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挥一挥衣袖
莫石头看了眼车后座的绳子问怎么回事？ “嘿嘿，我不是累厉害了嘛，一不小心就着了他们的道，好悬没被人勒着脖子勒死。”姜长生感觉脸上辣辣的，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了，今天竟然阴沟里翻了船，着实有些丢人。 “老师，你是怎么弄开的这些绳子？看断口很平整，你身上还藏了刀？” “这就是你老师我的本事了，你看这是什么？”姜长生一翻手，从右手小指的指甲里剔除了一枚小小的刀片，有多小呢？比一般人剪下来的手指甲大不了多少。 原来他平时就在自己长长的指甲下面贴了这样一枚利器。 只见这刀片几乎没有刀身，整体几乎都是刀刃，虽然微小，但是反着寒光的刀口，让人一看就能感知到他的锋利。 看莫石头想要伸手来摸一下，姜长生赶紧一翻手把刀片收了起来，“黑灯瞎火的，你别割着自己，等有时间了让你好好看个够。” “对了，老师，刚才他们的车怎么就炸了呢？我就看见你这样一弹手中的烟，然后……”说着莫石头还模仿了一下姜长生当时的动作。 “那个呀，说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我就是把他们摩托车上的那个油管给拔了，顺手又把阀门也打开了，里面的汽油慢慢地就流了出来。等我把烟扔过去，见到火星汽油立刻就着了起来，然后就炸了，就这么简单。”莫石头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巴，直到口水都流了下来。 他很难想象竟然有人能够用这么简单的方法，翻手之间就制造了一场爆，炸，干掉那么多人，而且看样子自己的老师对于杀人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心理压力。是因为杀习惯了吗？ 这个姜老师还真是令人摸不透猜不着啊！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过了好一会，莫石头才回过神来问道，“老师，你怎么会这些？对了还有那阵风，老师你是不是真会看风水，而且还有法力什么的？”此刻的莫石头已经变身为好奇宝宝了。 “屁的法力哦！你不知道山里的风都是随时起随时停的吗？我看到远处的树叶动了，就开始往下插簪子，没想到那风挺争气，在我把簪子插好之后，还立刻就停了下来，我本来还想它能吹个一会半会的来着。不过，那里确实是地脉的节点，打下那根簪子后，别的不敢说你们老刘家的子息应该就不会再单薄下去了，不过应不到你父亲身上，而是应到你的身上。至于老覃头家能不能发达，还真就两说了，但起码不会继续给别人做嫁衣了，以后怎样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我不姓刘，那个人也不是我的父亲，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这个智障孩子又开始犯拗了。 “对了，石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不干脆跟你爹相认了吧，我看他面相，这辈子恐怕也就你这一个儿子了。”姜长生继续怂恿莫石头变身富二代。 “不认，死也不认，他要是真的找到我，我就一头撞死，让他断子绝孙！”哎，还真是一根筋啊。 “好吧，好吧，不认就不认吧，随你怎么着了，我反正是要回家了！” “老师……” “嗯？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你能不能……能不能也带我回去？”莫石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姜长生说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那么能吃，我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了，怎么可能养活的了你？”姜长生一脸的嫌弃，“你的兜里不是有两万块钱吗？都给你了，你随便租个房子，去哪个学校门口摆个小吃摊去，跟着我干嘛？我要回家种地去！” “我不要，老师，那是你的钱，你回家种地，我可以给你拉犁啊，保证不比牲口慢。” “你还不比牲口吃的少呢？我家现在耕地都用机械了，你还是省省吧。”姜长生还是一口咬定，绝不松口。 车里陷入了沉默，莫石头低着头坐在那里，一个一米八的大汉，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姜长生后背一凉，登时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哎，逗你玩呢，你先跟我回去玩几天，就当避避风头了，等过段时间，你再回来，好不好？”姜长生还是屈服了。 “奥耶！我就知道，姜老师对我最好了！”莫石头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手舞足蹈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智障儿童欢乐多？ 凌晨四五点钟，正是路上车辆稀少的时候，姜长生一手开车，一手从莫石头包里拿出手机——之前为了装世外高人，这手机一直是由莫石头保管的。 很轻松的在网上定了两张明天上午十点的卧铺票，就开着车来到自己租住的地方。 连澡都没洗，俩人就各自睡去，昨夜实在是累得不行。 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半了，姜长生赶紧吃了两个莫石头煎的荷包蛋，就下楼去了，先去售票点取了车票，又回到租车公司把车交了取回自己压在那里的证件，就叫上莫石头一起打车向车站走去。 俩人都没什么行李，姜长生房子里的东西基本都属于房东的，当时租房的时候就是拎包入住。押金什么的打个电话给房东，他自会把钱打到姜长生的卡里。 所以，就如徐志摩诗里写的那样：“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一路都很顺利，列车也没有晚点，没有人送别，也没有人流泪，姜长生最后站在进站口看了眼身后的城市，一切似乎都与五年前自己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不变的似乎只有满腔的愁绪。 突然想起郑钧那那首《私奔》：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 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 我们付出着代价 …… 点了根烟，就当是祭奠了，祭奠这座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城市，祭奠哪些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祭奠自己逝去的五年青春，祭奠自己曾经的教师生涯，祭奠哪些远离了的梦想与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