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午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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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昨晚也听到那动静了？”郝院长坐在路尘床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身边的一众护士黑压压的塞满了整个103病房，叽叽喳喳，不时有人面露惊恐，叫出声来。 “他果然也听到了” “这间房一定有问题” “在哪办辞职来着？” “肃静！”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郝院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莫名的威严，叫人不敢忤逆。 “都出去，小李你留下” 闻言，李护士只是一愣，便组织众人出去。 在确认大家都已远去各自忙活之后，李护士推门进来，反锁房门。 “咳咳”郝院长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小李你来 路尘：？？？ 李护士开门见山：你说你昨天被那动静折磨了一整晚。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又说：这是个例外。以前103其他病人也都说听到了声音，但从来都没有哪次有你这么长的持续时间。 她目光紧锁路尘：你做了什么。 路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他：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出了问题？ 他心想：这个李护士心智如妖，恐怖如斯，有大帝之资。 李护士浅浅一笑，“因为我是值班护士听到你昨晚骂人。” 路尘：…… 瞬间就没逼格了。 李护士继续说：你骂楼上，楼上的气不过，整出噪音搞你，针对你。这样整件事就说的通了。 路尘听完低头不语。 李护士也只是看着他，看着他。 然后，路尘突地抬头与她对视，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说：楼上有人 郝院长看不下去了，插话道：这间楼上是储物间两个人神神叨叨说了半天，就崩出这么个屁来？我们早就检查过储物间了。小李跟他说正事。 “哦，是这样的，把你安排在103是我的主意，院长也同意了” “其实楼上还有很多空病房” 路尘抗议“我要转病房！” “不行” (*) “你是杀人犯，与其他病人待在一起太危险，虽然你看着正常，但犯病时候三管镇定剂都差点控制不住你” “还老喊这妖怪，那妖怪” 路尘表示：如果清白也是一种罪，那我承认我罪大恶极。 “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决定拿你当小白鼠帮助我们解决103的诡异声音” “这么残忍吗？” “你是杀人犯诶，鬼见了都得跑的那种” 一旁的郝院长冷哼一声：哪有什么鬼，都跟你说了是钢筋，钢筋变形了，你非不听，还搞什么小白鼠。这次完了就拆墙，我说的，耶稣都拦不住。 随即拍门而出 “别在意”李护士笑了笑 “他属于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热，挺好一老头” “嗯”路尘表示理解 …… …… 李护士看着少年好看的脸庞，越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路尘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躲了躲。 李护士见状，痴痴的笑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正当路尘尴尬的扣手手时，李护士说：你和她长得还真像诶 “谁？” 她说，他问，她笑而不语。 2022.9.13星期二，入夜。 监控室内，李护士单手托腮，盯着面前的显示器，摄像头对准路尘，她用上面的麦克风指示：你先正常睡觉，和昨天一样。 路尘照做。 他看起来也很害怕，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角，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闭上了双眼。 李护士心里一软，想着不该把这少年卷入这件诡异事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但事已至此，她只好尽力配合路尘。 她知道这是个漫漫长夜，就去休息室拿了一个薄毛毯，回去后，玉手轻轻解开鞋上的丝带，露出可爱白嫩的脚丫，放在椅子上，盖上毯子。 很舒服，但她不敢睡去，只是盯着显示器，像少年的守护者。 她怕眼前的男孩受到伤害，害怕几年前的事情再度发生…… 回到那边，少年已经沉沉睡去，嘴角挂上一滴摇摇欲坠的涎水，呼吸平稳，但依旧是那副密不透风的姿势，和李护士现在的姿势很像。 区别是：一个单纯舒展不开，保暖。 一个是深藏于潜意识里的孤独与害怕，少年只有在没有防备时才会展现真实的自己，没有那么坚强，没有那么独立，有的只有这年龄的少年稚气。 李护士暗自发誓：要保护好少年，保护好她的儿子。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监控画面上，少年仿佛被什么东西吵醒一样，睁开了眼。 “来了！”他心想 他听见弹珠跳动的声音了，咚隆隆，声音十分清脆，清晰。 “一定是来自二楼储物间的！” 与此同时，李护士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细细观察，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过了一会儿，她问：声音是什么样的？ 路尘答复：间歇性的，大概五分钟来一回。 那边回复：试试你昨天说的话……注意分寸。 “额，好” 他深吸一口气，破口大骂：我日你奶奶个熊 弹珠声立刻响起，并加快了频率。 李护士见他骂完，问：怎么样了？ 他悻悻道：和昨天一样烦人了，简直就像是一堆弹珠不断被打翻，吵死了。 李护士见情况有所发展，心中的猜测也有了些许眉目。 “看来楼上有情绪波动，真是那东西” 她一边打断路尘言灵施法，一边准备收拾东西去二楼储物间，钥匙串在她手里噼啪作响。 可另一边的路尘听着越来越过分的声音，情绪也越来越难以控制，像即将进城的特洛伊木马，随时爆发。 咚隆隆，咚隆隆，咚隆隆咚隆隆…… 他实在受不了了，动了真火，大骂：你tm是不是个孤儿啊，户口本只有一页？啊？ 声音，停了…… 李护士暗道不好，急忙给路尘指示：快躲进床底，快！ 自己也顾不得穿鞋，拿起钥匙就向着二楼储物间冲，当她从楼梯口出来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怔住了。 储物间的门。 自己开了…… 路尘有些不知所措，他听到弹珠声突然停了，李护士突然让他躲床底下， 躲床下？ 床下也太窄了，万一遇到点什么岂不是瓮中捉鳖。 他关上灯，看着门的方向，心里有了打算…… 咚咚……103的房门被敲响。 “是李护士吗？”路尘心想 “不对，不应该，李护士从来不敲门的” “是谁？” 咚咚……咚咚…… 又是两下敲门声，他的心脏骤缩，止不住的吞咽口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嘎吱~ 门，开了。 弹珠滚了进来，咕噜噜…… 声音消失在他的脚底下，他不敢动，甚至不敢确定自己脚下的到底是什么。 楼上那东西，来找自己了！！ 双眼一闭，屏住呼吸。 他的耳朵成为此刻唯一的感官。 咯咯咯咯咯咯——发条的声音传来，直到床下停止。 吓得他差点没憋住呼吸惊呼出来。 庆幸着自己临时换了地方。 咯咯咯咯咯咯…… 发条声再次响起，从床底又依到了窗帘出。 唰~是窗帘被拉起的声音。 肺部极度难受，大脑也开始缺氧，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憋不住了。 想呼吸，想咳嗽，但脑海中一个意念强撑着这个令他难受至极的状态。 “别被抓到！” 咯咯咯咯咯咯…… 那声音终于消失在了门附近。 门后的路尘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呼吸，他正想从门后面出去。 咔次，脚上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嘻嘻” “找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