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攻山
魏无忧一路不停，很快就赶到了永宁城。 永宁城中心帅府内，宋云森听完魏无忧的话也是一愣。大夏的景王跑到永安城来了？他来做什么？ 徐华年夜袭的事情宋云森也没有说什么，被人占了地利的优势又有什么办法呢。 至于魏无忧说的胡轩领军出城后又返回的问题，宋云森也是一头雾水，他也不明白这个胡轩在做什么？ “宋帅，末将以为，这个胡轩会不会只是在训练部下的行军能力啊？这样一大早出城到中午返回的做法，除了训练也没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了啊。”左卫将军韩驰猜测到。 “韩将军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宋帅，万一他是探路的呢？永安城南门距离我的大寨只有十五里，以骑兵的速度，一炷香的时间就足以抵达了。就算是步兵，再过一炷香也足够他们全军到达了。宋帅，末将请宋帅调拨一支五千人的兵马在永安城南门和东门之间游弋。进可以支援我部，退可以随时保护永宁城的安全，还可以配合刘建武对永安城外的萧青部进行打击。”魏无忧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对于魏无忧的请求，宋云森却是面露难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宋云森的表情，魏无忧突然有一种不良的预感。这个时候，魏无忧才发现原本应该在后军的左卫将军韩驰，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韩将军，你怎么在这里？殿下那边出什么事了？”魏无忧焦急的问到。 “魏将军，别着急，殿下没事。只是楚州那边又闹起来了，古州和北州那边也有点不太平。”韩驰抬手示意魏无忧别着急，说到。 “楚州的乱民又造反了？北州和古州？图狼部南下了吗？”听到楚州和北古二州出了乱子，魏无忧立马想到了楚州乱民和图狼部落。 “嗯！楚州今年秋收又是十分惨淡，尽管陛下已经减免了楚州的六成赋税，但是楚州中部和西部的几个郡还是发生暴乱了。” 说话的却是宋云森，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接着说到。“今年的冬天来的早了一些，图狼草原上的部落受到的灾害很大。所以，两个月前，古北二州频频出现了图狼各部的哨骑。就在十天前，一支图狼部的骑兵袭击了北山郡的孤山县城，孤山县令战死，整个县城被图狼骑兵屠杀、掳掠的人口超过了九成。” “宋帅，那陛下的意思是撤军还是议和？” “陛下的意思是，先把商略的两万人调回古州应对图狼部落；然后把永昌带来的五千楚州兵调回楚州，武烈要防着通天河对岸的天雷军，所以平叛的事只能由甘王殿下调甘州军配合永昌去完成了。”宋云森无奈的道。 “那这里呢？永和城那里商龙骧的人马撤走，这两万人的空缺谁来补？石岐山的战事还打不打？”魏无忧又提出了几个疑问。 “永和城由韩将军前去驻扎，石岐山那里，魏将军，你准备一下，三天后准备攻山。至于魏将军你提出的五千机动兵力，那是真的没有了。本帅手中已经无兵可派了。” “宋帅，您就给我交个底，石岐山要怎么打？” “攻山，夏军有援军来就象征性的抵抗一下，撤退。让夏军打个胜仗，我们只要保存好手上的兵力损失不要太大就好。现在看来，夏军的布置也就是想赢我们一场，然后好在议和中占据主动。”宋云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夏军如果胜了，难道不会乘胜追击吗？” “不会，魏林光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恐怕是大夏朝廷那边给他施加的压力。打一场胜仗，然后议和，是他现在能选择的最好的办法了。” “那好，末将这就回去准备，到时候，一定给夏军表演出一个大败来。”魏无忧故作轻松的说。 “嗯！就这样办，无忧，撤退时保护好自己。对了，小心那个姓胡的校尉。那小子应该会是夏军援军的领兵人选之一。”宋云森对于苏永昌和他说过的胡轩还是有点忌惮。 如果宋敏超的调查结果没有错的话，那个胡轩，基本上就是赵远志的外甥。对于赵广云和赵远志，宋云森的情感很复杂。一方面，这二人都是当年和自己一起帮助陛下登上皇位的人；另一方面，北云王谋逆案和他们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宋云森并不相信赵广云和赵远志会参与谋反，而且当年调查北云王谋逆案的结果也是破绽百出。但是在事实面前，宋云森也很无奈。他是统兵的将领，和他同级别的刘仁杰也是手握重兵的大将，他们二人如果一起为二赵求情的话，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风波。只是，等到廖凯源和葛怀敏二人也先后离奇死亡的时候，宋云森和刘仁杰才察觉到事情的蹊跷。 想到这里，宋云森叫住准备回石岐山下军营的魏无忧。说到：“无忧，这一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当年我们一起的老兄弟们，现在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宋帅，战前说这些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放心吧，打了这么多年仗了，当年秦军的锐士都没有把我怎么样，如今打一场表演赛，末将心里还是有底的。”看着突然有点感伤的宋云森，魏无忧心里也是一暖，毕竟是多年的老兄弟了。“宋帅，末将就先回寨去准备攻山的准备了。” 看着行礼离开的魏无忧，宋云森也是想起了当年的灭秦之战。苏武威八千孤军阻截秦军主力，当时幸存的不到五百周军中，军职最高的就是魏无忧。 ‘无忧啊无忧，我们的敌人，可不只是外部的，在我们内部也有很多啊。’苦笑的看着魏无忧远去，宋云森回头看着左卫将军韩驰。“韩将军，请你立刻前往永和城，与商略将军交接。” “宋帅放心。末将这就去永和城。”韩驰答应一声，也出帐去了。 第二天一早，魏无忧就点起全寨两万人马，带齐了攻城器械，向石岐山进攻而去。 石岐山大寨，中军帐。 骁勇中郎将宁德志快速掀开帐帘，看见徐华年正在吃早饭，轻咳了一声说：“将军，周军全军集结，应该是准备攻山了。” 徐华年抬头看了一眼宁德志，咬了一口包子，说：“急什么？起这么早，没吃饭呢吧？来，坐下一块吃点。周军想打到山口最少还要一炷香。” 宁德志看着不急不忙吃着饭的徐华年，一撩披风也坐下了，他还真没吃早饭。 二人在帐中吃完饭，正好守山口的校尉派人来报：“启禀二位将军，周军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山脚，攻城用的投石机已经试射了一轮。” “这个魏无忧，动作不慢啊！你回去告诉向阳，让他做好防御投石机的准备，周军停止投石用步兵进攻的时候，用准备好的弓弩阵招呼他们。命令管程投石机准备。” “遵令！”传令兵飞快的前去传信去了。 “德志，依你看，周军是真的攻山还是假的攻山？”徐华年问旁边的宁德志。 “将军，末将看来，此番周军进攻，怕是真假参半。”宁德志回答的也是含糊不清。 “怎么说？”徐华年疑惑的问到。 “将军，周军前日夜里被将军袭击，损坏了一批军械，昨日又被胡校尉吓的戒严了一上午。说实话，如果是我被这么折腾了一通，今天是绝对不会来进攻的，尤其是攻山。”宁德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疑惑的原因。周军，或者说魏无忧不是那种喜欢冒险的人，他用兵从来都是方正严明，一板一眼的。” “将军，我听说这个魏无忧，当年可是周军溧阳城八千孤军之一，还是活到最后的五百将士啊。” “这又怎么样？当年那支军队的主帅是苏武威。可惜了，这么个大将就这么死了。” “将军，周军的举动如此异常，我们还要按原计划反击吗？”宁德志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当然按原计划了，我们的任务是守住石岐山，反击那是魏智的事情。走吧，我们去山口看看。”说完，徐华年率先走出大帐，向山下走去。 石岐山口。 新晋升的骁果中郎将向阳看着山下周军的投石车已经试射完毕，现在正在准备新一轮的投射。 “命令第一校做好防御投石机的打击，管程，你的投石机准备好了没有。” 管程是后军军械营的中郎将，是大夏军器监主事凌正的弟子，三年前由军器监主簿转为军器校尉，去年因功升任军器中郎将。 “向阳，你鬼叫什么？马上就好了。第三组，把石弹装上。所有投石机准备，放！” “呼呼呼！”二十架投石机整齐的抛出石弹。由于夏军的投石机在山上，抛射的距离比起周军要远一些。一轮投石下来，周军摆在前面的投石机被夏军摧毁了两架。而周军的投石全部砸在了夏军的阵地上，由于向阳提前准备的防护，所以伤亡并不大。 “将军，投石机对射我军占不到便宜啊！夏军居高临下，射程比起我军来要远上一点。”中郎将沈丘看着一轮投石的结果，对魏无忧说到。 “传令于全，巨弩车准备！”魏无忧下命令到。 很快，十五架弩车被推了过来，上弦，一支支长约三尺的巨型弩箭被放置在巨弩车的发射孔中。 “放！”周军的天工中郎将于全挥动令旗，十五架巨弩车中同时发射，一共三十支巨型弩箭向夏军阵地疾射而去。 山上的向阳看到周军准备弩车，急忙招呼管程也把巨弩车拉出来对射。管程无奈的只能命人拉出来二十辆和周军差不多的巨弩车，加紧调试。 等周军的巨弩车发射时，夏军的巨弩车也已调试完毕。 “放！”夏军的巨型弩箭也发射了出去。 双方在山上和山下就这样开始了投石机和巨弩车等大型军器的对射。 “魏无忧在搞什么？这样进攻，我们的军械占据优势啊。管程那小子改造的投石机和巨弩车比起周军的，射程都要远一些，更别说我们是在山上，本来射程就要远一点。”对于魏无忧的打法，徐华年很是不解。 “谁知道呢？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宁德志也是看不懂魏无忧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