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村
夜，寂静。 月，高悬。 风，阴瑟。 小村庄好似偷油被发现的小鼠，瑟瑟的躲在角落中，不敢擅动。 村中一点星火闪烁，映照出一道魁武的身影，身影旁依稀有着几人躺在地上，面色铁青，双眼凹陷，身躯异常消瘦。 星火印在门前，木门似在抖动，魁武的身影看着木门，目光中满是暴虐。 刹那间，木门乌黑腐朽，化作虚无，门后露出两人，惊恐的看着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阿山，阿山，冤有头债有主，叔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是害死你的是李孝和一家啊，不是我呀。你去找村长，找他去。” 魁武男子叫秦山，两年前来到西胜州凉府境内茂山上，在山中茅村定居。 村内人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有人问过，在意过。只知道这个人傻乎乎，自己骨瘦如柴，还喜欢帮人做事，不会笑，一直板着一张脸。 不过村里人欢喜的事，不管是谁家有体力活干，去找他准没错，屁颠屁颠的跑来干完，连饭都不用管。 今天村东家让他进山砍两石材，明天村西家让他挑桶水，刚开始还都是好言好语，请人干活。 到后来干脆呼之来，呵之去。 一来二去，村中传起了秦傻子的名。 秦山也不在意，每天有人来找他做什么，他还是不会拒绝，不多说话，有什么事只要开口，都是好。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秦山成了茅村人人喜爱的香饽饽。无他，猪八戒在高老庄干的活多，吃的还多呢。 可就在一早，一切都变了。 清晨，雨露还未褪去，茅村口回来了三个青年，皆是面色憔悴，一脸衰像。 “二柱哥，这回去要怎么向俺爹交代呀？” “交代什么？婆娘死就死了，想怎么医她，还不如在搞点票子去耍。” “就是的，大不了哥哥在干一票，帮你在搞一个媳妇，据说现在大学生都很好骗，隔壁村王麻子前段时间搞了一个，现在比狗都听话。让她学狗叫，不敢说人话。” “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俺爹早些年不让村里干了，不然我们怎么会去耍还要担心没票子。” “不过小鱼啊，还是要想想办法搞点票子，昨晚输了三千多，哥哥心里不服，今天一点要去翻本。” “二柱哥，弟弟家是真的没有余粮了，最后的钱昨天也被俺从俺爹那骗来了，说买药给婆娘治病。不知道狗子哥能不能搞来票子。” “我更完蛋了，我老子是有钱，但是我拿不到啊？你骗了你爹钱，你那瘸腿爹又追不到你，我老子要是知道我拿家里钱，可不搞死我。” “狗子说的没错，我爹和狗子爹的脾气你是知道，认钱不认人，我那倒霉哥哥咋没得你们都知道的。” 三人商量间齐齐打了个寒颤，想起那场面，不寒而栗。 “不行不行，看来要想其他办法搞钱了。” “要么我们出去搞个女人来？” “不行，前些年搞得太多了，稽查司到现在还有人在查，外面的女人不要再想了。” “那村子里的呢？” “呸，你特么找死别带上我，不说村里的女人长的什么样，就算卖，轮得到我们吗？别看那些人不把村里的女人当人看，要是我们敢动主意，他们就能拿刀来砍人。” “那怎么办？外面不行，里面不行，那还有法子搞票子？” “二柱，我听说，现在外面有人买肾，一颗肾能卖八千，比一个女人还值钱。” 二柱眼睛一亮 “狗子，哪听的？” “道上的一个大哥，直接卖肯定更高，但是我们没渠道，按大哥的说法就是他赚个中转的小钱，八千一颗收，加点钱再卖。” “这个值钱是值钱，但是我们去哪里搞肾？” “漂亮的女人都有主，那些流浪汉总没人管吧？再说了，我们又不要很多，一个人两颗，就是一万六，都是卖仨女人的价格了。而且，我们村子，不是有一个傻子吗？他死了谁管？还是在我们村子，烂没了都没人管。” “狗哥是说那个秦傻子？” “没错，他一个人住的偏，还是外来的，哪个傻rou会管他？” “好，那就这么定了，晚上村口集合，带上袋子，把人直接抓走。” 三人眼中泛着贪婪，好似火星落进了油中，一发不可收拾。 时间过得很快 夜，寂静 月，高悬 风，凛冽 三道身影持刀抓袋，想着村外走去。 一路急行，三人看着近在咫尺的茅屋，看着没有丝毫光亮的缝隙，眼中透露着贪婪。 反正一穷鬼，度我富贵 三人入内，持刀，害命。 却不知，屋内那人早就已经知道。 秦山目光有些迷离，盯着门，仿佛看得到门外的人。 他不明白，也明白不了。 门开了，三个人看着屋内坐着的秦山，齐齐一愣，随机动手，一起冲杀过去。 无声无息，秦山走出了茅屋，嘴角呆着猩红献血，凝视着山下。 直到现在，秦山都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他辛勤，不问劳苦。 他忍饥受饿，不愿害人。 一心问道，只求正果。 仙说，不食五谷，辟谷修道。 佛说，普渡众生，正果方成。 神说，凡人如子，护佑证神。 他都在做，餐风饮露，庇佑一方。 换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