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经的曾经
原来早在雪帝品茶时,他们俩就已经相互传音,了解了一些事情,当然一直都是流炎在说,雪帝在一旁静静地听,期间也是提了几个问题。 震惊的表情一直被雪帝深深压在心中,只有偶尔几个缓慢的动作才能稍微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在流炎简单的说了一番之后,雪帝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倒不是什么关乎天下的大事,而是这些事都和她去世的丈夫有关――一百年前陨落的绝顶高手流风。 所以她立马让流炎配合演了刚刚的一出戏目的连流炎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想让找个借口凭退这些侍女。 “这有什么的,明确告诉她们,我们有要事商量,让她们退避,不就完了。” 流炎刚刚一直压着自己的好奇心,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认真的配合雪帝,演一出摸不着头脑的戏。 现在侍女走了,他就迫不及待的出口询问。他的心思倒不是很缜密,想的很是简单。但不得不说这是大众人的想法。 可是雪帝可不是大众人,她这样做了就有这样做的原因。“唉!她们一直追随我千年了,陪我孤老终生无怨无悔,我怎么忍心这样。在风哥陨落之后,我的整个心都碎了,那时的我简直是一个疯子。 曾多次找凶手报仇,可是凶手势大,几次寻仇我都是落败,更甚的一次我差点把命交了,去陪风哥了。 那时这几个侍女都劝我不要复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我不甘心啊,无论她们怎么哀求我也不同意,坚决复仇的大火已经将我的理智完全燃烧。她们没办法,只好乘我入睡时,联手封住了我的修为,然后准备将我带回雪山。 一路上我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一点都没有雪帝的风范,可是她们是油盐不浸。 就是不解开我的封印。女人要是钻牛角尖,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说的是正义凌然,还自认为很有道理的点点头,应该就是了! 此话一出,流炎刚刚喝下的茶水都喷了出去。这话说的,还有那个深表赞同的表情,哥也是醉了。 搞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流炎在心里嘀咕着。 雪帝见流炎一口水喷了出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然后干咳了两声,继续说下去“当时我也是醉了,一点办法没有,最后也不在抵抗,积极地配合她们。她们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你会就这么放弃了?笑话!”流炎不相信的打断了她的话。 “闭嘴!怎么这么没眼色。”雪帝正沉寂在自己悲催的过去中不能自拔,却被没眼色的人生生打断了。她能不生气么? 瞪了流炎一眼,流炎也识相的闭嘴了。她便续写下文。“这样子过了好几天,眼看就要到雪山了,由于我一直配合的好,她们对我的警惕程度也下降了,终于在一个寒冷的清晨,我借口出去方便,乘机逃跑了。 一路疯逃,一心朝着凶手的老巣冲去。等她们发现时,我已经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我一路抄着近道,向北突袭过去。两天之后便到了那些可恶的混蛋所在的地方。我片刻不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进他们的大本营,杀的是血rou横飞。 先前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占尽优势,杀了几百人。可是后来,他们缓过神来,加之人手充裕,而我势单力薄,立马反扑,让我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在我准备玉石俱焚的时候,她们突然赶到了,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些混蛋以为我们有很多人埋伏在外,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些混蛋节节败退,让她们得以救了我。 可是刚离了龙潭,又进了虎xue。东土州有很多我的仇人,知道我身负重伤。便都来拦截。要不是刚刚那个机灵的丫头小柳舍命相救,恐怕如今这世上就没有雪帝了。唉!”只有无尽的感慨,才能面对那些曾经的曾经。 雪帝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说道“那天我得救之后,我就发誓以后就把她们当做我的亲meimei,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瞒着她们的。 当初的决定就是为了防止我再做无谓的傻事!虽然我复仇的心早已经冷却,但不代表我就忘记了仇恨。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私下打听风哥那几年的事。 如今你带给我风哥的事,我内心是迫切地,可是怕她们看见。而且你一来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让你配合演戏。”雪帝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说完了。 与此同时,流炎在心中也是感慨了一句“终于说完了。”唉!女人的思维根本不是男人所理解的,女人心大海针!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什么弄得这么复杂,也不怕伤脑筋啊! 雪帝端起另一杯茶,清了清嗓子,说了这么多话,本来是没什么的,因为她的修为强大,可是不知怎么的,女人的共同特点就是长篇大话之后,总是喜欢喝水!连雪帝这样强大的存在也不例外。 “好了,我的事情办妥了,该你继续说了!”雪帝一边喝茶,一边迫不及待的让流炎继续说下去。 “咳咳……”流炎见她有些着急,便立马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在大哥陨落之前的前一年我们兄弟曾见过一面,那一次相遇应该算是诀别了。” 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声音也哽咽了。“继续说,没事的。”雪帝挥了挥手让他继续说下去,脸色也是尽量保持不发生了变化。 流炎见状,也是收回了儿女情长,平静地叙述下去:“那一次见面我着实吃了一惊,大哥的修为已经突破十八地,到达了九天的境界。我当时很高兴,为他的再次突破感到高兴。 可是大哥到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点都不为自己实力提升有任何欣喜。那次是他主动约我的,在我们寒暄过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愣住了。” 流炎说到这,下意识的停了一下,瞥了一眼雪帝,见她已经完全沉浸到自己得话语中,便不再停留,继续说下去。 “大哥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当时很是疑惑,还不等我询问,大哥再次开口说‘我的时日不多了。’这两句话一前一后快速袭来,根本就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而且那时大哥的脸色也是充满了忧愁。我当时脑子一下空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哥,只是叹息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并没有向我解释什么,而我正处在震惊中,忘记询问。一直在思索他那两句话的意思。其实我感觉自己那时挺笨的,这么明显的诀别的话都听不出来。” 流炎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雪帝也是递过一个深表赞成的眼神。 流炎无奈地耸耸肩,继续自己的回忆:“大哥说完那几句之后,一直在沉默,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只好陪他沉默。 良久之后,大哥才上下打量我一番,准备离去了。离去之前,他还将你们母子的性命托付给我。 小尘的名字也是那时候他起的。流尘!流水,尘土,这些都是微小的事物,可是却也是组成这个世界必不可少得事物。也是最让人能记得的。 大哥就是希望小尘长大了能做这样的一个人,为乾坤大陆奉献一切,同时也要让乾坤大陆所有的人无论在何时都能记住他的名字。 流尘!这个名字不仅属于他自己,也属于大哥。他寄托了大哥太多太多的情怀和梦。 他本来是让我告诉你的,就不去看你们了,可是最后还是放不下你们母子,去做了最后的道别,只是你们应该不知这是最后一次家人相聚了。那时小尘还没有出生。唉!可惜了!” 说到这,流炎又是停顿了下来,这一次是雪帝小声的抽泣将他打断的。“我好后悔,好后悔。当初我要知道,肯定不让他走,风哥他还没见过自己的儿子呢。就这样走了。呜呜……” 雪帝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流炎默默的看着她,也不言语,也不打断她,哭!哭出来,心里的难受就能有点释放了。 过了一会,雪帝停止了自言自语,没等她示意,流炎自动的说了下去“大哥本来就那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没过十息的时间,他又折身回来了。他回来只是想告诉我,如果他哪一天陨落了,一定要让小尘去十八层地狱找他……” “十八层地狱!”雪帝惊呼一声,满脸地不敢相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丈夫会让自己的儿子去那么凶险的地方,而且还是去找他。 流炎早就料到了雪帝的反映了,认真的点了点头!“找他?你是说让小尘去找他?难道风哥没有陨落!”雪帝见到流炎点头,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难道他真的没有死么?内心心潮澎湃。激动的有点不知所措! “不!”流炎艰难却又坚定地摇摇头,虽然他夜希望自己的大哥并没有陨落,可是那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大哥的确陨落了。那十八层地域我曾派人调查过,根据传回的消息,我敢肯定,大哥最后就是在那身死道消的!” “真的!”雪帝一下子站了起来,本来她对于流风活着是不抱有希望的,能找到他的陨落之地也是天方夜谭,可是如今流炎带来消息,虽然打破了她的第一个幻想,可是却保住了她的第二个希望。 你说,她能不激动了么?“我明天就去,不今天就赶往十八层地狱。我一定要把风哥迎回来!” “嫂子!你也不要太激动。十八层地狱是每百年自动开启一次,如今距离这里这一次开启,还有九年的时间呢!再说了像我们这号人物也是进不去的!”流炎静静地泼着冷水。 听闻此言,转念一想,雪帝立马焉了。流炎说的很对啊。我是去不得的,只能在这干着急。不对!我不能去,我的手下还不能去呢?想到这,她便脱口而出:“我不能去,其他术妖还不能去么?” 流炎捞了捞头,还是摆了摆手,“不行,别忘了当初是大哥如此交代的,必须让小尘亲自前去,那里说不定留下了大哥的传承,你能保证去的术妖没有二心么?就算没有,他们毕竟不是小尘,血脉的事是代替不了的!”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小尘跟你走么?”雪帝不满的撇了撇嘴,她此时已经慢慢地恢复了平静。面色不善地望着流炎,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诡计。 “嘿嘿……”流炎干笑几声,搓了搓手,“话不能这样说,你这是在污蔑我啊。我只是按照当年大哥的指示做的,此心天地可鉴!”流炎板着脸,收起了嬉皮笑脸。那变脸的速度,比台风还快。 “真的?”雪帝见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审问了一遍。 “我以自己的术起誓。如果我带走流尘,不是因为大哥的嘱托,我出门就被天打雷劈而死!”流炎正色起来还是很认真的,直接以术起誓,发出了整个乾坤大陆最重的誓,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雪帝见他连最毒的誓都发了,也就相信他了。~“嗯嗯,我就信你一回,从现在起,我不干涉这件事了,小尘的事就由着你了。” 这句话刚落,流炎的脸上就浮现出璀璨的笑容。可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却又僵持住了,那扭曲的表情,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因为雪帝在说完刚刚的话之后又加了一句“至于那小尘跟不跟你走,可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毕竟小尘在这生活十年了,恋土情节自然不用说了,祝你好运!” 雪帝这是竟然露出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小眼微眯,嘴角上挂着得意的表情,刚才的伤痛被她悄悄隐藏了,痛如果能说出来,表现出来就不是真正的痛! 真正的痛,不是能用言语表达的,也不是用言语能抚慰的。曾经的伤口只能自己独自在黑夜舔舐,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