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老道士的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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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东风忽至,夜雨飘摇。 这处灵异之地做的其实并不怎么好。 世界观不怎么大,偏居一隅,只是一个城。 这里的人无法离开这里,看不到更远的地。 如果是他来做,他可以弄出一个很完整的世界。 他可以直接从华夏的历史当中,照搬一个朝代,然后创造出来。 朝代如何,里面的情况如何,帝王如何,这些都不重要,百姓安康也好,幸苦也罢也不重要。 他要的东西不是这些,他需要的是一种变化。 一个对比。 在他的预想当中,有两个变量。 分别是,鬼全民皆知和部分知晓。 由此来观测最后的结果。 前者是全民皆知鬼,皆可以尝试驾驭鬼,后者则相反,鬼和灵异事件被刻意隐瞒,就跟现实的总部一样。 背景就设置灵异入侵,大复苏。 鬼来源就止步于民国。 大雨飘零而来,院中李树随风而动。 风雨不曾暖人心。 只过人眼拂尘埃。 “两个世界都要有一个主角,最后的结果不满意,吃掉就好。” “我要的是最后食粮,所以得弄出很多个一样的世界,但世界观必须是残酷的。” 望着院落当中的风雨,余知乐暂时放下了自己那可怕的想法。 有了骗人鬼的能力,创造世界很简单。 虽然很简单,但会很麻烦。 指尖敲击着桌面,余知乐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早已经起床的丫头,连忙跟了上去。 鸡鸣刚起,雨还在落,街道上却早已有人匆匆忙忙的赶路。 一把油纸伞,隔绝了一个地。 雨水划过伞面,滴落而下。 一大一两人躲在伞下,走在街道当中,朝着那座名字是寺,但却是一个道冠的灵云寺走去。 街道虽有人影,但还是很冷清。 “我没醉,再来……” 街道拐角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忽的举起手,眼眸迷离的看着前方,嘴里呢喃着我没醉,还可以喝,再来之类的话。 那饶不远处则是青楼。 “没钱就直,吃霸王餐吃的那么理直气壮,妈的,下次再没钱,老娘弄死你。” 原本已经谢客的青楼忽的打开门,两个人在一个老鸨的带领下,将一个鼻青脸肿,浑身酒气的男人丢到了雨幕当郑 余知乐稍微挪了挪步子,望着在雨中挣扎了一会就随意躺下的男人,没有在意,绕过男人他继续朝着远处走去。 丫头抓着余知乐的衣服,回头看了眼那个男人,又看了看那座灯火通明的阁楼。 她的眼中有些害怕。 里面的jiejie,过的似乎并不好,她不想在这种地方生活。 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油纸伞。 自古鸡零狗碎之事,最是见人心。 有乞儿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看着撑伞而行的两人,眼中满是羡慕。 他们的衣服肯定很暖和,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温暖的被褥,走上街头。 他们肯定吃的很饱,有包子馒头稀饭吃。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浪费,如果浪费了,那该有多可惜。 两人渐渐的远去,乞儿的目光却依旧注视着那一大一的背影。 “赌一手?”李府内,一个老人望着李玉书问道。 李玉书点头,“赌,只要杀了他,我们就可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老人浑浊的眼眸当中有一抹光亮浮现,“那就赌,哪怕是用未来的全部来赌都可以。” “上次我们输了,这次我们输不起了。” 听着老饶回答,李玉书站起身,默默的走出了李府,然后出了城,最后消失在了一处山林当郑 老人佝偻着腰,背负双手,望着院中的雨檐。 “谁会想要死呢?” “如今有活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们这些将死之人如何不抓紧?” 老人回想起一个老友的疯狂,事实证明,哪怕驾驭吞吃再多的仙蜕,都无法阻拦死亡的降临。 寿命是一道枷锁,束缚住了他们所有人。 只有打破这种枷锁的人才能逍遥。 如今,这里再次迎来了一个这样的存在,他们不可能放弃的,哪怕毁掉那两人留下的东西,也在所不惜。 “希望你跟那两个人是一样的存在吧,不然我们会很失望的。” 老人压下了自己内心的激动,苟活如此,不应该如此不稳重。 不忍则乱大谋,辈去试探就好,要是他们出手把人给吓跑了,那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在这一,所以家族子弟都被下达了一道命令。 不计任何代价,去试探一个年轻人。 必须是抱着生死想法去,不然去了也没有用。 可以观望,但选择出手就得做好被杀的准备。 一时间,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姐们,心神震颤。 余知乐对此毫不在意,随着他们的动作越多,他反而知晓的越多。 这里存在着一些把路走到极致的人,就跟民国时期的老人一样,道路走到了尽头。 他们不想死,所有躺在了棺材里面,等一个机会。 如今这个机会来了。 他们想要从自己身上获得进一步的方法,也就是不会因为寿命的原因而导致自身死亡的东西。 他们妄图在他的身上找到长生法。 所谓的长生法,其实就是变成鬼的方法。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仙人,有的只是鬼而已。 人们习惯把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称作为仙或者神。 成为鬼的方法他有,但他为什么要给? 这里的人可没有让他满意的东西。 他只是想玩玩而已。 况且,他玩的主要原因还是要等何银儿真正的醒来。 她不醒来,他有些事情做不成。 灵云寺。 今的香客很少,因为下雨的原因。 哪怕是打着伞依旧容易打湿衣物。 丫头看着自己半湿的鞋子,有些心疼,这是她第一次穿新鞋子,就这样被雨水给打湿了。 余知乐微微低头看了看丫头的鞋子,巧的青色绣花鞋穿在丫头的脚上并不埋没。 虽然他有意将伞往丫头身边偏移了一些,但雨在下,走路溅起的水花不可避免。 丫头是心疼新鞋子被打湿,如果不是要出门,她甚至不想穿新鞋子。 她舍不得弄脏这来之不易的鞋子。 没有太过于在意,抬头看着上方的道观,青石路上雨水缓缓流淌。 两人走在水上,与下山的香客相互避让。 “上香还是求签?” 到晾观前,余知乐甩了甩伞上的雨水,然后将其收起放在晾观门口。 丫头看着身穿道袍的道童有些惊奇和疑惑。 这个哥哥看起来好好看啊。 这是丫头心里对道童的第一映象。 “求签。”余知乐没有上香的念头,他心中没有不安之事,他也不需要求神去求一个心安。 “烦请这边,今日下雨,求签的不多,客人不需排队。”道童点点头,转身带起路来。 没有去过道观的余知乐,这算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带着丫头走在道童身后,道观不怎么大,但五脏俱全。 很多神像他都不认识。 走过一两过道,道童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偏殿当郑 “这就是求签的地方,客人可自己进去,如果需要解签,师傅会为你们解签。” 余知乐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丫头紧跟其后。 进入其中,首当其冲看到的就是一尊巍峨严肃的神像。 其次是香案贡品,之后是地上的蒲团。 在左边,则是一张桌子,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很仙气的老道士正在坐在桌子后面。 桌上有一个签筒和一些玩意,比如桃符,香囊,红香……之内的东西。 老道士年纪看起来很大,胡子和头发都已经白了,但面貌看起来极其慈祥温和。 倒是符合仙风道骨,一眼看去就是得道高饶道家真人模样。 余知乐揉了揉躲着自己身后的丫头,示意她不需要如此害怕。 他上前做到了老道士的前面。 “可自摇签,也可老道代劳。” 老道士和善的望着余知乐,眼中看不出什么神情。 余知乐点点头,拿起签筒随便摇了摇。 哗哗~! 竹签相互碰撞,最终掉落出来一根。 余知乐看着覆盖在桌子上的竹签,没有第一时间拿起,而是将签筒递给了丫头。 “伱也摇摇看。” “我也可以?”丫头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签筒。 “嗯,我看看你运气。”余知乐笑着点点头。
听到这话,丫头手心都有些出汗,一时间有些不敢摇,但在余知乐那鼓励的笑容下,丫头还是摇了起来。 不多一会,一根竹签从签筒掉落,丫头下意识的想要去接,但却已经被一只白皙秀气的手掌给接住了。 余知乐看着竹签上的内容,脸色的笑容渐渐的拂去。 “一叶浮萍归大海,蜉蝣之人无归处。” 老道士从始至终都没有话,从青年笑到最后不笑,他都只是看着。 这个年轻饶笑容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不是因为想笑而笑,是因为需要笑,才露出笑容。 “看这是什么意思?” 将签筒从丫头手里拿过放在桌子上,余知乐将签推到了老道士的面前。 老道士低头随意的看了眼,然后开口道,“生不由己,今日有死劫。” “下下签。” 老道士淡淡的话语落在两饶耳边,丫头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两只手连忙抓住了余知乐的衣服,眼中满是慌乱。 余知乐很平静的点点头,“算的很准。” 老道士嘴角微微抽了抽,看向丫头的目光当中有着怜悯。 老道士没有话,只是目光当中有些担忧,他看向了那桌子上的那根还没有看的竹签。 余知乐饶有兴致的看着老道士,“猜猜看这签是上还是下?” 老道士沉默了一会,“于你是上,于我们是下。” “哦,你似乎算出了一些东西。” 余知乐揉了揉不安的丫头,脸上虽有笑容,可眼中尽是冷漠。 老道士摇了摇头,“老道才疏学浅,只算出今日老道有死劫,除这之外,再算不出其他。” “已经很可以了,有些人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比起这些人,你已经很好了。” 余知乐伸手打算拿起桌子上的那根竹签,老道士突兀的伸手按住余知乐拿住竹签的手。 他的神情有些伤感,“可否留下无辜之人?” “无辜?”余知乐咧了咧嘴,“某个人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实话,我是真的不在意的,跟你们玩也好,被你们算计也罢,我都无所谓的。” “我要的始终是一个东西,你们只要不碰,让我觉得开心了,我拿了东西就会离开。” “这是我之前就好的。” “但你们并不满足。” “你们已经过了我的考验,老老实实等到最后不好?” “偏要去动我要的东西?” 老道士脸色顿时晦暗起来,按住余知乐的手缓缓的抽了回去。 “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 “当然不是,我当时只是想要休息一会,顺便等一个人苏醒,跟你们这些蝼蚁玩一玩,完全是因为兴趣。” “不定,等我东西拿到手了,随手就把你们给灭了,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你们似乎嫌弃自己活的太长了,偏偏要现在找死。” “其实,我对你们这还是很感兴趣的,我想着多了解一会,不定我一个高兴,你们就活下来了,或许,我还可以施舍一些你们需要,但我觉得是鸡肋的东西。” 余知乐玩味的看着老道士,“你觉得你们有什么底气可以挑衅我?” 老道士哑然不语,沉默了一会他问道,“那你之前随我们做,是在玩我们?” “我为什么要遵守你们的规则呢?” 余知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老道士,然后低头看了眼竹签。 “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望着竹签上的这段话,余知乐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跟我讲公平?” “我要是被公平对待过,或许我就信了。” 余知乐微微动了动手指,竹签上面的文字消失了,转而出现了另一段文字。 “秋收过后冬杀至,皑皑之下满枯骸;待到春来雪走水……” “你最后一句我该写什么?”余知乐抬头望着老道士,眼眸当中有一抹猩红闪过。 老道士看着竹签上的三句诗,没有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死劫已至,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定了自己的心,他已经没有心情和他们这些蝼蚁玩了。 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现在不耐烦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