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这个世界永远都在转动，不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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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沪。 徐山峥结束了今天在人艺的排练提前回到了家。 此时的他在圈内已经有不错的人气和成绩了，人艺的台柱子还达不到，但也是重要成员，《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收视率爆表，成功在大众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能够算的是二线明星了。 尤其是去年和追了很久的“小龙女”桃红成功结婚，更是家庭事业双丰收，按理说他应该很满足了，但人到中年才能够更好的认清自己，此时的他依旧不够成功，无论是商业和事业上，他都想要更多，也认为自己值得更多！ “可我的形象太拖后腿了，也许应该有所转变...” “希望之后的《李卫当官》能让我更上一层楼...” 徐山峥默默想着，不知不觉竟到了家门口，他怔怔地停住了脚步，然后收起情绪换了一副乐观憨傻的笑容打开了家门。 “小龙女，我回来了。” “今天挺早啊，刚刚我还打算去人艺找你，正好省事了。” 桃红与徐山峥结婚后便有些息影了，除了一些活动和典礼基本就不出现在公众视野了，连电视剧也暂时不接了，兴许是一直为了事业这么多年，正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歇一歇。 “什么事呀？” 徐山峥刚问完，桃红就把手机递了过来，偷笑道：“上午这么急干嘛，手机都没带，刚刚中影的一个经理打电话过来说找你有事，还问我你最近有没有档期，我估计是看上你了，恭喜喽。” 徐山峥听完连忙接过手机，“真的啊？” “怪不得我总觉得路上有喜鹊在叫唤呢！” 桃红同样很高兴，毕竟多数人都认为自己是‘下嫁’给徐山峥的，一个光头，名气还没自己高，能追上她肯定是花言巧语，又或者认为自己还没出戏。 这些话听多了难免心态会浮动，所以她同样很期望徐山峥的事业更加成功，证明自己的眼光并不差！ “呵，美的你，还不回过去好好问问，也许是白高兴一场呢。” 徐山峥深吸了口气，眉色上的喜意一闪而逝，然后赶紧回拨，随着‘嘟嘟嘟’的铃音响起，他不可避免的也紧张了起来，这让他想起几年前自己试镜的时候，多半也是如此吧？ 顿时有些苦涩地心想：没想到这几年下来，每天的事情实实在在，却依旧感觉在原地踏步... “喂，是徐先生吗？” 徐山峥赶紧清空了思绪然后回应：“经理你好，我是饰演猪八戒的那个徐山峥。” 徐山峥很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也一直想尽量淡化这个角色，但此时依旧是这么介绍自己的，毕竟这是他目前最具代表力的作品了。 十分钟后，徐山峥脸上的笑容有些消失了，但还是强撑着道：“经理，我要和妻子商量一下先，只能明天给你回复了，让你添麻烦了。” 桃红一直在旁边等待着，此刻也感觉有些不对，等他挂断电话后赶紧问道：“怎么了，不是约你演戏吗。是角色不合适还是条件不好？” 徐山峥呼出口气顺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犹豫道： “项目挺好的，时间也合适，中影和刘得华一同投资的电影，上映也没问题，听说还邀请了许多知名戏骨，阵容倒是不差，除了导演我没听过，给我的角色戏份也不少，算是男二，但就是角色设定我不喜欢...” “啊？这不挺好的吗，你不一直想要在大荧幕有所建设吗，这个机会难得，你又没有其他路子。” 桃红看他还在纠结的样子，很是好奇，按理说这算是天上掉馅饼，人在家中坐，角色天上来呀！ “所以问题在哪？” 徐山峥看着她，欲言又止，又叹了口气，干脆道：“我算是和猪八戒挂在一块了，真是成也八戒败也八戒，你知道我可以塑造很多形象的，我不比别人差！” 桃红这么一听就明白了，合着是角色的形象和猪八戒有重叠了呗，他是怕被钉在这出不来了，本来自己的外貌就把路子走窄了，要是再窄一点以后机会就更少了。 “那行吧，我也不劝伱了，你自己考虑，不过要我说啊，演员最怕的就是没特点，既然自己有优势那就发挥他呗，先把名头打出来才会有更多选择，只要剧本不差就可以试试。” 徐山峥明白这個道理，只是他真的很想证明自己，“先这样吧，我晚上好好想想，明天再回复吧。” 说罢，直接站起身准备出门。 “诶，吃饭吶，你去哪？” “经理把剧本传邮箱过来，我去打印，晚上仔细研究下。” ----- ----- 京城。 内地民营影视目前的龙头，华艺。 王菁华拿着一沓剧本来到了陈道明的休息室，敲着门。 作为内地第一的经纪人，她的资源群是十分多的，特别和华艺挂钩之后，这些年发展更是良好，手底下签约的演员就有好几十位，大多都是有名气的有潜力的，人多了，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也算很称职了。 其中陈道明自然是例外，全身心为之服务，更重要的是她曾经是靠着他才能一步步到现在这个地位。 “陈哥，这些剧本都是这段时间收到的，你看着挑，我已经分好类别了，选中哪个我去谈。” 演员这个行业真的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有的人求一个剧本都难，有的内定都不愿意。 陈道明先是给王菁华倒了杯水，然后边翻开边随口道：“放这就行，你有事可以先去忙。” 他们合作这么多年早就很熟悉了，所以都不用很客气。 王菁华摇摇头，“还好，要忙也没啥忙的，冯导的《天下无贼》也插不进去几个人，还被一个群员出身的抢了男主，其他的我也没心力了。” 陈道明轻皱着眉头就放下了一份剧本，是个关于都市情感的，但内容粗略看下就比较粗糙，剩下的也没兴趣看了， “你签约的演员多了自然想着为他们谋个好角色，但位置就那么多，怎么可能让你事事顺心的，而且那孩子挺正的，我好久没在娱乐圈看过这么纯洁的眼神了，冯导的眼光不会差。” 王菁华没有多说什么，她也只是习惯性地在是贵人又是朋友的面前吐槽，或者说也算简单地发泄下忧愁罢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这个社会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我也知道，算了，这些想多了也无用，不过我有一个事想听听你意见。” 陈道明果断再次放下一个剧本，看着王菁华认真起来的表情，就明白这事不简单。 “陈哥，你说我如果离开华艺会如何？” 王菁华一说完就有点后悔，但很多事情憋在心里确实难受，特别是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她清楚自己的致命问题就是目前娱乐圈的坑位不够她手底下的演员分，同时在华艺这几年她接触到更多东西， 自然也有更多的渴望，每个人都想往上走，这很正常。 但现在她就感觉越来越有些控制不住了，毕竟演员多了她必然无法合理地安排，再加上演员自身也会有矛盾争夺等等，要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学会放弃就行，但已经尝过甜头的滋味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走下坡路？ 陈道明皱了皱眉头便明白了她的想法，对于有阅历的人来说这很能理解，所以他又重新拿起了下一个剧本，只是淡淡问道： “你有其他更好的退路吗，你又下定了决心吗？” 毕竟无论王菁华做啥决定基本影响不到他，所以能站在局外冷静分析。 王菁华犹豫半天，良久都未回答，或者此时她也有些茫然，毕竟未来对于每个人都是如此，前面的路或许是平地，也可能是深渊。 ‘我还能继续撑着，反正那人的资金还未到位，组建公司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时间还有，再看看吧...’ 很快，王菁华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然后推荐起了剧本。 “陈哥，这些我之前全都过了一遍，其中电视剧方面江海洋导演的《一江春水向东流》我认为还是不错的， 女主是刘家岭和袁永仪，讲诉的是抗日战争时期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之间的情感纠纷，最后女主投身黄浦江，正适合电视机前的中年女性，收视率应该不会很差...” 恩？ 王菁华说了一大段，却发现陈道明的心思全在手上一本叫做《满江红》的剧本上，她自然也看过，同时也觉得单纯以故事论是比较新颖和完整的， 但其中涉及到‘篡改’历史，也过于理想主义，饰演的还是千古逆臣，妥妥的大反派，导演还是个新人，再加上给的片酬相比而言实在不多，她便有些拿不准了，若不是中影的项目，她甚至会直接劝阻。 “陈哥，你对这本子很看好吗？” 又过了几分钟，陈道明才放下剧本，先是带着回韵的神情道： “不错。” 王菁华见状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是一个北电刚毕业的导演，运气挺不错的，拉到了中影和刘得华的投资。” 陈道明听后却是肯定道： “这样啊，说实在的，我们国内缺的就是这样有创造力的年轻导演！” 然后便正色对着王菁华道： “这个本子我挺想接的，秦桧这个角色本身就很有挑战性，最重要的是这个年轻导演竟想到给这个人物分饰两角，很是胆大和魄力，同时我想着我也需要这么一个角色重新回归自我了。” 王菁华明白他的意思，毕竟这几年陈道明接的角色不是板正的皇帝就是古代的重臣又或者目前都市的人物，好不容易碰到个无论最后的成绩好坏，必定会带有争议的千古逆臣，作为演员心痒痒是正常的， 虽然她还有些犹疑，但她也阻止不了，毕竟陈道明不是她手底下的一般演员，只能是尝试劝说。 “陈哥，其他都还好，就是片酬只有50万，自降身价也不是这么降的，更何况这还是商业片，要是文艺片能冲奖的话我也能理解...” 演员有点麻烦的地方就在于，咖位下去了再想升上来就很难，同时片酬在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演员的受欢迎程度，关于切身利益谁也不想凭空就划一刀。 陈道明随意笑了笑，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发生的也多，毕竟不是每个剧组都财大气粗的，所以解决方法自然也有。 要么投资方加大预算，要么片酬作影片的利润分红，会承担些风险但也可能收获更大，要么就只能换人。 当然，至于最后一条他们都没想过。 “这就看你的谈判了嘛，角色我接了，其他事情你看着办。” 陈道明没多大的意见，王菁华的专业能力不需要质疑，只是额外还是叮嘱道： “条件只要过得去就行，作为入行的老人也希望娱乐圈多一些活水，这个年轻导演我看着还可以，别给人太多压力了。” 王菁华叹口气点头：“我知道，你是大前辈，有艺德，就我掉钱眼里了。” 陈道明忍不住笑着抬了抬手指：“你呀你。” “你说的那部电视剧也接了吧，江导成名早不缺资金，这下不用委屈了。” “这个行！” ----- ----- 陈琛一天都在中影这放拍摄器械的仓库里。 正和宁昊他们熟悉下各种器械参数，同时检查有没有问题，等挑好了后就会提前运输到晋省，邹军带着两个副手提前一步已经去了太原古县城，过两天才会回来，大家都在忙。 结果就接到了主任王瑞的电话，说是让他来学校一趟，有个人找他。 陈琛本还有些奇怪，但随后手机上又多了一个短信，这才明白事情的经过。 “昊子，晚上等我电话，正好见见老朋友。” 说完便又给另一个人发了信息，并且着重备注： 老张，我想吃鱼了，做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