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共同进步，天下风云

    小龙女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脑子里正一片混乱，忽觉被角被掀动，跟着一只手探了进来，握住了她的手掌。

    那只手修长柔软，显然不是方七夜的手掌。小龙女正想挣脱，就听杨玉环的声音响起：

    “龙儿meimei，你不是说，要教我双修之术吗？我来了哦……”

    “你……”

    小龙女又羞又慌，闷头说道：

    “我是说过要教你新功法，可玉环jiejie伱怎能这时间过来？”

    杨玉环柔声道：

    “jiejie从未修炼过双修法门，就算你教我功法，我恐怕也难以领悟精要，很难修习入门，须得先看看你与七夜演练，学习一番……或者，让我先与七夜修炼，龙儿meimei在旁指点引导？”

    什么？

    你们练着我看着？

    这怎么能行！

    小龙女心中一急，一把掀开被子，抬首望去，一眼就见到了杨玉环那过于霸道，简直堪称过份的美好娇躯，霎时又羞得面红耳赤，赶紧避开视线，语气却十分坚决：

    “不行，我跟七夜还没修炼完呢。”

    “那你们先修炼，我在旁边观看学习？”杨玉环含笑道：“正好你们可以一边演练，一边传我此法要诀。”

    “……”

    小龙女无语，心说此双修法门虽是能增益修为乃至根骨的功法，可也毕竟是闺中修行之术，玉环jiejie怎么好意思旁观他人修炼，乃至自己修炼给他人旁观？

    唐人都是这么开放的么？

    正暗自吐槽时，又听杨玉环轻笑道：

    “龙儿meimei，你与七夜救我性命，教我武功，助我在这轮回空间立足，若未曾遇上你和七夜，我即使不被那狼人吃掉，最好的下场，只怕也要如那位火舞一般，沦落到以色娱人，生死都不由自主……

    “我早已视你们如家人，愿将此身奉予你和七夜……既如此，你我纵坦诚相见，又有何好害羞的呢？若龙儿meimei不弃，以后闺房之中，玉环愿奉你为姐……”

    小龙女虽没什么社会知识，却也晓得，杨玉环言下之意，是甘愿作小了。

    虽然小龙女有信心，即便杨玉环在她之前就和七夜有了男女之事，可论及亲密，她相信自己才是七夜心灵相通的道侣，就算杨玉环抢得先机，却也还是要在她面前伏低作小。

    当然，杨玉环能认清形势，主动输诚，小龙女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正思忖时，方七夜忽然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

    “要不，我们先修炼一轮，给玉环jiejie指导一番？”

    “……”

    “你不作声，便当你答应了。”

    “先，先等一等……”小龙女语气慌张，目光闪烁：“我，我先想想……”

    “那我先和玉环jiejie修炼，龙儿你在旁指点？”

    “不行！”

    “那……”

    “你先别说话！闭上眼睛！”

    小龙女难得霸气一回，一把将方七夜推倒，又拿纱巾往他脸上一罩，强自镇定着对杨玉环说道：

    “我为你创的功法，与我和七夜修行的功法不同，毕竟你还不曾汲取天地精气，又不能修炼长生诀，所以我的想法是，由我……由我先和七夜修炼一轮，积蓄部分那种能令提升我们真气、根骨的玄妙气机，之后你再和七夜修炼，让他将那气机渡给你。

    “以我估算，当你受到足够的气机浸润淬炼，也将与我和七夜一般，能够接引某种天地精气。之后，之后就无需辅助，也能与七夜修炼了。”

    杨玉环含笑颔首：

    “一切都依龙儿jiejie安排。”

    她说到做到，现场改口称了jiejie。

    小龙女咬了咬嘴唇，见杨玉环目光灼灼瞧着自己，不禁又是好一阵羞赧，吃吃道：

    “玉环jiejie你，你先转过去……”

    杨玉环知她面皮太薄，笑吟吟点了点头，转身背对二人。

    小龙女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伏到方七夜身上，准备开始修炼。

    先前她也曾试图由她来主动引导，结果忙活半天不得要领。

    但杨玉环进来之前，她虽然又是任由方七夜摆布了小半宿，却也并非全程迷糊，也强忍着眩晕迷离努力学了些东西，所以这会儿终于把握住了根本，稍作尝试便告成功。

    之后她便缓缓动作着运转玄功，开始与方七夜于这阴阳交泰的状态，构造起大周天气脉循环，导引天之清气，与方七夜的地之浊气相合，衍生出丝丝蕴含造化神奇的玄妙气机。

    她有着练成“左右互搏”，一心二用乃至一心多用的天赋，在此状态下，竟还能指导方七夜如何暂时收容那玄妙气机，不使之散入二人四肢百骸——此气机原本一经衍生，便会自发融入二人身体，提升二人功力，增益血脉根骨。

    但小龙女琢磨一天又有所得，已创出一道可暂时存储此气机的法门。

    从这一点看，她前次对杨玉环的允诺，倒也并非随口一说，而是确实有着帮助杨玉环修炼的想法。

    只是依小龙女原本的设想，应该是方七夜与她修炼之后，再去杨玉环那边助她修炼，却没想过三人竟会同场修行。

    但事情既已发生，小龙女也只能强忍着羞赧，指导过方七夜后，终于允许杨玉环转过身来观摩，通过亲自示范，指导杨玉环如何行功。

    小龙女素有明师之姿，尽管心中大羞，可事关修炼，她还是能忍住羞意，言辞清晰，条理分明地教导杨玉环各项要领。

    杨玉环瞧得眼热，颇有些蠢蠢欲动，可也不愿辜负小龙女一番心意，极力凝聚心神，记忆要领，领悟心法。

    时间点滴过去。

    方七夜老老实实当着工具人，无论是小龙女在上，还是之后换成杨玉环在上，小龙女旁观指导，他都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听凭她俩施为。最多只在杨玉环上场时，依着小龙女指点，将暂存于身的玄妙气机渡入杨玉环体内，助她淬炼真气，增益体魄。

    也许是他这种老实态度令小龙女有所放松，又或者小龙女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总之随着一轮又一轮的修炼，小龙女渐渐放开，讲解时的语气已不再那般羞赧，演练时的动作也自然流畅了许多，如此一来，修炼效果倒是愈发好了。

    就这样酣畅淋漓地一直修炼至黎明前夕，三人都有不小收获，直到天光微白，三人才算结束整晚修行，开始进行短暂的休憩。

    休憩之时，小龙女整个人都伏在方七夜身上，一副要将他全部占领的强硬姿态。

    可惜她身子娇小，无论如何都盖不住方七夜，杨玉环多少也能稍微占点地盘。

    于是方七夜一手拥着伏在他身上，柔若无骨娇小玲珑的小龙女，一手搂着侧卧他身畔，修长婀娜饱满丰腴的杨玉环，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幸福感。

    接下来的北上航程，如同运河水流一般平静无波，方七夜三人也不理外事，一心只是修炼，不断提升着修为。

    不过即便并未刻意关注天下风云变化，三人对天下大事倒也并非一无所知。

    大船每遇码头，总要驻泊一阵补充食水，船工水手们也要上岸放松，方七夜他们也会下船去到陆地上活动一番，倒也被动听到了一些消息。

    如，杜伏威的历阳攻略大获成功，据有历阳全境，自封历阳总管，且一改从前打到哪抢到哪的流寇作风，开始整军建制，严肃军法，招揽士人，竟渐渐有了几分割据雄主的气象。

    尽管如此，还是没多少人看好杜伏威，原因也很简单，他出身太低了。

    哪怕这方世界的杜伏威，并非真实历史上那个少年时穷困潦倒，偷鸡摸狗的底层游侠儿，而是一位名震江湖的黑道霸主，可这黑道霸主的出身也实在不怎么样，论根基，远不能与士族门阀相比，再是诚意十足地招揽士人，也最多能招到一些寒门士人。

    而无论真实历史还是这大唐双龙世界，当今天下，就是门阀天下。

    不要说底层平民，就算寒门中小地主，也不要想着跟门阀士族比拼底蕴。杜伏威能混到江淮霸主就到头了，再怎么努力拼搏，也难以更进一步。

    这甚至跟个人才能都没多大关系，而是门阀士族自东汉末年起，逐步成长到如今这巅峰阶段罗织而成的强大网罗。

    哪怕有着李世民、朱元璋的才华，若是出身不够，在这个时代，也很难推翻门阀天下。

    像已经自立为“长乐王”的窦建德，也是一代雄主，器量不凡，宽厚仁义，能得士人效忠，可再怎么强大，他就是打不过李阀。

    为什么？

    就因为门阀拥有的资源太多，根基太深厚了。

    尤其李阀这种军功贵族出身的顶尖大阀，比起诗书传家的士族更加可怕，知识、土地、财富、权势、声望、人脉……都应有尽有。

    农民义军中，治政方面很难出现一郡之才，军事方面也很难出现帅才。

    可李阀，本身自家就有的是治政大才、将帅之才。凭其家族声望，以及多年经营、盘根错节的深厚人脉，随便振臂一呼，又能招揽来无数军政人才。

    甚至连现成的精兵悍将都有，还有钱有地不缺粮饷。像真实历史上，李家只是全据关中而已，就能拉出一支人马俱披铁甲的“玄甲铁骑”。而普通义军，拼搏十年，能凑齐一千套铁甲都算是了不起了，李阀却能轻轻松松，拉扯起三四千玄甲铁骑！

    哪怕大唐双龙世界的生产力，远远超过了真实历史上的隋唐之交，这三四千玄甲铁骑，也不是哪支农民义军能够拉扯起来的。玄甲铁骑出现在战场上，就是如同后世的坦克洪流一般，摧枯拉朽，所向披糜。

    方七夜最终没有挑战其它几条路线，也正是因为门阀优势太大，几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外来穿越者，又不是什么经世大才、神将之姿，当然很难在有限的时间内，作出根本性的改变。

    最近天下的大事件，除了杜伏威据有历阳，自封总管之外，还有李密攻克兴洛仓，开仓放粮，聚众百万，天下震动之事。

    据水手们在码头上喝酒赌钱时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李密军中，出现了几个手段了得的异人，在攻克兴洛仓时，立下了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