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逃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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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枫本已打算拼尽全力,将众人引入网阵,然后伺机逃脱。此刻见状,微觉讶异。运灵看去,原来是东太白口中翕动,似是在暗中传音。他细细一想,随即恍然:“西太白修为虽高,但其实太白山的一切计谋都是由东太白所出。他聪明绝顶,早定下那声东击西,擒住自己的策略。但不想大意之下,拖到现在这个局面。此刻若是当着魔教千人的眼前捉拿自己,传将出去,岂不是对外自承已与魔教勾结?他日被别的门派所知,太白山恐怕会沦为众矢之的,道门毒瘤!” 妖后似也是意识到此点,微觉不耐,冷道:“太白仙若不愿污了双手,便让本后代劳如何?” 东太白心中焦急,面对妙应仙之徒,他只愿自己动手,不想假手他人。忽的眼珠一动,笑道:“太白仙堂堂九仙之一,怎能与一个小子动手?正好这小子刚才使妖法伤了贫道,此番便让贫道出手吧!” 他此刻的身份尚是太白仙座下掌剑真人,即使将来事发,道门问罪,也只需让太白仙将其“逐出师门”即可。反正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将来再作一个青虹真人,也未为不可。 妖后见阵中走出一个陌生道人,微微讶异,但见其背负紫电神剑,猜想其修为定然不弱,便笑道:“如此甚好,有劳道长了!” 宁枫心头疑惑不解,这紫电真人修为虽不弱,但也不过是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他哪里来的自信,能在正面对抗中击败自己?正思虑间,忽见紫电来袭,一片妖异的光芒当头而下。他惊骇欲怒:“这妖道怎的修为变得如此之强?”眼见西太白嘴角含笑,宁枫瞬间恍然,一定是这兄弟二人使了什么秘法,在短时间内提高实力! 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思量。宁枫便觉通体一麻,那夭矫如电的灵力瞬间袭于全身,四肢酸软,几乎提不起力气来。他心神剧震,方知这紫电神剑威力竟强至于斯!下意识地挥出云歌剑,纵横反扫,一时白光四溅,紫波荡漾。 斗了十数合,宁枫已然是气喘吁吁,灵力枯竭,无以为继。此刻他不仅修为与对方相距甚远,明明剑含九易心法的无尽变化,却难以使出。便是手中宝剑,似也是略有不及。两剑每一次接触,云歌剑上的晶莹铭文都微微震颤,丝毫阻不了对方的紫电光芒。而东太白仗着神剑之威,越斗越是狂猛,招招凌厉妖异,夺命非常。 又过片刻,紫芒怒舞,人影闪烁,紫电神剑如狂风暴雨般朝宁枫急攻而来,打的他无招架之力。但东太白似是戏耍一般,不取宁枫性命,反是以锋利剑刃在其双袖、腰间横挑斜劈。 一时衣裳接连破裂,露出腰间的碧玉葫芦、如意乾坤袋等物。宁枫心头大凛,只觉汹涌剑气在面上,胸腹间来回纵横,他抵挡不及,更遑论进攻?突觉腰间一凉,剧痛攻心,那紫电灵力涌入经络,竟让他连云歌剑都拿不起来。 叮的一声脆响,玉碎铿然,那葫芦在空中裂开,翠色玉尘纷纷扬扬,从中散出各种各样奇异的药香。宁枫自小学习岐黄之术,对于灵药仙丹向来是奉若珍宝,此刻见整个葫芦的丹药都被对方击碎,不由大怒,云歌剑裹挟震雷之灵,疾速刺出。 哪知紫电神剑的速度远超其想象,在一道道闪烁紫芒中,宁枫身上衣帛撕裂,鲜血激射喷洒。 天虎尊者见宁枫受伤,惊叫怒吼,募的化身狴犴,跃上前去。刚靠近几分,便有白天公拦住去路,嘿嘿笑道:“天虎,你终于忍不住了吗?你这么多年在神门中藏匿身形,恐怕等的就是今天吧,只可惜……若不是当年神帝保你,本殿早将你问罪,拿下九幽地狱了!” 狴犴咆哮一声,虎震山林,那巨蟒一般的尾巴疾速挥扫,一时狂风大作,花草漫天。白天公运出护体气罩,岿然不动,冷道:“今日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七杀日月刀分散离合,寒光大作,转瞬间已去狴犴虎爪斗了十数合。魔教中有不少人平日里就看天虎尊者大为不爽,此刻见其苦苦支撑,更是大声欢呼。 妖后微笑一声,转而看向正兀自慌乱颤抖的秋泠仙子,道:“秋泠,你快去将宁枫杀了,本后饶过你这一次。” 秋泠仙子贝齿咬着双唇,脸色惨白,脚下虚浮,缓缓朝宁枫的方向走过去,似是十分纠结。妖后冷笑道:“怎么?你阅人无数,向来最为痛恨男子,为何对偏偏对这小子下不了手?” 仙子闻言,娇躯更是颤抖不止,手中的落英追魂扇显现出一个寂寞的黑裳女子,飞袖飘舞,裙摆拂动,在四周的太白山道人和魔教群妖中,是那么孤独,脆弱,仿佛一口气便能将其吹散! 宁枫此刻全身是伤,灵力已然枯竭,任是催动定灵珠,也难以调起半分灵力,只是凭借着云歌剑的剑灵和不甘的意志在苦苦支撑。若不是东太白恨他之极,欲在杀他之前好好玩弄一番,怕是早已身首异处。 余光看到秋泠仙子第一次露出如此胆怯、孱弱的模样,宁枫心头一动,惶惑之极:“秋泠仙子她以往狡黠多智,诡计百出。但不管是哪一次遇到,都隐隐感觉其身上有一股隔膜,即使近在咫尺,也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何今日却会为了自己,而甘愿背叛魔教呢?难不成真如妖后所说……” 宁枫摇了摇头,一时竟感觉不到身上的撕裂剧痛,心中反而平静下来。不管如何,若不是仙子和天虎前辈相救,自己也绝难逃出长生炼气壶,说不定早已被妖后炼化,变成一个无神无智的阴珠了!如果今日必有一死的话,何不死在仙子的美人扇下,这样或许还能让妖后大发慈悲,饶过她的背叛之罪。 剧痛迷蒙之中,宁枫费力以剑挡开紫电的一击,大叫道:“仙子,你杀了我吧!” 妖后见状呵呵娇笑:“小子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要死也得死在炼气壶中,为神门的大计贡献一份力!”转而又对秋泠仙子说道:“这小子如此喜欢清净佛那徒儿,此刻竟然甘愿为你而死。秋泠你果然是男人的克星,本后都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宁枫心下愤怒之极,啊啊狂呼不止。突又觉肋间剧痛,如意乾坤袋被紫电挑在空中,嗤的一声轰然炸裂,无数珍惜的灵药散落空中,又被东太白轰成齑粉。搜寻片刻,仍没有发现太清真诀的踪迹,东太白大为不耐,直接叫道:“小子,快说真诀在哪儿,不然贫道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眼见宁枫浑身浴血,奄奄一息。那些从天氓山上逃出的魔教众人微觉不忍,纷纷掉过头去。便连洗心夫人、泰猿也面色微颤,对东太白的行径颇为不耻。 妖后于一旁观战,笑道:“说不定妙应仙根本没有将太清真诀传给这小子呢,太白仙若是想要,不如随魔门一起攻上昆仑,抢过来便是。” 西太白呵呵一笑,没有回应。他虽自负修为,藐视天下英雄,但也知晓凭一山之力,与传承数百年的昆仑太清对抗,几乎毫无胜算。即使加上魔教,也难以攻上负有两仪微尘护教大阵的昆仑山。 宁枫愤怒至极点,却偏偏灵力流逝,身受重伤,毫无招架之功,只能任人宰割。好在他崇敬仰慕师父,日夜将其留下的太清真诀贴身存放,日夜观摩学习。所以碧玉葫芦、乾坤袋尽皆碎裂,东太白也未找出,但再过不得数招,恐怕连贴身的真诀也藏之不住了。 绝望间,忽听得一声叮咚的沉闷响声。又见东太白身形一滞,露出些许讶异之色。宁枫神识募的转复清明,却见紫电神剑击中的是自己藏在乾坤袋中的炼药之鼎。此鼎有四足,全身黑黝黝的,也是师父妙应仙传下之物。他一直以为不过是普通的炼药鼎,但那日在赤炎火山时,此鼎竟能容纳九鼎之灵而不破,此刻更是挡下紫电神剑的攻击。 “难道冥冥之中,师父在天上护佑着我嘛?” 念及此,宁枫忽的精神一振,同时运起云歌剑和炼药鼎,竟转而反扑起来。浑然没有察觉到妖后看着炼药鼎,那疑惑而又奇怪的目光。 东太白见宁枫还有斗志,大怒:“小子还敢还手?”募的疾速强攻,漫天紫光如暴雨般落下。宁枫心一横,募的念出口诀,那炼药青铜鼎倏然变大数倍,深邃的鼎口将神剑的攻击挡下了大半。鼎身如泰山五岳,只发出沉闷的异响,连震动都没有一分。 东太白勃然大怒,将西太白传与的灵力运转至极致,轰然从剑尖处射出一道近丈余的紫电光球,嗤嗤炸裂轰响,如流星般朝宁枫撞了过去。 宁枫发丝枯卷,周身巨麻,仿佛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情知自己绝不可能挡住此招,抱着必死的决心,将炼药鼎送出。刹那间一道奔雷般的炸响从鼎中传出,仿佛深海巨兽的咆哮,又是苍穹中神龙的怒吼。 一股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力量从中爆发出来,一时飓风呼啸,向外扩散,无数拦腰粗的巨木被连根拔起,漫天盘旋。东太白、李客、裴旻等人接连后退,魔教众人更是被掀飞大半,唯有修为卓著的十几位护法稳住身形,满脸惊骇之色。 宁枫本已是闭目待死,但等了片刻,竟觉自己周身无碍,他一时惊喜交加,又见白天公被紫电光球爆炸之力迫退,天虎前辈身受重伤,四肢却如天柱般稳踏林间,伫立不倒。 他心神大震,忽的想到:“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撑着剧痛的身体,宁枫募的缩小炼药鼎,将吸收的力量尽数还出。刚欲调集丹田内仅剩的灵力御风而起,忽觉身旁闪过一道魁梧的身形,他惊叫回看,却是天虎前辈。却见其满面凝重,一把将自己携在肋下,道:“走!” 宁枫大喜,却看到秋泠仙子在狂风中勉力维持身形,裙裳翻飞,脆弱之极。他叫道:“将仙子一起带走!”天虎尊者置若罔闻,任凭宁枫怎样喊叫,也不理睬,只是脚下生风,御风冲天而起,循着刚才东太白指出的路径,穿过重重网阵,在林间枝头飞掠,向西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