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深入人心的白袍小道士
... 翌日清晨，阳光大好。 苏白敛洗漱完毕后，换上辨识度极高的经典款白色道袍，出了卧室。 自从他在长溪县‘小有名气’后，苗云乐连夜为他定制几身白袍，欲将他白袍道士的形象深入人心，根深蒂固。 他振振有词：“只要形象鲜明，百姓们看到白袍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你，有利于增加热度。” 效果很成功，现在人们看到白袍道士，肯定是小苏道长无疑了。 期间不乏有人想要模仿小苏道长的风格，但他们没有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除了收获一众骂名外，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白衣小道士的标签，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上衙巡街时，他也不会再换捕快服了，但没人在意这个。 小苏道长实力超群，又有一众不理智的姑娘粉，想穿什么穿什么，没人会多嘴。 就算光着身子，姑娘们也会排着队支持的。 望着络绎不绝的女香客，苏白敛忍不住露出了质朴纯真的微笑。 今天又是收益颇丰的一天啊。 午时，将香客们尽数送走后，莫慧坐在竹凳上洗衣服，苗云乐拿着一件布衣，二人看起来像是在争论着什么。 苏白敛走近了，听到苗云乐叹息道： “莫慧啊，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前你任劳任怨，为师让你往西，你绝不会往东。现在倒好，连帮为师洗个衣服都不乐意了。” 接下来便是熟悉的念咒环节，为师养育你多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云云。 莫慧很有装死的经验，低头不语，以不变应万变。 苏白敛想主持公道，但又怕师父‘着相警告’，只能装作看不见。 同时心中欣慰：师兄终于不做大冤种了，吾心甚慰。 苗云乐眼珠转了转，道：“莫慧啊，你确定不帮为师洗衣服了？” 莫慧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的衣服能洗吗？” 莫慧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自己的衣服当然能洗了。 “也就是说，徒儿你拒绝的并不是衣服，而是为师这个人，对吗？” 莫慧没有表态，他想说是，但又意识到说真话可能会伤害到六旬老人脆弱的内心。 “很好！”苗云乐狠狠道： “现在为师将这件衣服作为礼物送给徒儿，出于礼貌，徒儿是不是不管喜不喜欢这份礼物都应该接受它，并且精心照顾它？” 莫慧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遂点头。 苗云乐继续发问：“那它现在脏了，你应该怎么做？” 莫慧试探道：“洗...洗了？” “没错！徒儿不愧出身佛门，悟性果然高！”苗云乐微笑道：“既然为师送了你礼物，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进行回赠？” 莫慧觉得也有道理。 “所以徒儿将这件衣服洗好后，再将它赠予师父可好？” 于是，莫慧的洗衣盆中多了一件衣服。 莫慧看着这件衣服，逐渐怀疑人生。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 午后，苏白敛与金太富共同巡街。 他们负责的，是永安县最为豪华的集市。 金太富年过三旬，在永安县任职十年有余，在当地属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百姓纷纷和他打招呼。 一位耿直的百姓道：“金捕头这么早就来巡街啊，您身边这位就是小苏道长了吧？” “你怎么知道？” “传闻小苏道长英俊无双，除他之外再难有人担当得起这四字了。” “...” 卖早点的姑娘微笑道：“金捕头，好久不见啊，吃了没？” “还没。” “哦...小苏道长吃了没？” “我吃过了。” “吃过了就再吃点吧，尝尝人家的手艺好不好嘛，金捕头没吃饭就先去巡逻吧，正好消消食。” 苏白敛悄悄瞥了眼金太富，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 年过五旬的水果摊贩笑呵呵道：“金捕头早啊，小苏捕快早啊，二位要不要吃点水果？” 苏白敛巡街初体验，脸皮还没厚到连吃带拿的地步，摆手道：“不用了，我出门没带银子。” “没带银子怎么就不能吃水果了？小苏道长，这袋子都给你，够不够？” 摊贩大有‘你觉得不够我躺进去凑数’的觉悟。 苏白敛抵挡不住热心的百姓：“够了够了。” “那个，小苏捕快，我有一女儿，年芳十八尚未婚配...” ... 出来巡一趟街，金太富备受打击。 作为县衙的副捕头，以往金太富都是受到吹捧的那个，但今天出门，所有人都小苏捕快长小苏道长短的叫着... 姑娘想要和他贴贴，兄长想要meimei和他贴贴，大叔想要女儿和他贴贴，甚至卖糖纸的老人都要孙女和他贴贴... 难道这就是英俊的好处吗？ 他瞬间就从受人尊敬的金捕头变为好碍事一男的... 就很负能量！ 二人回到县衙，蔡伊面色凝重的坐在大堂案后，文生弯腰，在宣纸上奋笔疾书。 县衙的气氛很凝重，这是难得的事。 金太富善于察言观色，瞬间就发现了不对，试探道：“蔡大人，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回来的正好，”蔡伊缓缓道：“林家闹鬼了。” 金太富心中一咯噔，下意识瞥了苏白敛一眼。 苏白敛莫名其妙，林家闹鬼了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林家是永安县最大的富户，建朝时期在当地是赫赫有名的财主，传闻林老爷子靠烧杀抢掠发迹，最辉煌时期，庆寿时就连当地的县令都不敢不来恭贺，可谓风光无两。 后来形势逐渐稳定，朝廷加重了对地方的控制权，地主乡坤只手遮天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林家也金盆洗手，转而成为地主，干起了正经营生，多年来勤勤恳恳。 若是不刻意提起，众人几乎令人忘记了他们当年的凶悍与辉煌。 林府是林家世代继承的祖宅，坐落在永安县中央，占地数亩，就连县衙也远没有他们气派。 金太富疑惑道：“我记得林府府上好像养着一名术士，他难道没有出手吗？” “你指的是蒋术士吧，”文生苦笑道：“别提了，那妖物凶悍，蒋术士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一个照面就重伤了，到现在体内还积攒着阴郁之气，性命无碍，但至少要几个月休养。” 竟如此凶悍...苏白敛面色严肃，不自觉的摸了下腰间。 仿佛只有这两把剑，才能给他安全感。 蔡伊看向白衣小道士，竟是征求的口吻：“小道长有把握平息此事吗？” 虽然苏白敛目前的身份已经是捕快了，但他们还习惯性的称呼他为道长。 对于未知的事物，苏白敛不敢打包票，态度相当谨慎。 “既然要处理这件事，那么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所谓关键问题，关键问题就是如何把一个问题定义成关键问题，带着这样的问题，我们再来重新审视一下关键问题...” 众人听了三分钟，一脸懵逼。 你搁这搁这呢？ 他们互相观望，试图从同伴的表情中证明不是自己智商低，看到别人眼神中都闪烁着愚钝，顿时放心了。 蔡伊颔首：“小道长言之有理，本官深有感触啊。” 虽然他也不知道苏白敛在讲什么，但至少要装出一副听得懂的样子，否则显得他这个县令很没智慧。 蔡大人不愧是县令，悟性果然不是我们这些捕快能比的...众人心想。 文生嘴角微扯，他与蔡伊接触的最频繁，知道这位大人喜欢硬装。 你有个屁的感触，老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苏白敛腹诽，道： “大人，此事相当棘手，我想将我师兄带上。” 作为不死的化身，莫慧简直是绝佳的rou盾前排。遇到危险可以毫无顾忌的让他顶上去，就算被打的只剩一口气也能够迅速痊愈，满满的安全感。 师兄...蔡伊想起那天出手残影无踪的小和尚，莫慧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若让那些中年妇女知道，一秒几十掌的功夫定然打的少妇们眉目含春。 “自然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