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枪如蛇行
演武殿竖起一片排名榜,六百人的名字写在竹排上,依次挂在榜上。 第一天的排名看不出什么来,两百多人全胜,得到两个点数排名最前。近三百人一胜一负,得到一点,排在后面。两战尽墨的弟子,只能是排在后面了。 卫无忌第一天全胜,也名列其中。大家一起看了看排名榜,说说笑笑,离开而去。 翌日,擂台比试继续进行。 卫无忌的对手,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估计是十八、九岁进入宗门,成为正式的宗门弟子,还未满十五年,也可以参加比试。 “在下张俊,今年三十有四……呵呵,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宗门三榜的比试,好不容易跻身人榜,师弟可否饶我一马,成全我这位大叔师兄的愿望?”张俊笑着拱手说道。 “该死的张俊,你上一届,上上一届,两次都是名列人榜,装什么装!故意演戏求人同情可怜吗?卫师兄,不要理他,给我踢他下来。”甘无涯在下面大声叫嚷,语气愤怒。 张俊闻言一怔,笑着向台下的甘无涯挥挥手。 “甘无涯是我的朋友,看来你赢了他不少的……灵石。”卫无忌笑着问道。 “没有多少,互有输赢,总的来说,占了一点便宜。”张俊笑道。 卫无忌笑了笑,看甘无涯的样子,只怕不只是输了一点点,而是吃了不小的亏。赌桌之上,哪有一直的赢家?甘无涯纵然天赋惊人也不例外,也有失手输的时候。 裁决人走了上来,也不多说,挥手下令,比试开始。 锵!张俊手中多了一根长枪,柔性宛若藤条一般,可以弯曲不折,呼呼呼!刹那之间,无数的枪头笼罩擂台,发出奇异的啸声,向卫无忌攻杀过来。 嗤嗤嗤!一道诡异的气息向四方漫延,其中隐隐一丝腥味。无数的枪头瞬间衍化,仿佛无数的长蛇,扑向卫无忌。 “这样的意境有些奇特,这个张俊大概精通役兽之术,准确说应该是控蛇之术。”卫无忌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意境,身形向旁边闪过。 “师弟想躲开,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张俊手中的枪势一变,气势凝练出一条长蛇的虚影,向卫无忌扑了过来。 卫无忌身形一闪,流云千幻诀瞬间幻化出四道人形! 呼呼呼,四道人影移动走位,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向张俊扑去。 张俊脸色一凛,急忙收招退后,摆出防守的架势,注视着四到人形。 “对不起,我朋友让我踢你下去。”卫无忌身形何等的速度,本体瞬间欺身张俊身边,一脚踢了过去。 这时,张俊身形一变,身躯扭曲仿佛蛇身一般,避开卫无忌的攻击。嗤嗤!他双手挥出,手肘的关节,从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扭曲,仿佛两条长蛇一般,向卫无忌袭来。 “这样的手法,也算是奇特了,怪不得在赌桌上,甘无涯会输给他。”卫无忌身形一闪,瞬间向后一步,一脚横扫过去。 如果是实力相当的修者,遇上张俊这样的攻击下,就只能后退自保。但卫无忌的实力高出对方太多,完全不用考虑这些。 砰!张俊的身体飞了出去,摔落台下。 “哈哈,张俊你也有今天啊?呵呵……”甘无涯开怀大笑。 其他的观者,看见张俊的狼狈样子,也发出一阵哄笑。 张俊站了起来,感觉浑身无事,知道卫无忌手下留了情,抱拳拱手没有说话,灰溜溜地走了。 “卫无忌胜!”裁决人大声宣布。 卫无忌笑着向台下拱手,转身离开擂台而去。 唐少秋上台,遇上一位宗门弟子叫钟永,对方看见唐少秋,脸色露出杀意。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唐少秋,这真是一个好机会。”钟永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正好决一胜负。”唐少秋说道。 “让我来看看你,最近几年修炼偷懒没有。”钟永拔出长刀,遥指对方。 唐少秋拔剑,挽了一个剑花,摆出一招剑式。 裁决人下令开始,钟永一声暴喝,长刀破空斩杀,一片刀芒向唐少秋掠去。 “看样子唐兄不是对手,恐怕要吃亏了。”卫无忌看着两人的交手,对众人说道。 “少秋与这名钟永有仇,这下子麻烦了……”甘无涯眉头皱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唐少秋失利,被对方一刀刺入胸口,若不是裁决人上前阻拦,唐少秋当场就会毙命。 “这次是你狗运好,不然定让你身殒擂台之上!”钟永毫不顾忌地大声喊道。 擂台比试,允许斩杀,但像钟永这样,公然叫嚣的人,还是很少。毕竟都是同宗门人,虽然背地里的暗算,依一样地狠毒,但公然叫嚣,不留情面的斩杀,却有些过了。 唐少秋倒在擂台上,被救护的弟子抬了下去。 众人一起围了上去,唐少秋虽然被重创,但生命无忧,众人松了口气。 “唐兄放心养伤,倘若我遇上这名钟永,一定帮你还回这一刀。”卫无忌说道。 “谢、谢谢卫兄……”唐少秋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喘息不停。 三榜的争夺,唐少秋止步于此。卫无忌的比试继续,这次他的对手是时小荣。 记得几年前,卫无忌刚晋升炼气境,来到演武殿更换身份玉牌,遇上时小荣与人擂台对决。时小荣慵懒的模样,施展出来的诡异意境,令卫无忌记忆深刻,大为震惊。 而今,卫无忌终于站在擂台之上,与对方正面相对了。 “这位师弟,在下时小荣,幸会幸会。”时小荣抱拳拱手,笑着说道。 “在下卫无忌,承让承让。”卫无忌拱手还礼。 裁决人宣布比试开始,然后向远处退去。 时小荣却站在台上,依旧慵懒的样子,仿佛不是比试,而是站在高台上看热闹一般。一道诡异的气息,仿佛春夜的细雨,随风潜入夜色,袭人而来。 这是一片空灵之意,时小荣在众人的眼里,突然之间变得遥远。人站在擂台,但却仿佛站在天涯一般的遥远之地。 这么近,那么远,这样的意境,难以言说,诡异得让人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