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罗柏和杰洛特的关系
全世界的易形者汇聚在临冬城，这是一件非常困难和能够载入史册的大事。 易形者天赋需要先民血统才能觉醒，除少数联姻到南方的家族外，这些人大多数信仰旧神，行事作风狂放不羁，如果不是绿先知开启传承想要把他们聚在一起可不容易。 北境公爵艾德的威名还能压住他们，也或许是他们自持身份，喧闹的大宴会厅里暂时还没有人喝酒闹事。 维特和艾德高坐在主座，艾德的孩子全是易形者，最小的瑞肯都得到了一个靠前的席位，放在平时的宴会他只能坐最后，同罗柏的两个孩子一桌。 维特看了一下，除极个别的人没来，比如职责在身的金袍子总司令琼恩·雪诺，觉醒了和没觉醒一样把冰原狼当狗养的亚夏拉，以及守夜人中的易形者，该来的都来了。 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维特可不能让他们光是吃吃喝喝，在给几位终身不愿离开北境的易形者发放法师徽章后，维特以首席大法师的名义给了他们两个共同的研究课题：粮食种子和炼金植物的培育、一体木船的可行性研究。 易形者们大多窝在北方不出来，独立惯了就会生出事端，最近被查出来的吸血鬼事件就证明他们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成熟组织。维特不仅要铲除这个毒瘤，还要让他们同南方法师多接触，融合到体系中来。 一堆手稿发下去，宴会厅中的喧闹声变成了讨论声，一下安静了不少。 “珊莎，小琼恩个不错的人，安柏家族是我们的忠实盟友。”给女儿介绍对象时，艾德说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珊莎咬了一口面包：“我和他不熟。” “玖健·黎德呢？他和你年龄相差不大，小时候还一起学习过魔法。”艾德像念名单一样，这是他说的第六个人了。 珊莎放下面包看着父亲：“我和他太熟了，不好下手。” 听到珊莎拒绝了所有人，艾德的表情既不是失望也没有生气，而是拿起杯子起身就走，还低下头对着珊莎的耳朵：“我的任务完成了，是你母亲交代给我的工作。” 罗柏是艾德的儿子，杰洛特是维特的养子，两人被安排并排而坐。 身边这个白毛小子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罗柏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脸上有食物残渣，每吃一口菜就要用手抹一下嘴巴或脸颊，被搞得非常不舒服。 一旁的萨兰·法曼看出了罗柏的尴尬，凑过来帮他解围：“杰洛特，罗柏，我发现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 罗柏又摸着脸问道，手指快速地扣掉了嘴边的面包渣：“是吗？” 有来自西境的妻子照顾，罗柏不像其他北境贵族那样不做保养。艾德三十岁时像五十岁，罗柏的脸看上去依然很年轻。 “你真觉得我们两个长得像？”杰洛特抬手指着自己黄色的竖瞳眼睛，又弹了一下垂下的白发，他很吃惊都这样了萨兰还能看出来。 如今杰洛特不想和罗柏相认。罗柏不仅有犯罪的嫌疑，在母亲给他讲的故事里，两人是真心相爱却因为泰洛西战争的原因被迫分开。 在临冬城这几天里，杰洛特仔细观察了罗柏，他的生活中没有丝毫母亲存在。又结合罗柏曾经有“黑水河情敌”的外号，心中认定这个便宜父亲是个骗了母亲身子的渣男。 “嗯~~你们的眼神，还有用的都是两把剑。”真要说起哪里像，两个近在咫尺萨兰一时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 罗柏也不想和这个没礼貌的半大小子沾边：“我们两个都跟着亚夏拉学的双剑，长年习武，在日常的动作上可能会有一些相似。” “你跟着亚夏拉学了一半就没学了，我可是得到了她的真传！”杰洛特眯着眼笑着，毫不留情，当着萨兰的面直接揭穿了罗柏。 萨兰转头也微笑着看着罗柏。自从亚夏拉成名后，维斯特洛很多女贵族都以她为榜样，罗柏就经常给她演示双剑武艺。 “我们在泰洛西生活过大半年，亚夏拉那个不着调的破性格你也是了解的。” 罗柏丝毫没有慌张，伸手拉着妻子萨兰的手：“我们那时候还很年轻，她弄不明白戴恩家传的武艺是不能外传的。后来她功成名就，获得了骑士称号和爵位，这时候的她也算独立一派了，武艺就可以随便传给其他人。” 罗柏说完还不忘挑衅地瞟一眼杰洛特，意思是你小子学的都是我剩下的。 “你别这么说亚夏拉，她直来直去的性格很可爱。”两个男人斗嘴，看起来也不会动手，萨兰自然站到丈夫这一边。 一个人说不过两个狗男女，感官敏锐的杰洛特正好听到此时艾德公爵在给珊莎介绍未婚青年，便咧嘴笑着朝罗柏说道： “看样子你不太认可我，不过没关系，我和珊莎一直生活在一起感情非常好，我也到了该订婚的年纪。”杰洛特举起杯子向罗柏敬酒：“等我和珊莎结婚后，你叫我妹夫，我叫你哥！” 萨兰没有反应过来，罗柏开始激动了：“什么？珊莎比你大那么多！你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珊莎是蓝礼的魔法弟子，也是维特的封臣贵为伯爵，在蓝礼当上国王后珊莎的地位更是再进一步。在红堡担任宫廷大法师的珊莎和梅内狄斯，想找她们两个联姻的人别说直接提亲，光是排个队都得争破头。 这些事情珊莎在寄给罗柏的私人信件中经常提起，并让罗柏帮她参考人选。女方的家人都还没作出决定，这白毛小子连哥都叫上了，罗柏的表情非常难看。 杰洛特看罗柏一脸便秘的样子更高兴了：“年龄不是问题！罗柏爵士你也是法师，应该明白治疗法术可以让我们的身体长年保持在极好的状态，以后我和珊莎会有很多孩子，他们都管你叫舅舅。” 罗柏不明白这白毛小子一直在言语中提起亲属的称呼是什么意思。之前见面时杰洛特还是个几岁的孩子，长大后在临冬城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自己确信没有和他发生过冲突，罗柏不明白杰洛特为什么一直要故意挑衅自己。 罗柏看向妻子萨兰，萨兰也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杰洛特哪根筋不对。 这里是史塔克家的城堡，自己算是宴会的主人要保持风度，罗柏深吸一口气把怒意压了下去：“杰洛特，你是维特公爵的养子，泰洛西人都是这么没礼貌吗？” “我说的是事实，我其实一直暗恋着珊莎，这次我来北境后她也知道了我的心意，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杰洛特说完，朝珊莎的方向抬手握了几下拳。 罗柏和萨兰转头看过去，只见珊莎竟然笑着朝杰洛特做出了同样的手势，抬手握了三下拳头。 杰洛特满脸笑容：“你看，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信号。” “珊莎的婚事由我父亲做主，她也是我meimei，只要有我在你们两个绝对结不成婚！”罗柏的眼睛也变成了狼眼，盯着杰洛特的眼睛威胁他。 罗柏活这么久不是没被人这么挑衅过，可那些人不是被他当场烧成灰，就是被以挑衅罪砍了手。今天在自己家里被个十几岁大的半大小子一直针对，渐渐压不住火气。 “想动手吗？我可是吃过你家的盐和面包的。”杰洛特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可脸上依然是笑容，他就是要这样激怒罗柏。 “罗柏，他只是个孩子。”萨兰看到罗柏动怒，赶紧用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小声说道。萨兰不只是说他年纪小，还是再次提醒罗柏他是维特公爵的养子。 “我们去招呼客人。”罗柏起身拉着萨兰离开。眼不见心不烦，他打算之后私下去问问维特，这个小白毛到底犯了什么毛病，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临冬城骑兵统领，罗柏·史塔克爵士！我泰洛西的杰洛特正式向你提出挑战。”杰洛特站起身，对着罗柏的方向大吼，见到罗柏回过头又补充道：“不是决斗，我们点到为止！” “艹，这个小混蛋！”整个宴会厅异常安静，维特听到杰洛特的话非常恼火，刚刚骂出的言语是给艾德听的。 艾德一脸愣，凯特琳一直在和珊莎讲话没注意罗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开口问维特：“他们两个起冲突了？” “凯特琳夫人请放心，杰洛特和罗柏都学的是双剑武艺，会使双剑的高手可不多见，杰洛特是找罗柏比武切磋！”维特随便扯了个理由。 当初维特把杰洛特的身世告诉了他，并把是否相认的决定权交给了他自己，现在看来他是不想认罗柏这个爹了。 “罗柏用的是双手巨剑，杰洛特也是单手剑吧？”艾德也是个老北境战士，一提起比武就不困了。 维特：“两人都跟着亚夏拉学过武艺！” “哦，哦。”提起亚夏拉，艾德感受到身边凯特琳的目光立刻转到了自己身上，哦了两声就不再说话了，坐直身体目视前方准备看热闹。 “呵呵。”凯特琳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艾德。 北境民风彪悍，每次宴会都有打闹。王国一直禁止魔法比武大会，法师们也清楚这是为了保护他们。魔法无眼指不定会有死伤，本来人就少，培养一位法师太困难，死一个都是国家巨大的损失。 不过现在有维特在场，大家都知道维特的本事，只要不是把头砍下来就死不了人。短暂的冷场过后，这些易形者见维特和艾德没有开口禁止便开始起哄，还主动把桌椅搬开给两人腾出位置。 “师傅维特在这里你就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安抚好了满脸担忧的萨兰，罗柏走到大厅中央看向杰洛特：“我接受你的挑战！” “好！”观众们高兴了。 艾德转头看向维特，在得到维特保证两人安全的承诺后，他起身朝场中的两人示意两人对决成立，可以挑选武器了。 罗柏：“我们是魔法剑士，普通的刀剑可经不起我们的折腾，用瓦雷利亚钢剑吧。” 杰洛特走进场中：“你应该知道我的海妖剑有特殊效果，既然你同意那就没问题。” 主座上的艾德一挥手，几名卫兵就跑向大厅外去拿两人存放的武器。 “听说海妖剑一挥，海里的鱼都要自己跃出水面！” “那是对普通人而言，罗柏也是法师声波的sao扰作用不大。而寒冰剑势大力沉，纤细的海妖剑占不了上风。” “我压五个金龙罗柏赢，杰洛特再强，他毕竟年纪太小经验不足。” “我压六个金龙在杰洛特身上，我虽然不太了解他的魔法，可也听过他杀过不少人，维特公爵亲自教出来的人都不能小看。” 一个个分析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连艾德和凯特琳听了都开始担心起来，怕儿子罗柏输在一个半大小子手上。 罗柏从没给凯特琳说起过当年在君临城的训练过程。可那些残酷的训练凯特琳早有耳闻，虽然不会死人，但她不想看到罗柏的肠子飞到吊灯上又给拉下来塞进肚子里。 凯特琳担心儿子，便开始观察起他的对手。 罗柏身材高大强壮，才十三岁杰洛特猛长个头不久身体显得很瘦弱，可他比罗柏要高出半个头，以凯特琳的眼光看两人是各有优势，不过她观察了一会就发现了问题：“怎么他们两个长得有点像？”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维特赶紧找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长得像所以才会比武决出个高低。” 看到卫兵拿着两人的四把佩剑进来，维特又想到一件事：“罗柏，你过来一下。” 正在热身活动关节，不明所以的罗柏以为维特是想要他收着点打，给杰洛特留点面子，他走到维特身前便主动发问：“师傅，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维特小声地叮嘱：“忘了给你说，杰洛特之前练习的是正统的五系魔法，后来他改学了你这一套魔武体系，所以他不只武艺，魔法也和你差不多！” “那我就更不用担心了！”罗柏笑了，所谓知己知彼，之前还有点担心对方有什么绝招，现在对方有什么招数自己全知道。 “经过青草试炼的杰洛特魔力比你充足得多！或许他对敌经验不足，武艺也没有你娴熟，但他喝下特制的药剂后，增加的力量和敏捷远远要超过你数倍！你千万要注意！”罗柏可是自己的大徒弟，维特不想他当众被杰洛特打败，被亲儿子给弄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