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意太好也是一件麻烦事
“总算能歇歇了，我差一点就累瘫了！” 将一个因为来得太晚，没有买到灌汤包而心有不甘的学生打发走了之后，胡志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还是跟中午的时候一样，店里的生意简直火到爆炸，一直到所有的食材用光了，才真正停歇下来。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在怀疑，要是江渔备的食材足够多的话，来店里买包子的人，是不是能不分昼夜，一刻不停？ 当然了，这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他和江渔又不是什么机器人，能不知疲倦持续工作。 而且，即便是机器人，那也得定时维护呀，否则的话，也是会宕机的！ 歇了一会儿，他刚恢复了点力气，肚子又“咕咕咕”地响了起来，胡志海才想起自己连晚饭都还没吃呢，连忙问道， “江老板，留的包子呢？可以开蒸了吧？” 江渔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再歇一会儿，你自己动。” “你可真懒。” 胡志海啧啧了两声，挣扎着从椅子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去蒸包子了，嘴里还嘀咕道， “我说老江啊，招人这事你必须得上心了，要是天天都这么多人，咱们非得累瘫了不可。” “嗯，明天咱们就发个招聘启事，先招两个吧。” 江渔想了想，说道，“招一个女孩子，就顶你的位置，负责卖包子；再招一个包包子的熟练工。” “卖包子的服务员倒是好找，学校里就有勤工俭学的学生，包包子的熟练工，那得从外面找啊。” 胡志海屈起手指抠了抠下巴，沉吟着说道， “要不我明天再找人问问看，应该能找到合适的。” “好，其实我想过了，就算招了人，也一样应付不了那么多人。” 江渔从边上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水，咂巴咂巴嘴接着说道， “咱们学校这么多学生，四万多人呢，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二的人来买包子，那也有七八百人了，咱们这么小的店，哪忙得过来？” “那怎么办？” 胡志海一愣，随即又是一喜，“咱们扩大店面？” “多大才叫大？” 江渔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一脸无语地说道， “咱们就只有一种鸡汁灌汤包卖，要那么大店面干嘛？而且，做包子的人一旦多了，品质就很难保证，也许到时候生意反而还不如现在呢！” “那你说，到底怎么办？” “咱们不能玩限量销售那一套，会被人喷死的，不过，咱们可以控制营业时间。” 江渔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比如早餐7点到9点，午餐11点半到13点半，晚餐时间可以长一点，就从17点半到21点，超过了这個时间点，咱们就打烊，不卖了。 这么一来，咱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都被困在店里，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歇一歇，喘一口气了。” “这么搞的话，会不会不大好？” 胡志海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道， “要是有人排了很久的队，结果买不上包子，那不得骂死我们？” “我们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他们能理解最好，理解不了，那我们也没办法。” 江渔撇了撇嘴，又说道， “而且，咱们也不是立马就这么做，至少也得提前一两天把这消息公布出去，到时候消息公布出去了，要是还有人在营业时间临近结束之前来排长队，那买不上包子就不是我们的错了。” “行吧，暂时来看，这个办法还算可行。” 胡志海仔细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生意太好，也是一件麻烦事！” 江渔：“……” 果然，贱人就是矫情！ 两人说话的这会儿，锅里的灌汤包已经蒸熟了，小小的店面里充满了诱人的香气。 尽管一整天都闻着这味道，胡志海依然不觉得腻，掀开蒸笼的那一刻，口水就不自觉地疯狂分泌。 他赶紧吞了吞口水，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老江，快点，快点，把蘸汁端过来！”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江渔白了他一眼，将调好的蘸汁递了过去，又忍不住叮嘱道， “吃慢点，别被烫到了，没人跟你抢！” “知道了，知道了！” 胡志海胡乱摆了摆手，拿起筷子就开动了起来。 见他一副猴急的模样，江渔也是无言以对，又不是之前没吃过，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吗？ 没再去管他，江渔又给自己调了一份蘸汁，正打算去灶台上端蒸笼时，忽然听见窗口前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你好，请问老板在吗？” 不是已经打烊了吗？这会儿怎么还会有人来？ 江渔一脸疑惑地转过身，就看见两个女生紧紧地挨在一起，站在窗口前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看过来。 “两位同学，不好意思啊，店里已经打烊，没灌汤包卖了，你们可以明天早上再过来。” “骗人，锅里不是在蒸着吗？我都闻见香味了。” 一个留着长头发，身形有些娇弱的女生小声嘀咕着。 “……” 当面被人戳穿，江渔多少有些尴尬，他笑了笑说道，“那是我们的晚饭，不卖的。”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来买灌汤包的。” 另一个穿着横纹T恤的短发女生赶紧扯了一下长发女生，小声说道，“我们来找老板是有别的事情。” “我就是老板，你有什么事？” “我，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店里需不需要服务员？” 短发女生迟疑了一下，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除了不会包包子，我什么杂活都可以干的，而且，而且我不要工钱，只要包餐就可以了。” 这短发女生不是别人，正是颜彤彤，她身边的那位，自然就是安小柒了。 之前安小柒提出到包子店里做服务员的建议后，颜彤彤一听就心动了，关键不在于工钱有多少，而是包餐啊！ 热乎乎的美味灌汤包可以免费吃，还能每天吃，想想就让人兴奋，最重要的是，还不用排那么长时间的队！ 当时颜彤彤就想跑到店里来问一问了，可那时候店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她就只能耐着性子坐在一边慢慢等着，一直等到店里打了烊，外面已经没人排队了，她这才鼓足了勇气过来问问看。 “你要做服务员？伱大几了？” 江渔有些诧异，打量了颜彤彤一番，这才说道，“你应该也看到了，这店虽然刚刚开张，但每天都很忙的，你确定你有那么多时间来做兼职？” “我开学大三了，课也不多，兼职的时间应该是有的。” “唔，这样啊！” 江渔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 “店里确实需要一个服务员，你要是愿意的话，明天上午7点前再过来吧，先试一两天，要是能适应工作强度，到时候再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