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调查开始

    “哦？是吗？一个常年受到排挤，只能在医馆之中以抓药为生的郎中，经常动刀？你哪儿来的动刀机会？”

    “我，我，我……”华天易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明显的看出有些着急了。

    见华天易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水仙儿示意让其将双手的袖子撸起。

    跪在堂下的华天易听到了这样的要求却没有直接照做，唯唯诺诺的跪在了堂下，始终躲闪着水仙儿的询问的眼神。

    急性子的吴韬索性直接冲上前去，直接抬起了华天易的双手，将袖子强行撸起。

    白皙，干净，瘦长。

    更像是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阁中小姐的手。

    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手，居然三刀捅死了自己的女上司。

    “人，不是你杀的。”水仙儿看了一眼之后便直接了当的说道。

    听闻此言，跪在堂下的华天易一脸惊愕的看向了眼前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的微胖男子。

    “你由于常年抓药，经过中草药的浸染，右手的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则染上了不同程度的熏黄颜色，死者胸前所中三刀全在左胸，行凶之人明显是个左撇子。死者生前与凶手有过搏斗的痕迹，指甲处还残留着从凶手身上的抓下来的皮屑组织残留。但是你双手却完全没有抓伤之处，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当时我太激动了，钱馆长也确实抓住过我的手，但是却并没有抓伤我。我，我当时可能情急之下就左手握刀刺杀了她。”堂下的华天易听了水仙儿的话，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依旧面如死灰的重复着一句话：“我承认人是我杀的，现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只不过我杀错了人而已。”

    “我杀错人了。”

    “我杀错人了。”

    “我杀错人了。”

    华天易不停的小声呢喃着。

    真凶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凶凶杀人后逃离现场的？华天易又为何要为此人顶罪，独自扛下了所有？两次行凶的凶器又是否是同一把匕首呢？

    虽然知道了真凶另有他人，但是关键性的证据还未找出，众人也只能将华天易重新收监，前往案发现场再次搜寻一番。

    虽说上午刚刚发生了命案，但随着现场的清扫，华天易的归案，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

    医馆之内除不见了钱楚轩与华天易的身影外，所有的一切，一如既往的正常运转着。

    由于上周五，医馆刚刚完成了重新修葺，整个医馆之中，充斥了浓烈的中草药和油墨的混合之味。

    血迹已经被厚厚的报纸覆盖住，一些溅到了窗台下方的白墙上，旁边一个简易担架上，红色的血迹清晰可见。

    但是，染血的白墙之上，一条细长的划痕，还是引起了骆斌皓的注意。

    “那时刚开馆营业，医患共有10多个人。”医馆看门的大爷老林听到大厅传来争吵声，跑进去一看，华天易一脚踢得钱馆长瘫坐到了地上，“看他朝胸口捣了两下，以为打她的，后来看到手上有血，再一看，手上有一把刀。”

    老林告诉众人，两刀捅在心脏附近部位，后来才知道之前已经捅了一刀，老林边说边比划，“用的是匕首，大约15公分长，藏在内侧口袋里。”

    “也就是说，你只看到了华天易捅了两刀？捅之前钱楚轩是站着的？”吴韬仔细的询问着老林相关的案发经过。

    “两刀？那第一刀又是谁捅的呢？当时已经身中一刀的钱楚轩是否还活着呢？”

    在得到老林肯定的答复之后，水仙儿的脑海里急速的旋转着，也证实了自己最开始的想法——华天易并非杀害钱楚轩的真凶。

    水仙儿，一个与长相极其不相符的名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馆主毙命，身为副馆主的陈亚兵也是顺理成章的扛过了大旗，坐上了姜城医馆的龙头交椅，俨然一副馆主的身份管理着整个医馆。

    在陈亚兵的交代之下，所有的医馆人员对于华天易以及钱楚轩的事情都是三缄其口。吴韬和水仙儿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问询出来。

    “哟，两位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不知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身材矮小，大腹便便，满脸堆笑的陈亚兵正向着二人走来，一脸的肥膘也随着步伐的迈动不停的颤抖着。

    “哦，随便看看，毕竟发生了命案。”吴韬说着一些场面话，并不想与此人过多的交集。

    “现在应该是陈馆主了吧？”水仙儿补充了一句，盯着眼前的肥硕男子，讪讪的笑着。

    面对水仙儿二人陈亚兵非常谦逊的摆了摆手：“暂管，暂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是与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听赏就行了，并无太多非分之想。”

    “嗯，思想觉悟很高啊，还需向陈馆主学习啊。今日还有公务在身，择日约酒。”

    吴韬知道，此时此刻，整个医馆早已在陈亚兵的掌控之中，这种情况之下，很难再打探到一丝有效的信息，便也非常客套的辞别了。

    天色渐晚，几人人索性在医馆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作为落脚点。

    “小二，松鼠桂鱼一份，溱湖八鲜一份。两碟凉菜，烧酒两壶！”

    水仙儿大手一挥，呼喊着小二。

    由于吴韬的陪同，心中郁结还未彻底消除水仙儿大有狠敲竹杠的想法，所以，水仙儿点起菜来毫不客气，刚好忙里偷闲，好好慰问慰问辛苦了一天的自己。

    “哎，听说没，昨儿华郎中终于男人了一回啊！”谈笑间，邻桌的几位食客也议论起了这起凶杀案。

    果然，这起命案不出所料的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酒肆，也是最能收集各种小道消息以及花边新闻的地方。

    “可不是吗，我早就看出那姓钱的是个红颜祸水了，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姜城医馆啥时候变成青楼妓院了。哈哈哈哈。”

    “是啊，不过就钱楚轩那股子浪劲儿，肯定勾引了不少石榴裙下鬼呢。我是没有这个福气，如果有啊，我倒是也想试一试呢！就那小脸蛋儿，就那身板，就那走路扭捏的姿态，摇曳的丰乳肥臀，想必那房中之事定是极好。”

    “你可拉倒吧，就你，也不先拉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即使真要找，也是找我这样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啊！”

    “滚滚滚，死不要脸。”

    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尤其是像钱楚轩这样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