会,就成了难症。如果有种起效很快又有效的药。中风就容易解决多了。

    儿科在中医里,也是难症。小孩子腑脏娇嫩脆弱,一旦发高烧,腑脏无法运化药物去对抗高烧,导致死亡或者痴呆。

    陈璟单单说到了中风和小儿高烧,吴先生和班先生眼睛全部亮了。

    他们是做药的,非常清楚这其中的价值。

    秦家是做御药的,每年进京送药,和太医院的御医们也打交道。

    他们知道一件皇家的秘密。

    皇家那件秘密,权贵们都知道,但是普通百姓未必清楚。

    现在的皇帝,至今无子。他已经一连夭折了六个孩子,道士说是风水不好,所以这些年,宫里都在改变地形和建筑,来改变风水。

    皇帝登基不过几年,才二十出头。但是,皇子公主们的夭折,对皇帝而言也是件痛苦事,所以这些年刻意培养擅长儿科的大夫。

    只要哪位大夫儿科有了名气,就可以入太医院。

    陈璟的安宫牛黄丸,对小儿高烧有效的话,也许能立奇功。

    要是宗德堂能拿到这个药方,再献给皇帝,又是对皇帝大功一件,说不定秦家老爷子还可以封爵呢。

    “原来是这样。”班先生听完,大赞道,“老夫定要亲眼瞧瞧。”

    吴先生没说话。

    秦六也在心里盘算着。

    陈璟笑道:“也只是一味药,不是仙丹。有奇效,也要对症。”

    班先生和吴先生点头。

    陈璟又说了几个案例。

    正说着,小厮买药回来了。

    秦六吩咐他去煎药。

    药煎好了,秦六他们撬开了苏泰的嘴,把药灌了下去。

    这时,苏泰又下痢疾了。

    屋子里顿时臭不可闻。

    陈璟想,他就住在楼下,假如苏泰的病情晚上有变化,班先生他们可以喊他,于是起身告辞道:“我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我送陈公子。”秦六道。

    他愣是把陈璟送下楼。

    陈璟和他作辞,回了自己的房间。站在房间门口,他闻了闻衣裳上,好似有点臭气。在屋子里久了,臭气渐渐就闻不到了,出来才有感觉。

    推开房门,却见一个窈窕身影,伏案写字。

    是清筠。

    她仍在陈璟房里,正在练字。

    她穿着那间家常的褙子,没有束发,将满头浓密的青丝披散着,似青稠初绽,有莹润的淡光。

    灯火映在她的脸上,有种朦胧的光晕,将她的五官调和得比较柔媚。清筠的眼睛上挑,有点妖媚。只是她为人正派,行事说话看不出来。

    但是她不言不语的样子,静静做着,透出一股子谲滟。

    她的青丝,全部拢在左边,露出修长凝脂般的脖子,脖子下面,是起伏高耸的胸膛。雪肤青发红唇窄腰隆胸长颈,很秾艳。

    这个瞬间,陈璟觉得他哥哥好艳福。

    “东家,回来了?”清筠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冲陈璟微微一笑。

    贝齿玲珑,笑容恬柔。

    “嗯。”陈璟笑了笑,道,“怎么还不去睡,都这么晚了?”

    “婢......婢子等东家。”清筠道。

    陈璟听她叫东家,总觉得别扭,笑道:“咱们俩,不必叫东家的。就叫二爷吧,跟家里一样。”

    “不!”清筠却道,“二爷是家里的,东家是铺子里的。以后,婢子也是铺子里的人,当然要叫东家。”

    “这有什么差别?”陈璟笑道。

    清筠微微垂首,不回答。

    她不说话,心里却想:“有差别的,有很大的差别。”

    叫东家,她就是陈璟的账房,是陈璟的人;叫二爷,她仍是陈家的丫鬟,是陈璟哥哥未来的小妾。

    这中间,差别大了。

    她低垂脑袋时候,胸部就突显出来,有点浮起,柔软高耸。

    陈璟将目光挪开了几分。

    他轻轻咳了咳,问清筠:“你是自己睡一间房,还是和魏家婶子睡?”

    “跟魏家婶子睡。”清筠道。

    “那回去睡吧。”陈璟道,“夜深了。”

    清筠道是,把桌上的纸都整整齐齐叠起来,笔墨也收起来。

    陈璟扫了眼,她的字好似比之前的进展了很多。

    清筠收拾妥当,这才出去。

    陈璟把直裰脱下来,又把鞋子脱了,人就往床上一滚,伸了个懒腰。他不知为何,眼前总是清筠那微隆的胸膛。

    “起色心了啊陈央及。”他自言自语,“真不应该,那姑娘不过十七岁,还是你哥哥的通房......”

    然后又想,不对,是陈璋的通房,陈璟的哥哥。

    他既是陈璟,又不算是陈璟。

    想到这里,陈璟自己也笑了,兽|欲一起的时候,居然找这种借口。

    翻了个身,陈璟坐了起来,想把灯吹了再睡。

    这时,他听到了敲门声。

    陈璟微讶,以为是楼上秦家的人,急忙起来开门。

    打开门,却见是清筠。

    “嗳?”陈璟愣了下。

    “东家,我......”清筠有点着急,脸通红。

    “怎么了?”陈璟往外看了眼,只见整条走廊上的房间,全部灭了灯,唯独他这里没睡。

    “......魏家婶子以为......以为.......”清筠结结巴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声音似蚊蚋。

    “什么呀?”陈璟见她越发声音低了,不解问,“出了什么事?”

    “魏家婶子把黑小子和船老大都交到屋子里睡,已经上了栓,婢子进不去。”清筠终于一口气说完了。

    陈璟终于明白了。

    魏四的女人以为,清筠是陈璟的女人,而清筠又大半夜不回去,自然认定清筠在陈璟这边睡。

    陈璟和清筠两个人在船上十来天没有同房了,魏四的女人自以为很善解人意,把干脆把她男人和黑小子都挪到自己房里,一家人踏实睡个觉。

    “那......”九月底的夜,还是蛮冷的,陈璟站在门口,打了个寒颤,最终拽了清筠的胳膊,“进来吧!”(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