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求花花,求票票!) “尘!”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突兀地拦住了流尘所有的动作。 “紫儿,紫儿。紫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受了许多刺激之后,流尘现在是处于半癫半疯状态,说什么都喜欢反复强调。 本来还以为心上人就这么走了,没想到事情却突然来了个大反转,他能不激动么?能不无与伦比么? “尘!你这是……这是怎么了?”萧紫儿一脸心疼地望着流尘脸上红一块,肿一块的,右手轻轻摩挲,说出的话虽然吃力,却还能完整,典型的回光返照了。 “没事,没什么!”流尘破涕为笑,随意地擦了擦脸上冰冷的泪水,一脸温柔地注视着苏醒的萧紫儿。 “怎么哭了?”萧紫儿见到流尘不想在那个话题纠结,便又换了一个话题。 可是换了这个话题,在流尘看来等算没换,“高兴的,高兴的。不是哭,你看,不是哭,我在笑呢。” 流尘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噫!还不如哭呢,难看死了!”萧紫儿见到流尘咧开嘴笑了,故意一脸嫌弃地打趣道。 “呵呵……”这回流尘是真心的笑了,“哇……”就在流尘笑的刹那,上天仿佛要和他开玩笑一般,萧紫儿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紫儿,紫儿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我不笑了还不行么?”流尘顿时急眼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难道自己的笑真的很难看么? “格格……我没事,真的没事。”萧紫儿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右手在流尘的脸上摩挲着,“尘,别哭好么?听我说,我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你,我的时间不多了。咳咳……” 萧紫儿现在是每说一句话,就会剧烈地咳嗽,咳出来的都是鲜血,俏脸已经发紫,紫中还微微透露着一点红。 “紫儿,你说什么呢!什么时间不多了,我不让你走,你想走也难。你别动,现在我带你走,带你回我的家好么?” “我救不了你,我娘肯定能救得了你,我娘可是雪帝啊!她肯定有法子救你的。求你不要再说傻话了,好么?我这就带你走。” 流尘拉过在自己脸上摩挲手,然后温暖的双手将它包围,轻轻抚摸,最后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脸,贴近自己的呼吸。 “雪帝?”萧紫儿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流尘路上有这么大的开头。 虽然和流尘同门了六年,但是她一直不知道流尘的身份背景,不仅是她,整个天宇楼除了少数几人,恐怕没人知道流尘的身世,他不说,别人自然不好问。 萧紫儿本来涣散的目光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可是不到一息的时间,又恢复了原样。“尘!别说傻话了,好么?我的伤,我自己知道。没用的,就算是太皇君临,也救不了我。” “不!不可能!你说的对,太皇肯定能救得了你,我这就去找太皇。”太皇是这个乾坤大陆永恒的传说。民间的人把他奉为神明,日夜香火供奉。修士界的人则将他奉为圭臬,是修士一生的奋斗目标! 虽然太皇的名声家喻户晓,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只是民间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类似东方神话里的神龙――神秘莫测! 有人说,太皇其实就是天,因为一本古书上曾这么的注解过,可是“天”是多么虚幻的存在,而且证据不足; 也有人说,太皇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通过艰苦卓绝的修行和不懈的努力,造化参天,最后突破了修士的最高境界――九天,成为后世的仰望! 众说纷纭,什么样的传说都有,但是主流还是上述的两个。 而一般人比较倾向于第二种说法,只将太皇当成一个修炼到能够破碎虚空,羽化成仙的修士。毕竟人都喜欢人,而不喜欢遥不可及的虚无,就连画鬼时也是赋予了几分人的特点。 “格格……尘。你现实点好么?太皇只是传说,不是真的,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明白?” 萧紫儿直接被流尘蠢笑了,太皇只是乾坤大陆古老的传说,至于存在与否,有待考证。 再说这个传说已经流传了上万年之久,如果真的有太皇这么一个存在,在岁月的刻刀下,恐怕不是化为一缕清风,就是早已踏碎虚空,飞升成仙了。 “太皇不存在,我就来顶替他成为太皇!”流尘愤愤的说道,他对于太皇的印象只局限于在天宇楼听到一些零碎的传说。只知道他是个很牛掰的人,已经达到了修士的巅峰。 巅峰么?只要给他时间,他也可以! “呵呵……好,我记住你的话了,顶替太皇!好!也不枉我对你倾心一场!”萧紫儿一脸正色的望着流尘。 虽然流尘说出的话是如此的可笑,可那只是在别人看来,在萧紫儿心中,流尘说出的每一句话,即使是废话,也值得她拥护一辈子。他说能顶替太皇,就一定能顶替太皇。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取代他的,一定会。我发誓,我发誓!”流尘起先的话,近乎呢喃,到得最后却是完全吼出来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要代替太皇! 十几年以后,当人们都在艳羡流尘,如此年轻,就能获得如此成就――成为新一代的太皇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站在这顶峰之上,完全是因为年少时,简单的一句意气话,不!更确切的说,是对心爱女子的一个承诺! 那时的他站在顶峰时,想到最多的不是执掌天下,为百姓所敬仰,而是那个让他发誓成为太皇的女子。 站在最顶端上,却失去阳光。曾留下的痕迹,我无法想要。一个人的勇敢,能和谁一起分享? 高处不胜寒,孤独的滋味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即使太皇! 看到流尘最后几近疯狂的发誓,萧紫儿虽然默默地在心中高兴,可是却也很心疼,你可知道成为传说有多难么? 哪一个传说背后,没有腥风血雨?如此,我宁愿你普普通通。 “尘!”萧紫儿强行压下翻滚的血气,“我时间真的不多了,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就安静地听我说好么?” 感觉到萧紫儿的认真和从她渐渐失去温度的小手中传来的暖意,流尘停止了躁动,狠狠地点了点头,面带泪水,声音沙哑,“我听你的!” “好!扶我坐正!”萧紫儿再次开心的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虽然在嘴角鲜血寸托下,有点凄美,但是重点还是落在“美”字! “嗯嗯!”虽然不知道萧紫儿想做什么,但是流尘还是依言扶她坐正。有些疑惑,自己不问,她也会解答的。 “谢谢!”明媚的笑容此时特别青睐萧紫儿,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脸上绽放。 这一声“谢谢”,不仅仅是感谢流尘将她扶正,而且感谢流尘的理解,听话和对自己的信任。 流尘为她改变了许多,他不说,她也知道。毕竟流尘在天宇楼是何等的心高气傲,要是以前怎么可能乖乖听自己的话呢?他为她做了许多,当然值得这一声致谢! 流尘搓了搓手,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傻傻地注视着萧紫儿。 萧紫儿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盘膝坐好,双目微合。眼观鼻,鼻观心,入定了!两手之上,两股不同颜色的术息分别环绕,一条形如龙,一条状若凤! “吼!”“唳!”声声龙吟,阵阵凤鸣,不绝于耳!一龙一凤,萦绕着萧紫儿的双手低低旋转着。五彩的神光将萧紫儿寸托的熠熠生辉,恍如神人! 那一龙一凤先是在自己的地盘游荡,数十圈以后,两条神兽同时大吼一声,身上彩光肆意,然后飞快地冲向对方,在萧紫儿的正前方轰然撞在一起! “紫……笛……出!”就在两条神兽撞在一起的刹那,萧紫儿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原本涣散的眼神,变的分外深邃。 吐气开声,三个字沉重地被萧紫儿扔出嘴外,平放的双手突然一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整合在一起。 “砰……”两股不同的术息陡然相撞,一股毁灭性的气息突然自萧紫儿的双掌中爆发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宣泄而出,如瀑布倒挂! 虽然是第二次术心化器,但是萧紫儿一点也不感觉轻松。她试图紧咬着牙,可是咬不住,只好将下唇填在双齿之间,直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娇躯不住地颤抖,脸上的表情非常扭曲,双手青筋膨胀如虬龙,萧紫儿本就是重伤之身,此时强行第二次术心化器,所承受的痛苦,苦不堪言! “扑哧……”萧紫儿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身躯摇摇晃晃,差点一头栽倒了。此时紫笛也终于不负众望,强势的出现了!静静地悬浮在那,不声不响,无可匹敌的气势却是悄然席卷而出。 正在争斗的杨,常二人都是心头一震,手上的动作也是慢了下来,两人同时望向那高调出场的紫笛。 就在她们的目光转移到紫笛身上时,紫笛轻轻一颤,顿时两道寒光如弓箭般射了出去。 “啊!”两人同时惊呼一声,赶忙紧闭双眼,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寒光的速度根本不容许她们眨眼,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命中了目标。 “啊!”两人惨叫一声,捂住双眼,术息刹那间涌了上来,修复伤势。 “紫儿,你这是何苦呢?两次术心化器,叠加的反噬根本不是你能承受的。何况现在你也不能cao控它,去灭杀那个贱人!” 流尘上前一步,扶住萧紫儿的娇躯,有些不解地埋怨,现在的萧紫儿根本不可能cao控紫笛,袭杀常宫月。 “呆子,你就知道报仇!”萧紫儿轻轻地将头歪倒流尘的肩膀,有些无语了,这家伙看来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萧紫儿伸出右手,在他脸上摩挲,温柔地,想将流尘脸部的每一寸肌rou的抚摸一遍,眼神中慢慢地都是留恋。 “尘!刚刚我给你演示的笛决,你都记住了么?”在将流尘稚嫩的脸庞抚摸了一遍之后,萧紫儿才缓缓地问出,自己关心的。 “嗯!”流尘被她这么突然一问,没反应过来,有些迷茫地挠挠了头,转念一想,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那招‘梦里花落知多少,花落应有声’?”流尘记性还是可以的,再说当时萧紫儿还叮嘱自己仔细看,又怎么会忘记呢? “嗯嗯!”萧紫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记住了!可惜只有一招!”在萧紫儿施展那一招时,流尘就大胆地放开神识去探索那一招的奥妙,包括术息的输出,功法的运转等等,当然萧紫儿也是故意让他“偷学”的。 “你!”萧紫儿小嘴一嘟,手指在流尘头上狠狠一戳,贝齿轻咬红唇,“那一招威力无穷,够你修炼一辈子了,还不知足么?” “呵呵……”流尘被萧紫儿一戳,再被语言打击一下,也没有生气,只是傻傻地笑着,心中却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当然,还有后招,我把它封印在了这把笛子之中,你以后慢慢参悟!”萧紫儿见到流尘也不说话,傻傻地笑着,不由得也是抿嘴,莞尔一笑。 “现在我把这笛子交给你了,可就等算把心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珍惜!我走了以后,你想我的时候,就将它拿出来,吹一曲吧!” 萧紫儿伸手抓住悬空的紫笛,然后放在心脏处温暖了一下,才缓缓地将它递给流尘。 “我一定会珍惜的,可是你也不要离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呢?”流尘刚刚一直就是傻笑,此时到了关键地时刻,他也不能再装傻了。 沉重的接过笛子,流尘一把将萧紫儿搂在怀中,泪水决了堤,倾盆而下!他毕竟还是个少年,面对有些深入骨髓的痛,他是无法坚强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